所以黑金和蒼白這兩位大人,究竟是什麽關係?提比略察覺到了一股奇妙的危機感。
他本能的意識到。如果自已不將這個問題帶過去,可能之後會付出一切代價。
但還不等他想出自己究竟應該用什麽話糊弄過便突然聽到了 窗外傳來了微小的噪聲。他連忙躡手躡腳的湊過去,借著自己房間內的微光努力的分辨著。
隻見隔壁房屋的木窗縫隙中,有一柄極纖細的小刀探了進來。那小刀從下而上,輕輕的滑動著。將從內側鎖住木窗的木條點一點的挑開這就是蒼白閣下之前說的刺客嗎?提比略心中一寒。
若非是他事先就知道,今晚有人要刺己這人的動靜這麽小,肯定是不會將他從睡夢中吵醒的。如果那刺客的動作足夠利索。說不定自己都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麽。就永遠的睡過去了。提比略沒有出聲,隻是毫不猶豫的退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將燈火蓋滅,退到了牆邊,安靜的貼站好。在他身後,陰影像是蛛網般緩慢揚起,伸出觸手將他緊緊捆縛在了牆上。厚重的陰影如同蛋殼樣將他包裹,一絲亳的溫度和聲音都傳雖然這是用來將人扼殺的法術。但也可以用來隱藏行蹤若是此刻點亮燈火,他當然會看到這裏有一處不自然的陰影;但是在月夜之中,這就等於是隱形。
隻聽得鎖住窗戶的木條發出當啷的輕響,窗戶被從外麵無聲的拉開一個身披黑袍、雙手帶著手套、臉上戴著麵罩的男人從窗外探身進來誰諸知道,寬鬆厚重的衣服是不利於隱秘行動的。在暗中行動。很容易觸碰到一些器具,驚擾到被刺殺者。提比略感到有些困惑一但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或是背影的一部分就能將他辨認出來!
提比略看著刺客從懷中取出一塊螢石,整個人蹲伏在地上,靠著螢石的微光步步無聲的潛行者。
光是看著這個刺客如何刺殺“自己”,提比略就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他的手心滲出汗液、心髒急足的跳動著。
“可以動手了吧?提比略在陰影之中壓低聲音輕聲問道。
雖然知道阿斯莫德可以把所有的聲音都幫他擋住,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微微躬身、悄聲發問。
“再等等。看看他的反應。阿斯莫德的聲音倒是沒有絲亳遮蔽。在耳邊響起的如常般的交談聲嚇了提心吊膽的提比略一跳。為了避免通過細節引起刺客的懷疑,他的床鋪早就被他細心整理過。床單和枕頭有些淩亂,被子裏塞了一袋半滿的糧食袋子。而他的枕頭則放了一頂假發一那是他以前在聖長子公會參與聚會的時候在埃及買的。原本黑金女士打算讓提比略用打暈的死刑犯替代自己的。但提比略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在提比略看來。哪怕是死刑犯,也該分為由誰所殺。區區剌客,他還沒有以羅馬法的名義處決犯人的權力什麽人應該做什麽事,什麽事必須由什麽人去做一這也是提比略為數不多的堅持之一刺客在提比略的注視下慢慢站起,從左它的袍子中抽出錐子樣的匕首。然後把空著的左手懸於“提比略”的頭頂上空,就像是在撫模空。
他為什麽還不動手?
提比略感覺到了奇怪。但就在這時。嗬斯莫德卻以饒有興趣的聲音說道:“ 來了。
嗯?!”那個刺客突然驚,然後毫不猶豫向外跑去。
提比略的心一下吊的老高,緊張的瞪大了眼睛。
“不要擔心阿斯真德的低語聲響起。奇妙的海洋氣息在房間內浮起。
不等刺客跑出這個房間,他身後的燈火突然亮起一刺客 身前投出巨大的陰影。
他的影子怪笑若從地上浮起,就像是做了一個仰臥起坐一樣,伸出雙手將刺客緊緊抱住,讓他無法爭脫。
“我跟你說了,提比要用活人。
一個沙啞而蛙感的聲音在刺客身後響起:“你看。他這不就是偵測出來了嗎。”包裹提比略的陰影瞬間四散解開。還原為暗沉厚重的觸手,像是蛇樣竄入到牆壁或者天花板 上。然後那些陰影之蛇再度彈射而出,纏繞到刺客的四肢上,將他直接吊了起來。
“別說是小麥了。你就是放個死人在**,祭司們也能看得到他的生命之火。”
阿斯莫德嗤笑著說道:“你以為刺客都是什麽人?無家可歸、空有一身殺 人術的喋血之徒?那早就是過去了。仔細想想你就知道。再沒有北祭司更適合當刺客的人了。
“他們掌握著殺死最精銳的士兵的神術,能夠偵測生命體征、確保殺死目標才會離開。也不會泄露任何秘密一誰會相信大祭司命令他們殺人呢?其他的祭司也定會說他所說的是謊言吧。”
那是飽含惡意,如同浸滿毒液船甜膩的低語。
她的皮膚是淺咖啡色的,朵微微發尖,背後有著一對精5的蝙蝠翅膀,以及如活物樣噠噠擺動的蛇頭長尾。光是看者她,就能感覺到一股迷醉般的眩暈一那並非是被美麗所懾服,更像是通過視覺攝入了什麽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般“從以前直到現在你們都沒有絲毫改變啊。
“愚昧人便喜愛愚昧,褻慢人便喜歡褻慢。渴望虛妄的權力,卻不去探尋那權力的根基,這便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她走上前去,用右手的食指指尖挑起刺客的下巴,眯著眼睛凝視若他:“自絕於人民,謀殺民眾所愛之如果殺掉所有反對你們的人你們還能剩下什麽?‘鬥篷之下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蒼老聲音:“你根本不知道羅馬需要什麽!提比略不過是個卑賤狡詐的私生子,波司圖姆斯才是奧古斯者指定的繼承人!”提比略立刻分辨出了那個聲音。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