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護工離開。

薑眠要了一盆水,以及賴曉莎的一滴血。

提出要一滴血的時候,高美華顯然猶豫了一下,但一看見自家女兒躺在**半死不活的樣子,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一滴血而已,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情況,她也要試試。

一盆水打來,放在了床邊,由高美華戳破了賴曉莎的手指,將血滴在了盆中。

弄好後,薑眠上前查看,正好這個時候,中介來了!

他氣喘籲籲的跑來,看見高美華後,連忙打了個招呼:“伯母。”

“曉耀?你怎麽來了?”高美華看見他的時候愣住。

賴曉耀聞言一愣,他看了看薑眠,又看了看自家伯母,還搞清楚狀況呢,就聽見薑眠道:

“你們應該都想知道,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麽,既然如此,就過來看吧。”

兩人困惑,忍不住上前,卻見,水盆中的一滴血液被稀釋,平靜的水麵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畫麵——

水鏡幻象,現前世今生。

畫麵中,是四個穿著衝鋒衣,背著背包,在森林裏麵行走的畫麵,上麵一行四人,正是賴曉莎以及跟她一起出去旅遊的幾個女孩!

看見這個畫麵,高美華跟賴曉耀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兩人難掩震驚的看向薑眠。

“繼續看吧,看完你們就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了。”

薑眠這麽說,兩人不敢耽擱,連忙將目光投向水鏡——

四個女生走在森林裏,眼前有不少白霧,賴曉莎忍不住抱怨:“這裏除了樹就是草的,要我看啊,還不如去敦煌看壁畫呢。”

“來都來了,先逛逛再說嗎。”說話的是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姓何,叫何靜,是賴曉莎的閨蜜。

何靜剛說完,另外兩個女生就指著不遠處一個小石塔道:“你們快看,這裏有個建築!好像是個塔!”

此話一出,大家都紛紛靠近。

那塔是由石頭搭建而成,塔不算高,隻有大概兩三米,塔尖放著一塊紅布,被石頭壓著,上麵還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籙,塔身則是被鐵鏈鎖住了。

幾個人都是女孩子,對於這方麵的東西了解不多,一看見,就忍不住上手摸,其中,賴曉莎年紀最大,膽子也最大,她看著上麵的黃色符籙,沒忍住,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丟了上前!

石頭砸中符籙,符籙破損了,那塔尖上壓著紅布的石頭也掉了。

紅布被風吹落在了地上,另外三個女生都十分好奇的圍過去:“曉莎,你好厲害啊,一下就將東西給弄下來了,不過這東西放在上麵有什麽用啊?”

“還能有什麽用,點綴唄,不然空空****的,多不好看啊。”

“確實,這布看著也沒什麽稀奇的,我比較好奇那鎖鏈是幹什麽的。”

幾人對著那紅布挑挑揀揀,每個人都上手摸了一遍,沒看出有什麽名堂後,就將布拿了起來,放在了石塔的旁邊,隻是,剛放下,纏繞在塔身的鎖鏈哐當一下就斷了!

四條鎖鏈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的鐵鏈直接斷掉了!

石塔轟隆一下直接倒塌!

煙塵四起,嚇了她們一跳!

四個人見塔塌了,急忙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發現沒人看見,幾人拿著東西匆匆忙忙就跑了!

而在她們走後,一股黑氣從塔內冒了出來,等黑氣散開,一隻白色的狐狸出現在了倒塌的石塔廢墟上,隨後,地上的紅綢被狐狸叼起,靈光閃過,一個穿著紅色古裝的貌美女子,披散著長發,癡癡的望著賴曉莎她們離開的方向!

畫麵到這裏,陡然結束,水麵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然而,賴曉耀跟高美華已經是嚇得臉色慘敗,手腳冒汗了!

這……

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接受範圍!

“大……大師啊,這狐狸變成了人,她……她是狐狸精吧?”賴曉耀眼睛都嚇直了,這是被妖怪給纏上了啊!

太可怕了!

“是。”薑眠點頭。

“是個女妖怪……那為什麽,會讓我的孩子懷孕呢?”高美華憋了半天,不知道該問什麽,隻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那就要看看,這妖怪,是什麽來曆了。”

薑眠說著,抬手一揮,水鏡再度浮現,重現出了大家想要看見的畫麵——

茫茫雪山,白狐修成人身,入人間遊玩,化名郭娘子。

郭娘子美豔無雙,身姿玲瓏,入雲陽城中凡間市集遊玩,得遇一書生,名喚林生。

林生對其一見傾心,開始追求。

她不知凡間規矩,他一遍一遍不耐其煩的教。

她喜愛市集玩意,他跑遍大大小小的商鋪,全都買下送給她。

她若有心緒不佳,他便會尋來各種新奇東西,哄她開懷.

後來,郭娘子逐漸動心,便告訴了他,自己沒有家人,是個孤女,如此這般,他還肯要他嗎?

誰料,林生聽了這話,便牽著她的手,走遍了大街小巷,每走一步,他都牽著她的手,告訴所有人說:“這是我的娘子,她雖是個孤女,但我此生非她不可,真心可鑒,各位父老鄉親,皆可見證!”

街上的商販聞言,都調侃:“空口無憑,你可敢給她準備嫁妝?”

古代女子嫁夫君,嫁妝都是自己的,到了夫家,也不用給夫家,與聘禮是不一樣的。

林生聽後,沒有回拒,當即帶著她,走遍了各種商鋪,給她置辦了好幾大箱嫁妝以及一處宅院。

至此,滿街的人,都紛紛調侃哄笑,讓二人成婚當日,一定要請他們去吃喜酒。

林生也果然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他不顧家中父母反對,風風光光的,將郭娘子娶進門了。

新婚當夜,郭娘子的臉紅如朝霞夕陽,美豔動人極了。

許是因為害怕,許是因為緊張,她的手很是冰涼,林生招待完賓客回來,就捧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中捂暖,臉上的笑容怎麽都無法掩藏。

郭娘子嗔怪,笑他傻。

林生卻道:“為了娘子,然後能叫傻?”

郭娘子說不過他,就別過頭不理他。

林生笑著,卻起身去倒了合巹酒,同她說:“喝了酒,你我便是夫妻了,今後娘子,便是我的妻了。”

郭娘子又紅了臉。

她喝下了酒,那酒,很辣,沒有喝過酒的人,被辣出了淚水,朦朧迷幻,瞧著美極了。

林生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之後,紅鸞帳暖,春宵難得。

夜,很快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