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屬於考古啊。”

寧帆看著屏幕一臉平靜。

直播間眾人聽著話,笑得格外麻木皮。

聽聽這話,是人說的麽?

明明自己剛剛說要用考古解決問題,現在又說這不是,鬧著玩呢?

寧帆看著寶友的疑問搖起頭。

“剛剛半兩金說的隻是根據五帝錢推斷出來的卦象。”

“卦象隻能確認為什麽要埋這些五帝錢。”

“真正要發現身份的時候才需要考古相關的知識。”

“原來是這樣,是我淺薄了!”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直接算卦就算出來了,沒想到還有這麽一茬。”

“坐等。”

直播間內,寶友們紛紛開口,等著寧帆的解釋。

寧帆也不急著說,讓半兩金繼續分析她看出來的卦象。

“這還需要看麽?寧大師你不是知道了?”

半兩金有些錯愕。

從寧帆之前表現出來的手段來看,算卦的手段不知道比她高了多少。

怎麽會偏偏讓自己先說。

正疑惑著,突然看到私聊中多出條消息。

“文王占卜要濟天下才能提升水平,你來算。”

“這……好麽?”

半兩金心頭一暖,明白了寧帆的心思。

接著臉色微變,沒想到他連這麽隱秘的事情都知道。

“不過寧大師你怎麽知道我們這一脈的規矩的?”

“趕緊開始吧。”

寧帆沒有解釋。

這種係統直接指點開掛一樣的存在,不足為外人道!

半兩金見狀也不好多問。

看著眼前的卦象默默掐指算著什麽。

半晌,開口道。

“五行八卦相對應的時候,巽、震為木,坎為水。”

“水木交換,為水生木,兩兩相生,一共有四種變化,就是我剛剛說的風水渙,水風井,雷水解,水雷屯。”

“分別對應的是巽坎相對和震坎相對。”

“四種卦象本來各有解釋,但是年月太久,起卦的順序沒有流傳下來,隻能根據四卦相連處分析。”

“水為財,木為根。”

“水生木就是這個起卦人是商賈之家,想要利用手中財產保住根本。”

“如果這個推斷沒錯,那麽結合卦象就可以推斷出起卦人的身份。”

“明代富商,清軍入關後財物遭到衝擊卻還沒有出現大的危機,隻是下定決心開始韜光養晦,維持家族穩固,以求突破困局,草木更新!”

眾人聽著話都有些愣住。

從埋五帝錢就能推斷出這麽多東西麽?

這也太神奇了吧?

紛紛詢問寧帆這個是不是真的。

“基本沒問題。”

“起碼身份解釋是對的。”

有了寧帆開口認證,眾人全都變了臉色,再看半兩金的眼神都恭敬起來。

以前他們隻以為半兩金是個算卦有點厲害的小姑娘。

現在這麽一看,居然是連寧大師都覺得算的有些準的大師。

眾人心思活絡起來。

他們之前見識過寧帆算卦的本事,盡管寧帆自己不承認這是算卦。

可是卦象分析的那叫一個科學。

不少人都明裏暗裏找了寧帆希望請寧帆出手算一卦。

不過寧帆對於來的人都是一個回複。

“鑒寶等直播,不算命,謝謝!”

關鍵是還是自動回複。

這讓很多人是真真沒了脾氣。

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讓寧大師都說好的算命師。

眾人當即就是一套關注加私聊。

要不是還等著聽寧帆介紹這個商人的信息,他們恐怕都能直接去求半兩金加急算命。

“寧大師,半兩金小姐姐的卦象解釋了,您這邊考古是不是也可以開始了?”

“是啊,是啊,都在等著呢!”

“想看看這是什麽人能做出來這麽大的局!”

寶友發出消息,直播間內不少人都響應起來。

他們也是這麽想的。

能費這麽大心思收集大五帝來布下風水局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而且,他們也想看看寧帆是怎麽推斷出人家的。

寧帆看著畫麵,淡然開口。

“這些五帝錢的主人就是明末清初的大晉商,範永鬥。”

這名字出來,直播間觀眾都愣了下。

“沒聽過。”

“我隻聽過沈萬三和喬致庸,這個人還真不知道。”

“寧大師,這個沒什麽名氣吧?”

眼看著寶友們都在討論範永鬥的身份,還都猜的細碎,唐奇勝坐不住了,跳出來解釋起來。

“寶友,寧大師讓你們多讀書是對的!”

“範永鬥這可不是無名之輩!”

“清朝八大皇商之首,後世稱其為明亡的最後一根稻草。”

直播間眾人聽著話都有些疑惑。

“明朝滅亡不是崇禎的鍋麽?”

“是啊,最不濟也是那些朝廷大臣屍位素餐,和一個商人有什麽關係?”

“我覺得這誇張了吧?”

“皇帝昏庸、東林黨和閹黨黨爭、李自成起義、袁崇煥之死還在前麵,這哪個不比商人重要。”

“這鍋甩的有點大了吧?”

寶友們還在討論,唐奇勝的消息繼續發出。

“或許有甩鍋的嫌疑,畢竟曆史的發展是多方麵的。”

“但是你們了解當時的貿易手段後就知道這個說法也是有原因的!”

“據《清實錄》記載,天命三年,時有魯、晉、河東、河西、蘇杭等處在撫城貿易者十六人。”

“當時可還是萬曆四十六年,這麽多的商人都在後金大本營,說明做生意的遠不隻是晉商一家。”

“可皇商都是晉商,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熟悉。”

“這就得說這些晉商的發家史!”

“明朝時,晉商通過經營邊防軍需物資起家,後借助地理優勢與後金展開交易。”

“晉商一開始囤積糧食,後來把金屬、火藥、情報賣給後金政權,換回大量的人參、鹿茸、獸皮。”

“因為地理原因,晉商與後金的這種交易進行的次數極多,雙方交流都很多。”

“等到清軍入關後,反正要找人辦事,晉商距離近又是熟人,自然更容易拿下這個業務。”

“所以,皇商的身份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倒賣物資出去。”

“從明朝的角度來看確實是明奸。”

“所以某種層麵上,他們的確是壓垮明朝的最後一根稻草。”

唐奇勝說完,眾人全都默然。

他們萬萬沒想到朝代的更迭中間還有這麽多細小零碎的事情。

隻是,眾人聽到這個解釋又有新的問題。

“既然都是皇商了,那這些五帝錢是怎麽回事?”

“不應該祈求暴富麽?怎麽還低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