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師!”

看到寧帆動作,幾人全部叫出聲。

之前王多魚就想觸摸,現在寧帆也去觸摸。

他們都懷疑這是不是有什麽隱藏的秘密在這裏。

“沒事。”

寧帆知道他們擔心自己,搖搖頭:“我就是隨便看看。”

“……”眾人提著一口氣,緩緩鬆下。

寧帆給了解釋,繼續看向他要的東西,目光沉下。

苔痕顯示出來的時間不短, 一看就是長期在水裏麵泡著的結果。

如果隻是從昆侖山把東西運過來,不至於出現這麽多。

可是除了水運,還有什麽情況需要這麽大範圍的水浸泡?

寧帆陷入沉思。

“種樹。”半兩金在邊上看了半天,忽然出聲,“這是有人種樹種了一半麽?”

“……”

寧帆愣住,半晌, 眉頭舒展開。

對啊!

他怎麽就忽略了這一點。

周王室拿到這株昆侖神木後必然是想要它活下來。

想要一棵樹活下來,可不就是種樹了嗎?

“昆侖神樹,入水百尺, 上有金玉……”半兩金驀地冒出一句詞來,“這是我們傳下來的記載中的內容。”

半兩金沒有多說。

倒不是不能說,隻是後麵的內容都是一些卦象記載,和現在的情況不一樣,說了也沒有什麽用處。

寧帆眼神一亮。

入水百尺……難怪這昆侖神木上麵還有青苔,木頭這麽泡在水裏,不生青苔才怪。

也就是這木頭不簡單,否則可以直接漚發黴壞了。

再看四周一圈,一眼萬年用處,頓時了解得清清楚楚。

原來當年周王朝是真的想要培育這株昆侖神木, 不遠萬裏從昆侖山送過來,後來專門在這裏修建了種樹的地方。

考慮到不能讓外人知道,又要絕對保密, 幹脆用了當時還沒有啟用的皇陵。

順便想要利用這裏的龍氣和風水共同作用試試看。

“後來呢?”

半兩金聽到寧帆的分析問道。

“後來, 太監了。”

“啊?”

半兩金不明白這個點,還是王多魚悠悠開口:“太監,下麵沒有了, 死了!”

“……”

半兩金沒有好意思說什麽, 低調翻了個白眼。

王多魚嘿嘿笑著,口型明顯在說“牛逼啊。”

寧帆就當沒有看到,重新看向昆侖神木。

王多魚解釋的沒錯,神木的確……大約是死了。

這種東西,寧帆也不敢說的太滿。

要知道,昆侖神木有記載以來,至少活了幾千年。

放眼全世界,能夠有這個壽命的生物也一隻手數得過來。

要是這昆侖神木真的有什麽詭異或者神奇地方,它可算是整個人類曆史的見證人?見證樹!

而且五行之寶的感受不會作假。

雖然剩餘的樹幹部分並沒有生機,但是誰能保證這東西不會受到刺激重新複活?

天材地寶,和一般的東西不一樣也正常。

至於缺少的,寧帆也知道是什麽了。

青木珠子。

昆侖神木能夠凝聚出青木珠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這麽多年過去,這東西居然消失了。

看來還是要再去尋找。

寧帆歎口氣,讓他們記錄好這裏,出去等待莫冉派的人過來。

電話接通,莫冉那邊已經說不出話來。

聽到寧帆說完全部情況,電話裏好半天隻有四個字。

“好……好!好啊!”

好完之後,消息還是沒有好的。

人最快還是要第二天才能到。

好在寧帆一行早都做好野營的準備, 就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安頓下來隻當是來露營。

烤爐架起, 烤肉吃的不亦樂乎。

第二天考古隊的人到達現場就看到滿地啤酒瓶還有準備好的烤肉串。

肉香似乎還沒有散幹淨。

“那就交給你們了。”

寧帆果斷退場。

發現這裏屬於意外,不過找到了玉璽就是好的意外。

剩下的李從珂的墓葬他都不用去看。

市麵上流出去的那些人基本上找到的就是這個東西了。

“寧大師,我們現在是不是要亮身份了?”

黃昊英看到寧帆沒有交出傳國玉璽就知道他是打算開始釣魚。

不管東都這潭水下麵是什麽樣的巨鱷。

傳國玉璽這份魚餌都足夠釣出來。

“不急。”

寧帆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找了王家名下的一件文物店鋪開始處理東西。

“這是要造假?”

黃昊英沒有見識過寧帆的手藝,可其他人看一眼寧帆的動作就知道他要做什麽。

這一手操作,他們在星條國已經看過。

隻是不知道能夠迷惑萊頓家族的技術,在國內夠不夠用。

“足夠了。”

黃昊英聽到他們介紹,沒有半點猶豫。

看中人看向他,平靜道:“我相信寧大師的實力。”

“……”

眾人無話可說。

鑒寶和造假需要的手段可不一樣,沒有見過寧帆出手就敢這麽說,這大概就是盲信了吧。

他們在這裏想著,寧帆已經找來玉料直接上手。

沒有任何多餘操作。

粗形、精細雕刻、打磨拋光,再做舊。

一整套工藝下來耗費了足足五個多小時。

最後的成品拿出來,現場幾人完全傻眼了。

如果不是寧帆當著他們的麵拿出來真的傳國玉璽,特別擺放好,他們完全無法分清楚兩枚玉璽有什麽區別。

“紋路?”

“這是唯一的區別,不過也沒有辦法。”

黃昊英搖搖頭。

沒有兩塊完全一樣的玉料,隻要帶了花紋那就是神仙也不能處理。

好在曆史上沒有人留下任何傳國玉璽的圖像資料,隻要年代到位了,就算擺在眼前都沒人能說的出區別。

“角落,寧大師!”

王多魚轉了個方向,看到玉璽角落完整的地方啊了一聲。

“我知道。”

寧帆看向他目光落點,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當年傳國玉璽有用來砸過人。

砸偏了。

所以砸飛了下麵一角,後來是金鑲上去複原的。

隻是他們找到的玉璽也沒有那一角純金,不知道去了哪裏。

當然這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寧帆抬手,拿起剛剛做舊的印璽,鬆手。

砰!

眾人傻眼,倒吸一口冷氣。

“真砸啊?!”

之前他們都以為寧帆是打算用什麽東西削掉這一塊,沒想到直接拿起來就砸。

等他們撲過去,已經不用搶救了。

地下總共兩塊東西。

大的是玉璽,缺了一角。

小的是那一角。

“比對一下吧。”

寧帆看王多魚拿著那一角手抖在顫抖。

按上去後,目瞪口呆,整個人都停住了。

“剛好一樣?”

“居然剛好一樣!”

“嘿!神了!”

王多魚叫出聲,眼裏卻冒著光。

“寧大師,您這一手,真的絕了!放到外麵,指不定多少人求著你做假貨!”

說完,感覺這話有些不對。

其他人都盯著他手中的玉璽,沒有在意他說了什麽。

寧帆聽到也不當回事。

這又不算拍馬屁拍錯了馬蹄子,無所謂。

“寧大師,您一開始就想到這裏了?”

黃昊英拿過東西研究半晌,終於在邊角處看到一抹打磨痕跡。

“嗯。”

寧帆點點頭。

“知道這裏有問題,雕刻的時候提前埋了暗線,用金剛砂銼開的,沾點力就可以開了。”

“那裏麵的?”

黃昊英可不是小白愛好者,經手的文物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知道這種完全一樣的橫截麵不可能是砸一下就能出來的。

“隨便,砸不出來到時候再修整一下就是了。”

……

天沒法聊下去了。

再次處理了下斷麵。

這也是寧帆之前先一步做舊外麵的原因。

後麵出現的東西,做舊的年限不能一樣長。

李從珂處理的時候可能不考慮這個,但是他不行。

萬一這點破綻露出馬腳,那就整個都白做了。

做完,拓印。

“這個東西送給魯皋元,就說有這麽一個東西,讓他看看。”

“好家夥!”

王多魚嘖嘖舌,明白了寧帆的打算。

撥通電話,很快就收到回複。

“他很感興趣。”

“那就約個地方看看吧,你提前過去布置。”

“沒問題!”

跟著寧帆這麽久,王多魚早都練就了一副聽音辨話的能力。

布置和布置不是一個意思。

可能是布置人,也可能是布置東西,但是不管布置什麽,王多魚知道,魯皋元肯定討不了好。

茶苑。

王多魚約了魯皋元見麵。

“王大少?”魯皋元臉上笑意濃的散不開。

他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以為王多魚買了東西打算找他掌眼。

可看到東西,麵色發白。

桌上麵空空如也。

也不是。

茶倒好了,還冒著香氣。

可魯皋元看著桌麵上那一張印文完全說不出話。

他認出來這東西,而且是原版的。

換了別人可能都認不出來。

畢竟當初為了確保各家拿到的傳國玉璽的造假文物不一樣,發出去的每一枚都有獨特的標誌。

魯皋元認得出來。

但現在眼前這一張可完全沒有那個標誌在,是原樣的印文。

“王少這個是從哪裏來的?”魯皋元裝作不知情試探著。

“朋友介紹,說是有人手裏有這個東西,伱看看這個東西真不真。”

魯皋元沉默了。

他有些摸不清王多魚的打算。

而且,他不清楚這東西究竟是不是自己這邊的門路流出去的。

神工門在這次盜墓中是有不少的貢獻。

可傳國玉璽並沒有在他手上,而是在其他人那邊。

當初說的很好,傳國玉璽不會私下買賣。

現在有人敢這麽詢價,這是壞了規矩。

可他又擔心自己說了不是後打臉,到時候王多魚說這是他看過的。

大水衝了龍王廟,沒必要。

“我得問問朋友看看,您稍等。”

魯皋元就跟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一樣拍照,發到自己的門路那邊。

半晌,電話響起。

“什麽?”

“真……真的。”

“那這個東西是什麽情況?”

……

電話掛斷,魯皋元有些懵了。

他的渠道傳來的消息,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傳國玉璽,也沒有眼前這個樣的拓片傳出去。

甚至東西放在保險櫃都沒有拿出來。

可剛才的照片做了比對卻和傳國玉璽一模一樣。

真品?

魯皋元有些拿捏不住,舒口氣詢問起王多魚東西來曆。

“怎麽?買賣要問來曆,鑒定現在也需要了?”

王多魚沒有理會,切一聲敲敲桌子。

“魯大師,找你看東西卻推三阻四,難道這東西是你們和別人一起埋的雷?”

“前兩天想告訴我的那一批,不會就是這些吧?”

魯皋元臉色驟變。

埋雷這種忌諱的事情一旦和他扯上關係,下半輩子都很難翻身了。

“那不能,我們神工門出來的東西,一定是真的。”

魯皋元咬死這句。

王多魚努努嘴,也沒有糾纏。

“好了,說正事吧,這個東西,對方開價八個小目標,你要是鑒定沒問題,一成的鑒定費。”

王多魚人很話不多,直接砸錢,好像說的不是八個小目標,而是八份小籠包一樣。

魯皋元哆嗦下,還是有嚇到。

這些富二代真的是拿錢不當錢。

八個小目標……一般的上市公司幾年都沒有這麽高的純利潤吧?

可想到他要買的東西又覺得差不多。

想了想,舒口氣。

“我要看到東西才能做決定。”

魯皋元決定不要麵子,八千萬的鑒定費,不比別的香?

“走吧。”

王多魚轉身,露出一抹笑。

果然一切都按照寧帆說的節奏來的。

這條魚上鉤了!

上車,蒙上眼罩。

七拐八繞後停在一處地方。

沒有人開工,但是聽得到外麵有人挖掘。

取了眼罩後魯皋元第一時間就看到眼前的大青磚還有邊上的火把。

“……”

他不是雛兒,自然知道這是哪裏。

甚至正是因為知道這是哪裏才一臉震驚,甚至話都說的不完整。

“你們……你……王少……”

“怎麽了?”

王多魚撇撇嘴:“別這麽沒見識的樣子,我以為你沒有下來看過。”

魯皋元沒有再辯駁,隻問起拓片的東西在哪裏。

王多魚示意桌上的璽匣,沒有過去,在後麵催促:“你可看的快一點,要是裏麵有什麽不對勁的,提前說。”

“萬一打款了,那就是八千萬沒了,知道麽?”

魯皋元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別的心思。

東西真假不管,可是眼前這個璽匣是正兒八經的隋朝的東西。

看到這個,他就知道裏麵的東西十有八九假不了。

等打開璽匣。

“臥槽!”

魯皋元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