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金老?這是看上東西了?”
寧帆沒有說話,身後就傳來道聲音。
中氣十足,腳步沉穩,身上還有一股檀香味道。
“找的演員不錯。”
寧帆屏蔽了環境聲音和直播間寶友們討論著。
“什麽風把嶽老弟給吹來了?”
金歲東道了聲抱歉,和新來的人交談起來。
“正好無聊,想來老哥這邊來看看東西,結果一進門就看到老哥在看東西。”
“這是我趕上了好時候是麽?”
“這……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客人拿過來的,正在看。”
說完又看向寧帆。
“小友,這位是我的老主顧了,不少東西都是從他這交易的,別在意啊。”
“你們盡快談,談完了我要錢就走。”
“這麽急?”
嶽新假裝感慨一句。
“這是椅披是吧?正好我家裏也有收藏,介不介意我看看?”
“隨便。”
寧帆擺擺手,又拿起手機刷起短視頻。
這下嶽新和金歲東對視一眼,都感到成了。
往常就是這樣子,他們裏應外合,一個說買,另一個說價格太高。
硬生生打下價格來。
至少是賣家報價的七折到八折。
別看隻是兩三折,放到文物價格上麵,至少都是幾萬塊。
“小友,我看你這個椅披好像有點不太好啊?”
“這地方是不是汙了?色不正!”
嶽新一上手就搖起頭。
“緙金絲盤龍椅披,東西是真的好,可惜了,色不正,品相壞了不少。”
“這要是全品的,至少得這個數!”
嶽新伸出一巴掌在寧帆麵前晃動幾下。
“多少?五百萬?”
寧帆假裝震驚。
“是了!五百萬啊!可惜,現在最多給你這個數!”
嶽新收回三根手指。
“你是不是二啊?”
寧帆大笑起來,不屑推開嶽新的報價。
“我可和金老板聊得好好的,一千六百四十七萬,少我一分都不賣!”
“咳咳!多少?”
嶽新沒有喝茶,可還是差點嗆到說不出話來。
這麽一個東西報價一千多萬?
是瘋了麽?
可是看寧帆這渾身打扮也不像是一般的普通人,也就壓著性子重新看向金歲東。
他就是個夥計,說的都是套話,壓根沒想過這東西寧帆和金歲東已經聊到一千多萬的價格。
“這個……這也是小友自己報的價格。”
“我正在看,嶽老弟你就來了。”
金歲東摸不清寧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使個眼色讓嶽新繼續打探。
嶽新微微頷首,明白了安排。
“我說,小兄弟,你這東西是金……不是?是什麽人用過的?”
“一條椅披,就算是朱元璋用過的,那也不到一千多萬吧?你這價格是誰告訴你的?”
“絕對是坑你的!”
嶽新眉頭一動,想到什麽。
“對了,你是不是找拍賣會的人幫你看的?他們還說要給你拍賣,讓你先繳納1%的保證金?”
“我跟你說,這都是騙人的!”
“你要是轉了錢過去,他們要不是虛假組織一波,讓你這個東西流拍,要不就是和國外機構聯合直接卷了東西跑路。”
“之前我朋友就這麽吃過虧!”
“小兄弟,聽我說一句實話,你這個東西,最多兩百萬,已經不能再多了。”
“而且伱看看這後麵……”
嶽新說著話,聲音戛然而止。
目光落下,有些驚訝,使勁給金歲東遞眼色讓他摸摸看。
自己則是換了平和的臉色。
“小友,不知道這報價是誰給你的啊?”
“天都大學唐奇勝,唐教授!”
寧帆聲音擲地有聲。
屋內安靜下來。
怎麽會有他?
金歲東和嶽新都疑惑起來。
唐奇勝的名號他們自然聽過。
文物學界,除了莫老這位定海神針還有袁鹿這批院士外,也就是唐奇勝這樣的主力專家。
這東西如果是唐奇勝堅定過的,那麽價格還真的有可能是真的。
兩人麵色凝重,忽然笑出來。
“那,唐老有沒有說過他為什麽要給這個東西這麽高價格?”
金歲東試探道。
“不知道。”
寧帆直接搖頭。
“我現在要花一百萬賣你手裏這個茶杯,你說你會不會問我為什麽要出鄭遨的價格、”
“肯定不會,你要買現在就給錢就行了。”
金歲東回道。
“那不就是我了,我也是這麽想的,要不是唐教授沒有帶夠錢,當時這交易就成了。”
“我……這……”
兩人忽然有些不太相信。
雖然前麵說的都挺好,可是唐奇勝怎麽會給這麽一個東西一千六百萬?
這完全不科學!
“如果不信,你們可以找人問問看。”
寧帆沒有絲毫慌張,甚至讓他們自己找人。
“不用……不用了。”
金歲東看著寧帆,眉頭微皺。
千萬……
對他來說不是遙不可及的數字。
但是這錢也不是小數字,想要這麽平白無故的花出去還是不太可能。
至少得有點回聲。
“我考慮下。”
金歲東開始猶豫。
這要是真的是唐教授看過的千萬的東西,真實的價格絕對難以估量。
畢竟博物館收購東西是有預算的,能出一千萬,這個東西的價值至少翻倍。
極大的可能性是三到五倍。
八千萬?
金歲東的眼神開始猶豫。
正想著,門口忽然進來一人。
“哎,小友,你怎麽在這裏?”
“等等……”
唐奇勝故作驚訝,眼神死死盯著桌上的椅披。
“這東西,小友你怎麽帶出來了?”
“我不是說,等我從魯省回去就買這個東西麽?一千六百四十七萬!我已經在申請款項了。”
“真的唐教授?”
金歲東怔在原地。
他已經認出唐奇勝來。
畢竟身為天都大學教授還是文物界的泰山北鬥,唐奇勝的形象還是經常出現在各種文物曆史刊物上的。
“叫什麽叫?沒看到我正在和小友談生意麽?”
“你們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們把我小友忽悠過來的?”
“不……不是!”
兩人連忙搖頭,眼中泛起幾分苦澀。
完了, 這本人在這裏,他們這個大漏怕是要錯過了。
唐奇勝還特意湊上前仔細摸了摸椅披。
正要說什麽卻來了個電話。
“什麽,開會?好,等我幾分鍾,這就過去。”
“小友啊!我們說定了,等我開完會就過來找你,這東西,千萬拿好了別給人看,記住了啊!”
臨走還不忘裝起來椅披塞回盒子。
“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