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趟不容易,就當買個紀念品了。”

寶友們都聽到聲音,眼神古怪起來。

他們可不相信寧帆是為了留紀念品就會買東西的人。

鑒寶這麽久,該花的錢他千百萬都不會眨眼,可是不該花的錢絕對是一分錢都不給。

別說是買小商品城紀念品,就算是稍微好一點的精仿貨,寧帆都不見得會看一眼。

能問價,說明眼前這個東西絕對不一般。

寶友們想要問個仔細,雪域漢子聲音響起。

“先生,這個不講價格,講緣法,看您這樣子,和這個法器緣法非常足。”

搓搓手指,黑紅的臉龐遮住笑。

寶友們也不是以前那麽無知,早都根據說話的方式判斷出來了情況。

這種所謂的佛緣,都是要按字數來的。

有緣,兩位數。

很有緣,三位數。

非常有緣,四位數。

緣法非常足,五位數?

寧帆笑了笑。

他是看出這個東西不錯,可不意味著對方知道這個東西不錯。

想要出手真的好東西的話,他倒是不吝給出個好價格。

緣法不緣法的,還是看有沒有元。

元到了,什麽緣都有。

“看看東西。”

寧帆接過轉經輪。

東西上手,手感和看出來的信息就對上了。

【雪域高僧倉央嘉措所用轉經輪,上鑲嵌有紅珊瑚和綠鬆石,藏銀基底,外層鍍有黃金,上刻有六字真言,頂部有蓮花苞形狀的頂珠,墜石為降魔杵形製。】

寧帆見過的轉經輪不少。

可是眼前這樣的還是完全沒有見過。

這種形製比較獨特的東西落在稍微老道一些的信徒手中都會發現問題。

可眼前這漢子還拿來賣,隻能說明他是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

東西到了手上,寧帆晃動數下也不太客氣。

“這東西的來曆,你知道麽?”

紅臉漢子憋住口氣,不知道怎麽說話。

這東西他要是照實了說,絕對算不上什麽價格。

他在瑪尼堆邊上祈禱希望自己發大財,順便加了一塊石頭上去。

誰知道瑪尼堆直接塌了一小半。

這個東西就從裏麵滾落出來。

他本以為是好東西,可是看上麵東西破破爛爛,又是藏銀,還不如自己家裏的東西,也就存了過來賣錢的心思。

他是跑黑車的人,不懂那些仁波切的套路,隻是按以前一樣,來觀景台這邊拉客。

報價也是隨口來的。

現在寧帆一問,反倒不好開口,吃吃著,憋紅了臉,藏在高原紅下倒也不那麽顯眼。

“東西是家傳下來的,要不是缺錢也不會找有緣人了。您這麽闊氣,能來這裏,一定是存了禮佛的想法,這個很合適的……”

“東西是銀的,太舊了,給你一千。”

“太少了……點,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緣法,緣法!緣法到了,怎麽都好!”

漢子還想抬價,可看到寧帆轉頭,東西遞給自己連連改口。

本身就是隨便撿來的東西,一千還是一萬都是賺的,要是這個人跑了,再找下一個人還要費工夫。

拿了東西,寧帆也不多說話。

找了個僻靜地方才開始回應寶友的疑問。

半兩金也很不解。

她能感覺得到這東西不錯,可是更多就不知道了。

術業有專攻。

“倉央嘉措的轉經輪。”

寧帆話一出口,整個直播間都傻眼了。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緩了十幾秒,彈幕上才有了新的消息。

倉央嘉措!

玩不玩古玩都不影響他們聽過這個名字。

和他相關的影視作品和詩詞作品太多,還是義務教育階段經常出現在作文裏的名人。

這種人名聲太顯赫,用過的東西不用說,價值不會低的。

寧帆說的東西,老寶友都不懷疑。

可新寶友還是在詢問怎麽證明。

畢竟是倉央嘉措的轉經輪,這個東西要是證實是真的,地位不會低的。

“在那邊,有記錄。”

寧帆眼神投向那座通體潔白的宮殿。

因為身份原因,別的地方沒有倉央嘉措的記載,可是那座宮殿裏必須有。

長壽樂集殿,倉央嘉措曾經的寢宮,後來保存有倉央嘉措的塑像和相關畫作。

“倉央嘉措畫像中有這個轉經輪,這個造型比較獨特,整個雪域可能都找不到第二件,而且還有年代和形製佐證。”

“外層的黃金是被人融了,所以隻有裏麵的銅皮和藏銀。”

寧帆這邊已經知道信息,卻還要和寶友們解釋清楚。

“多謝寧大師!”

寶友們基本沒有來過雪域,來過的也不可能對一座宮殿裏麵的掛畫記得這麽清楚。

隻是到這裏也基本確認寧帆說的是真的。

這種客觀存在的資料很難去偽造,而且也沒有必要。

更何況,有寶友已經發了宮殿內的人像照片。

倉央嘉措手中的確有這麽一個轉經輪,除了顏色不一樣,其它地方九成相似。

基本可以確定沒有問題。

寧帆略做直播,沒有熬夜回到酒店。

來這邊還有別的事情,正事要緊。

酒店還是兩間房。

寧帆對半兩金沒有什麽想法,恰好半兩金也是這麽想的。

比和李沫兒相處要好一些。

不然,誰說的好,這種事一定是女生吃虧呢?

當然寧帆也沒有忘記再給半兩金處理下血脈上的事情。

雪域不同於天都和西京,說不好有什麽事情發生。

一整夜,半兩金睡的香甜無比,寧帆卻在房間內研究情況。

剛才回來的時候他注意到處異樣的地方。

自己在閣樓發現的老照片,有一張位置就在八廓街附近,是名義上的父母和一群同事。

隻是乍一眼看到的時候沒有回過神。

畢竟十幾年過去,這邊也有裝修和改建,要不是回想的時候想起那一抹白色,寧帆都要以為自己弄錯了。

於是思索了一晚上情況。

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出現在雪域這邊,必然是有任務要執行。

可出現在這裏,就很耐人尋味了。

當時拍照的人可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來這邊。

仔細想想,寧帆愈發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張網。

好像自己在哪裏,都有老照片的影響?

自己來雪域的決定是突然的。

沒有人安排。

在八廓街也是隨機選擇的,隻是想要逛一逛,畢竟在資料中看和實際來有區別。

就連這個照片的異常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想了想,眉心微痛。

看一眼時間,合衣睡下不再多想。

時間還早,這些事情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等醒來再研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