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人看到這場麵全都勸起寧帆不要答應。
“小夥子，看你這樣子也不是常年下棋的人，這種野棋攤子你把握不住的。”
“對，這說是二十一把，輸了賠你五十元，可是你玩起來絕對是一把都贏不了。”
“我也是過來人，小夥子你聽叔一句勸，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參與。”
“你這年紀掙點錢不容易，別被騙沒了。”
“上周，可是在隔壁公園裏麵，一個年輕人下棋輸了一千多，這半個月的生活費都沒了。”
“你這……”
公園裏已經有不少人路過，看到寧帆猶豫的樣子，在旁邊好心提醒一句。
擺棋攤的年輕人聽到話仰著頭來了火氣。
“你們說什麽呢？”
“誰就騙錢了！”
“二十元一把，我輸了也賠，殘局沒有必輸的局，和棋也算我輸，這沒有騙人的道理吧？”
“這……”
眾人被頂了一句，想要說什麽，可是又說不出來。
他這話的確沒什麽問題。
所謂殘局，都是曆朝曆代棋手研究了很多年的東西，基本上不存在必死局，隻不過開盤看似紅棋占優，可通常在破局之前，基本隻有一個套路可以走。
如果不按照套路，不出十步，必然將死。
這也是象棋殘局的魅力，雖然比不過圍棋的珍瓏棋局，可是對棋手來說，破解殘局來的興奮感，絲毫不亞於中頭獎。
賭棋之事也是古已有之，而且還有不少的添頭，比起曆史上的添頭來說，這幾十元還真的算不上什麽。
這麽看，隻要年輕人擺出來的殘局是符合棋譜的，沒有一點問題。
“那當街賭博呢，這個不算麽？”
直播間有人詢問起來。
可是都不用專門的督查來解釋，寶友們就幫他普及了。
“這個就有很多解釋了，下棋給一個茶水費什麽的，也說的過去，贏了有獎勵。”
“這種路邊攤因為輸贏都沒有多少，而且也不會聚眾，就跟廟會裏麵打氣球、套圈之類的一樣，拚一個概率，沒有辦法的。”
“原來如此。”
直播間寶友感慨一聲沒了話說。
“好啊，玩兩盤。”
眾人沒有注意，寧帆已經坐下，摸上棋子。
攤主擺出來的殘局他剛剛看的很清楚，是夏國象棋著名殘局小征東，又叫跨海征東，是江湖八大殘局。
這殘局，看似紅棋占盡優勢，可陷阱很多。
紅先紅勝的條件有些苛刻，普通人撐不過五回合，沒有打過譜的棋手也恐怕不過十回合。
隻是在寧帆這裏，棋譜都送到腦子裏了，根本不擔心。
唯一麻煩的是，這棋不是一般的輸贏。
要贏棋不難，可是要那副棋子還需要一點功夫。
寧帆隨手將邊路的車送上去兌子。
年輕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這種下法他太熟悉了，不出五回合，必然能贏。
邊上，見勸說無望，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看棋。
看著兩人走法，剛要開口，年輕人就已經瞪起眼睛。
“觀棋不語真君子。”
“鬥棋的時候，誰輸誰給錢，你們不掏錢，別說話！”
一句話噎住所有人。
倒是直播間裏還有棋簍子給寧帆支招。
“寧大師，不能這麽走，你這樣還有五步就要輸了！”
“不用，兩步。”
王多魚在琴棋書畫一道都有涉獵，水平一般，可也足夠看出這個地方的問題。
果然，王多魚彈幕飄過的時候，寧帆已經投子認負。
轉賬。
“再來一把。”
寧帆順手再轉二十元過去。
“好，你先。”
攤主不動聲色，手速極快擺好棋子。
眾人歎口氣。
“小夥子，別下了，你這已經一天飯錢沒了。”
“就是，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你這樣，沒有必要啊。”
直播間內，彈幕也紛紛勸寧帆不要上頭。
“寧大師，鑒寶您是專業的，可是下棋不一樣，知道規則是贏不了殘局的。”
“寧大師三思啊！”
“有這時間不如去看看別的東西去，這西京號稱古玩之城，您沒必要和一個棋攤過不去！”
彈幕紛紛飄過，可寧帆不管不顧，繼續提車，兌子。
這次棋攤的年輕人還是一樣的笑容，不慌不忙，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不到十步，寧帆繼續轉賬。
“再來！”
直播間內外的觀眾都麻木了，再一再二不再三。
這寧大師怎麽就能對這個東西上頭呢？
雖然這一把比第一把多堅持了兩步，可是象棋這東西，不會就是不會，多一步少一步隻是刀子割肉，死的速度快慢的問題。
可偏偏寧帆不理會彈幕和身邊人的勸阻。
“繼續。”
“轉賬二十元！”
“轉賬四十元！”
“轉賬一百元！”
……
沒一會功夫，寧帆這邊轉賬的金額越來愈大，輸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隻是下棋堅持的回合數也越來越長。
年輕人臉色有了一絲鬆動。
可怕！
他從沒見過這麽可怕的對手，居然能夠在實戰中進步的這麽快。
雖然這麽十幾分鍾，已經輸給了自己四五百元。
可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再這麽下下去，隻要再來上百盤，對麵這人就會下和棋。
不過想到這一點，又是長出一口氣。
上百盤，還早呢。
到時候自己借口天氣晚了改日再戰就是。
到時候錢掙夠了，根本不會再回來！
想到這，年輕人手上棋子推到寧帆的盤底。
“絕殺。”
“轉賬十萬元。”
一條係統提示出來，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直播間寶友們也恍惚起來。
“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好像……是，十萬元，沒錯吧？”
“是沒錯！”
“小夥子，你瘋了是不是！這麽多錢，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
“乖乖，這好像是寧大師第一次給人轉這麽多錢吧？”
“上頭了！上頭了啊！”
直播間觀眾和邊上圍觀的大爺們都勸起來。
寧帆還是不理會他們，抬眼看著年輕人。
“來一盤大的，怎麽樣？”
年輕人本想直接答應，可是看到金額，握著青布袋子的手還是鬆開又捏緊，反複幾下，沉聲開口。
“下棋可以，你要什麽？”
“這麽大，我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