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和晚明月手下的學生都是專業人士。
隻是在兩位院士和寧帆的眼前才顯得有些像是小學生。
這些修複的活還是上手就可以完成。
不到半小時，匯報結果。
“修複好了。”
好了？
直播間觀眾和兩位院士一同注意著畫麵，心情忐忑。
這要是失敗了，可就是寧帆的問題了。
幾個博士端著加熱後的模具過來，打開，全場肅然。
模具內部，使用寧帆說的方法二次包裹加熱冷卻之後的修複品外觀沒有一點問題。
“開吧。”
袁鹿壓住一口氣，有點不敢說話，死死盯著眼前的畫麵。
博士生拿起陶手掌，脫下外層覆蓋的指套。
內裏……
完全彌合！
所有人看著畫麵都愣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他們想過修複後的情況，可是怎麽都沒想過居然會這麽嚴絲合縫，居然連一點斷痕都看不出來。
這手指就跟原來燒製好的一樣，沒有一點縫隙。
“還是有的，沒有你們說的這麽誇張。”
寧帆看著東西，拿起邊上的紫光燈對著手指照過去。
“三號膠水中間有熒光成分，可以用紫外燈照射發現殘留。”
“有熒光色的地方就是沒有清理幹淨的縫隙，短期內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長期放置在外麵，水汽侵蝕和鹽分腐蝕就會造成二次開裂。”
“所以修複的時候要嚴格掌握好膠的厚度。”
“另外，陶體粘連的時候要用秦代土層，這樣燒製成的陶指才能保證完好，顏色的統一。”
眾人還沒明白寧帆為什麽說這話。
可寧帆說完關了紫外燈，隻一眼看過去，所有人都驚的說不出話來。
剛剛還渾然一體的陶指現在已經出現色彩分層，一圈圈的，跟分段燒製出來的一樣。
“這是……”
“我明白了，寧小友大才，我學到了。”
袁鹿看向寧帆微微頷首。
“不知道寧小友師從何人？如果是莫院長，我們……”
“不是。”
“不是好，不是就太好了！”
寧帆開口，兩人對視一眼，泛起激動。
這麽好的苗子，還不是莫冉的學生，此處沒有外人，這要是不下手，後悔一輩子！
袁鹿看著寧帆簡直是一百個滿意。
“那你有沒有興趣來當助理？”
“我們兩個親自帶你，隻要一年後轉正，就直接推選你上院士！”
袁鹿說完話，所有人都呆立住，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是聽到了什麽？
兩位院士對寧帆這麽推崇，居然要直接收他當助理。
也有人不懂這些，言語泛起酸意。
“隻是個助理而已，也沒必要這麽激動吧？”
“要說是學生還可以考慮，助理這個怕是想要打雜的吧？”
“我也覺得，助理實在沒有必要。”
“阿彌陀佛嗬嗬！”
夏佛博士帶著佛語輕笑出來，觀眾們都不明白他在笑什麽。
“貧僧是笑施主們不知道還要硬裝知道。”
“沒看到周圍的博士和博士後們羨慕的都要哭了麽？”
“你們不是博士，所以不懂，貧僧雖然是僧人，但也是博士，所以貧僧懂。”
“院士的助理可不是單單是助理的意思。”
“這個全稱是助理研究員，要是評選院士，隻要有成績，再有幾名院士聯名推薦，可比正常評選院士要容易通過，通常叫做備選院士。”
“以寧大師的實力，隻怕是半隻腳邁進了院士的大門。”
“要是真的願意用心寫一篇論文，年底就可以參加院士年會了。”
“……”
直播間眾人聽到這話終於意識到這個身份的可怕。
再想想寧帆的年紀，忍不住渾身發涼。
二十多歲的備選院士。
這實力隻怕是要逆天了！
“算了。”
眾人還在感慨，耳邊傳來這麽一句，哈哈笑起來。
這好事送到頭上還不願意……
等等？不願意？
觀眾們看著屏幕完全呆住所有的思想都凍結了。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寧帆居然拒絕了袁鹿和晚明月的邀請。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而是夏國的院士！
周圍的博士生們更是完全石化。
他們根本沒有想過會聽到這個答案，捧著試驗盒的那位更是渾身一抽，差點連盒子都摔到地上。
寧帆的聲音繼續響起。
“好意心領了，莫老也這麽說過，不過我不是很喜歡，還是算了。”
說完微微頷首。
“既然方法已經沒問題了，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這話說出來，直播間眾人都嘴角**暗罵一句臥槽。
見過能裝逼的，可是沒見過這麽能裝的啊！
王多魚這個二手逼王在這裏都得喊一句師祖在上。
院士邀請直接拒絕。
全夏國能幹出這事情的恐怕都找不到一巴掌人數吧？
沒想到直播間裏最顯眼的這個就做出來了。
這種祖墳要冒狼煙的事情，居然就這麽回答了，這真的是人麽？
觀眾們腦補著要是自己遇到這事情，差點氣得腦溢血都要出來了。
紛紛哀其不爭怒氣不幸。
真是敗家啊！
還沒想好要說什麽話，寧帆的聲音已經響起。
“我隻是想要鑒寶，而且對我來說，院士的身份並沒有特別好的幫助。”
“日後如果我出國去搞事情，身份反倒是個桎梏。”
“與其到後麵惹了麻煩，別人找過來投訴，不如一開始就撇清關係。”
寧帆說著話，仿佛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聽話的人卻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秘密。
寶友們心情激動萬分。
寧大師親口說要去國外搞事情，這可太值得期待了。
眾人光是想想之前星條國、東洋國還有日不落國的那些流失文物，就已經想讓寧帆趕緊出去了。
袁鹿和晚明月則是對視一眼，覺察到幾分異常。
這樣子基本上絕了以後有官方身份的可能性。
畢竟沒有誰敢用這麽一個隨時要去國外搞事情的定時炸彈。
隻是如果寧帆真有這個打算，不應該在這裏說出來的。
這有點像是傳話了。
可是告訴自己是要和誰傳話？
兩人對視一眼，有了個奇怪的念頭。
“難道寧帆是要通過他們傳話給莫冉？”
“可這兩人的關係？”
“怪事！”
眼前的場合不適合深聊這個問題。
兩人看著寧帆，眉頭微皺，還是點點頭，接過話題。
“年輕人有誌向，既然不願意那就不勉強了。”
“這是我們老兩口的聯係方式，要是有事情需要用到我們的，說一聲就好。”
“好的。”
寧帆點點頭，告辭離開。
剛出門，彈幕上就彈出消息。
“寧專家，江湖救急，有東西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