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啊,很夠了!”

“寶友,你這些東西都很對勁,可是你很不對勁啊!”

“這些東西足夠你進去十幾次了,老實交代,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

啊?

這就……來真的了?

直播間眾人都沒有想過寧帆變臉這麽迅速。

明明剛才還討論的這麽和氣,怎麽這就轉眼要送寶友進去了。

還十幾次,這比之前的幾位聽起來都嚴重些。

這怕是幹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吧?

寶友也變了臉色。

“不是……寧大師,我這個……我不知道什麽情況啊,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

“我,我真是個好人!”

直播間眾人聽到話都忍不住想要笑。

好人?

哪個壞人還能直接說自己是壞人不成?

就他們在寧帆直播間見到的這些,一開始都是說自己遵紀守法是良民,可是戳破以後幾乎個個五年起步。

現在這個寶友,能被寧大師點名,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寧大師,需要報案麽?我家樓下就是局子,可以下去幫你說的。”

“還要說什麽?怕是督查早都在寧大師直播間設立了值班室,現在已經在門口查水表了。”

“不用,看看寶友這邊怎麽說,表情來看,的確不是說謊。”

寧帆恕說完,看寶友這邊還是不清楚,提點一句。

“寶友,你拿出來這些東西,最近的是幾十年前的,遠一點的都是明清起步,沒看錯的話還有幾個宋元的。”

“簡單點來說,要是一些小縣城,恐怕縣城博物館的東西都沒有你家裏這堆東西好。”

“……”

寶友看到這個消息嚇得臉都白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

“寧大師,這個不興瞎說的啊!”

“我,我這個真的是沒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家裏祖上向上數三代都是農民。”

“咋可能會有這些東西的!”

“這會不會是您隔著視頻沒看清楚,要不然我拿近一些?您慢慢看?”

寶友嚇得說話聲音都在顫抖。

直播間其他人全笑起來。

“寶友,你放心,寧大師看錯的概率基本沒有,既然這麽說了,說這東西十有八九是真的。”

寧帆也不管寶友這邊怎麽說,看著東西淡淡開口。

“遼金的銀器,元代的玉石器、宋代的瓷器,還有幾個金片和漆器……”

“寶友,這些東西的價值,少說都得是十多個頂格量刑的程度了。”

“出土時間跨度很長,有二十年的,有十年的,還有最近三年的,不像是偶然得到的,而是分批來的。”

“你要是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麽來的,就趕緊說說吧。”

“要不然,這可不是個小事。”

“我……我知道。”

寧帆說完,寶友的腿不停地開始顫抖,咽著口水,擦著額頭汗水。

“那個,寧大師,我……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我爹是幹包工頭出身的,經常出去幹活……”

“小時候我就玩過他從工地拿回來的玩具。”

“後來……後來就不知道了。”

“玩具?”

寧帆聽著話來了興趣。

“還有那個玩具麽?”

“有,那個我小時候很喜歡,一直放在家裏,前段時間還特意翻出來了。”

寶友說完消失在鏡頭前,沒一會拿著一隻三角的黑綠色物件出來。

“寧大師,就是這個!”

眾人看著東西陷入迷惑。

寶友手裏的東西就是一個三棱錐形狀的小玩意,前麵是尖頭,後麵三條尾翼分開,中間有一個空槽,根本看不出是做什麽的。

“寶友,這個玩具,怎麽玩的?”

眾人想讓寶友演示一下,就看到寶友拿起這個東西,含住尖頭用力吹氣。

屋子裏發出尖銳的“嗖嗖”聲。

“哨子?”

直播間眾人聽著話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這聲太急促,不像是一般的哨子能夠發出的聲音。

倒是寶友取下來,擦幹淨,和寧帆重新說道。

“寧大師,這個東西就是我小時候的玩具,最早拿過來的時候還是銅綠色,後來我硬生生用砂紙打磨幹淨的。”

“隻不過現在很多年沒有玩,又成了這個顏色,父親也不在了,有點唏噓。”

觀眾們聽著話也覺得有點唏噓。

人死不能複生,隻能在直播間發出節哀勸寶友不要難過。

“寶友節哀!”

寧帆也說一句,看著箭頭幾秒,收回眼神。

【宋代鳴鏑,又名響箭,青銅製品,飛行時會發出聲音,為宋代禮製箭簇。】

【此物最早為古代遊牧民族常用箭簇,後為教習使用。】

“寶友,這東西不錯,北宋的青銅響箭,和你剛剛的玩法差不多,不過別人是射出去的。”

“???”

“等等?寧大師你在說什麽!”

“這車速已經不是快了,而是直接飛龍騎臉了好嗎?”

直播間彈幕上飄過無數問號,連屏幕都擋得嚴嚴實實。

要不是寧帆這邊可以清除無效彈幕,差點都看不清楚寶友們在說什麽。

不過這種事情,就算看不到也知道寶友在想什麽。

搖搖頭。

“我說的是正常的用法,你們不要想歪了。”

“響箭在古代是作為一種預警和攻擊的標誌來使用的。”

“相傳秦末漢初的時候,冒頓做了匈奴太子,而他的父親更喜歡他的弟弟,想要立弟弟為匈奴王。”

“於是冒頓的父親就把冒頓派去月氏國當做質子,又在冒頓到達後發動對月氏國的戰爭。”

“這行為擺明了是要坑害冒頓,可他也不說,冒頓的父親也不說破。”

“兩人就這樣相安無事。”

“可冒頓一直在偷偷訓練自己的士兵,其中就用到了響箭。”

“史稱冒頓為了訓練自己手下的服從性,自己射響箭,手下必須用強弓鐵箭跟著射。”

“鳴鏑所射而不悉射者,斬之!”

“就這樣,冒頓在引導響箭殺了自己的馬、妻子後,最終殺害自己的父親,繼承了匈奴王的位置。”

“當然,你這一枚不是當初冒頓殺害父親用的那一枚箭簇。”

寧帆挑起笑容,寶友則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那一枚了。

年代都對不上!

不過也幸好不是,不然他都要惡心的吐出來。

寧帆看寶友接受了這個東西,重新開口。

“好了,現在該來說說這些東西了,寶友你還有沒有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