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裏,周罡一行已經在門口等待。

送人的還是老麵孔,拿出過五代出戟水丞的要債寶友。

兩人站在一起,一個膀大腰圓渾身腱子肉,一個羸弱不堪迎風倒的樣子。

看到寧帆過來,要債寶友神色激動。

“寧大師,可算是見到你了!”

“這人……”

“怎麽是你送過來的?”

寧帆微微皺眉。

自己答應照顧周罡,沒印象讓要債寶友也過來,這有點意外。

“他要跑,他奶奶不放心他,所以托我護送過來。”

“哦,那人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哎好!嗯?”

要債寶友傻在原地。

“這個,寧大師,不能喝杯水麽?”

“想留下來?”

“……”

要債寶友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明明直播的時候看著很正常,怎麽私下裏就這麽直白呢?

剛要說話,就聽到寧帆的聲音。

“留下來也行,包吃包住,月薪五千,負責帶他做事情就好。”

要債寶友聽到話,沒有一點猶豫,當場答應。

“好!”

周罡也眼睛亮起。

“五千?幹什麽事情啊!”

“你沒有。”

寧帆眼睛不抬淡淡開口。

“不是,憑什麽啊?”

周罡聽到話來了脾氣。

“寧大師,之前的事情我也聽到的,天珠五百萬,你隻花了一百萬買下來。”

“那可剩下來了四百萬。”

“我也不多要,一個月十五萬,待一年,一百八十萬到手我就回去。”

“到時候奶奶那邊我自有安排。”

“這錢咱們勉強算是六四開,怎麽樣?”

要債寶友聽著話整個人傻在邊上。

他怎麽都沒想到周罡居然還敢這麽談條件,果然是滾刀肉,橫死活該的人物。

不過他也清楚周罡敢這麽幹的底氣,從身上摸出木盒遞給寧帆。

“寧大師,這是您的東西,老人家特意吩咐要親自交到您手上的。”

“從拿到手到現在沒有開過,封條還好著,您看看。”

寧帆接過盒子打眼一瞧,已經確定無誤。

一般人看不出這個盒子的特殊,可在係統加持下看得清清楚楚。

【柏木首飾盒,內有蓮花生大師至純圓形天珠鷹骨手鏈,具備安神、鎮靜的功效,誦讀佛經可有回響。】

這個效果寧帆也懶得現在研究,確認東西是真的就好。

收下盒子,重新看向周罡,輕笑著。

“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

“你奶奶讓我照顧你,卻沒說是怎麽照顧。”

“教你本事,讓你能夠有一條活路,是照顧。給你一筆錢讓你瀟灑一周,凍死在路邊或者被人捅了,也是照顧。”

“你可以選擇哪種照顧,我盡量滿足你。”

周罡看著寧帆清秀的麵龐,沒來由打起冷顫。

明明說的內容無比正常,可那一刹那,他真的有一種自己會死的錯覺。

眼神閃爍,再看向旁邊的要債寶友,吞咽著口水。

“我選……老老實實幹活,學本事!”

“很好。”

寧帆微微一笑,開門走進店鋪。

周罡的選擇他很滿意。

欠人情,有因果是一回事,可真的要擺平這個事情,花點代價也可以做到。

隻不過能夠履行諾言還是最好不過。

兩人跟著寧帆進屋,看到屋裏的東西有些傻眼。

他們之前在直播間也看過這些東西,可是沒想到寧帆就這麽大咧咧擺在屋子裏。

毫不誇張的說,這屋子裏的東西隨便攏一攏都能賣出大幾千萬,甚至過億。

“寧大師,難道不需要保護一下麽?”

兩人咽著口水,都想到這一點。

“不用,這才到哪,等過幾天東西多了再說。”

寧帆隨意擺擺手,不說這個事情。

之前自己店裏東西不多,這些東西放在這裏也無所謂,畢竟沒幾個人真的會來監控和保險設施的古玩街偷東西。

可是現在東西越來越好越來越多,保不齊會有人鋌而走險。

一般的防盜措施寧帆也信不過,打算看看係統會不會有任務出品的東西換上這才放心一些。

至於任務,寧帆也打算隨緣了。

反正自己也住在店裏,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寧大師,我們現在做什麽?”

要債寶友坐在茶海前有些拘束。

他平時做的都是要債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坐在古玩店裏上課。

可是看著寧帆的樣子絲毫沒有上課的樣子,又不知道該做點什麽。

想要招呼客人,又想起古玩行沒有外出攬客的規矩。

想要幫忙打光這些,可是寧大師現在也沒有開直播,也不太需要。

愣了幾秒,憨厚開口。

“寧大師,要不然我去做飯?”

“做飯?”

寧帆看著要債寶友突然笑起來。

“不急,你先介紹下自己,總不能在這裏待著還沒有名字吧?”

“哦哦,對!”

寶友一揉鼻子,做了自我介紹。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身世。

呂鑄,家中獨子,父母幼年離婚,跟著爺爺一起長大,後來入伍,回來後爺爺去世,安葬完喪事就開始當保安司機,後來有門路自己做了個要賬公司。

“就是太守法了,一直沒有掙到多少錢,才狠下來,就遇到寧大師了。”

“嗯?”

寧帆挑挑眉,等著他下麵的話,想要聽聽還有什麽說法。

“我發現鑒寶撿漏比收債賺錢多了,而且還不用和人打交道,這可真的是太好了。”

“我社恐啊!”

寧帆聽到這話,手中茶杯停在半空。

邊上的周罡三根指頭握住茶碗更是要咳出血來。

一個要債公司的老板,說自己社恐?

別人是社交恐懼症,你這個叫社交恐怖瘋子症吧?

要不是看自己打不過,他都想說出來了。

寧帆雖然沒說話,可是眼裏的意思卻是怎麽都藏不住。

指尖在茶海點兩下。

“我看,不像啊。”

呂鑄憨憨撓頭,沒有了之前的淩冽氣息。

“其實一般人也看不出來,隻是我要債是工作,平時在家都很隨意的。”

“抄經練字、聽民謠,抽抽卡,就這樣。”

“工作是工作,上班的時候自然要裝個樣子,可要不是為了掙錢,誰願意做這種事情!”

“出力不討好,寧大師您說是麽?”

寧帆聽著話也笑起來,他也沒想到居然還能遇上這麽一個有趣的人。

看來自己這個因果結的有點意思。

微微一笑,不多說什麽。

“準備一下,先把今天的直播收尾了。”

兩人應下,站在一邊等著寧帆安排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