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凱克蘇斯沒有選擇簡單粗暴的跳斬。
威爾弗雷德剛才接下的那招是純粹的力量考驗,薩雷安可不會傻到以為身經百戰的凱克蘇斯隻有蠻力。
“咚!”
在大量魂選密院角鬥士的暗中關注下,凱克蘇斯粗壯的雙腿突然猛蹬地麵,發動衝鋒的同時,他整個人化作了一道無法捕捉的殘影。
按照薩雷安對衝鋒的了解,該技能一旦發動就無法在途中轉折。
隻要能預判到對方的衝擊角度,提前做好反製的準備並非不可能。
出乎薩雷安的預料,當他交叉雙劍做好正麵迎敵的準備時,凱克蘇斯突然在半路上連續轉折三次,衝鋒技能多次爆發製造出的幾道殘影差點把薩雷安的眼睛晃花。
起於戰士、由龍族血脈加強的戰鬥本能瘋狂的向薩雷安預警,他下意識的跨前一步,以左腳為軸原地旋轉180°,利用離心力將雙劍反斬向身後。
“鐺!!”
果不其然,多段轉折後的凱克蘇斯居然出現在了薩雷安的後麵,早已蓄勢完畢的巨斧重重的斬在倉促擊出的雙劍上。
雖然變招得有些狼狽,但好歹還是預判到了凱克蘇斯的攻擊方位,至少沒有被他一斧頭劈成兩半。
沒有跳躍的力道加成,凱克蘇斯的力量不像之前考驗威爾弗雷德時那麽狂暴。
“呃!”
雙劍上傳來的反震巨力讓薩雷安握劍的雙手一陣發麻,控製不住重心的被這股狂猛的力道向後掀飛。
場邊的瓦莉拉三人同色變,威爾弗雷德等人也眼睛都不眨的緊盯著薩雷安,他們知道這一招的考驗還沒有結束。
如果薩雷安狼狽的摔出場外,這一招就不能算是完整的接下。
薩雷安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人在半空中時努力的控製身體重心和姿態,在雙腳終於重新朝下時立刻擺出千斤墜的姿勢,強行踩進地麵“腳刹”。
薩雷安的雙腳在地麵上拖出了兩道長長的軌跡,眼見依然停不下來,他咬牙控製住後仰的上半身,將瓦拉加爾雙劍也一並插入地上輔助卸力。
當薩雷安終於停止後退時,距離凱克蘇斯劃定的戰場邊界線隻有不到2米的距離,四條深溝從接近場中央的位置一直拖到場邊。
“呼~”
看到薩雷安停住倒退之勢後穩穩的站直,瓦莉拉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一招出完,凱克蘇斯將自己的符文戰斧頭部朝下的砸入地麵,鬆開雙手為薩雷安鼓掌。
“幹得不錯!你還是第一個初見就能穩穩接下我一招的凡人……我沒記錯吧,威爾弗雷德?”
場邊的威爾弗雷德男爵頗為驚歎的點頭:“沒錯,至少在我記憶中,還從未有人能在首次考驗中就完整的接下侯爵大人的一招,就算是杜隆坦也不行。”
“等會兒……”
薩雷安正沉浸在係統的升級提示中,突然聽到的熟悉名字讓他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暫時無視了新一次的技能選取機會。
“威爾弗雷德男爵,你剛才說……杜隆坦?”
威爾弗雷德疑惑的抓了抓頭盔:“對啊,他是魂選密院的另一位男爵,怎麽,你認識他?”
“嘶~”
薩雷安有些哭笑不得:“之前你說那位男爵並非來自艾澤拉斯……”
威爾弗雷德頭盔下的雙眼顯得有些無辜:“杜隆坦說他來自一個叫德拉諾的世界,確實不是艾澤拉斯來的啊。”
“阿這……”
【……文字遊戲?話說杜隆坦果然還是忘不了家鄉,即便跟隨部落一起進入了艾澤拉斯,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艾澤拉斯人。】
【等等,如果我沒記錯,杜隆坦的老婆德拉卡在未來的某個時間也會來到瑪卓克薩斯吧,好像還成了魂選密院的新任男爵?】
【這算是傳承嗎……不過那時候杜隆坦去了哪裏?】
【八成是狗帶了吧,以瑪卓克薩斯的尚武之風,什麽時候死在戰場上都不奇怪。】
根據彈幕提供的情報,德拉卡來到瑪卓克薩斯後,最早是供職於銳眼密院,和瓦斯琪是同事。
直到前任男爵亞曆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失蹤後,德拉卡才被凱克蘇斯侯爵看上,被調度到魂選密院擔任新任男爵。
之前薩雷安在銳眼密院時隨口問了一句,阿卡萊克侯爵明確表示,他的麾下沒有叫做德拉卡的女獸人,說明德拉卡這會兒還沒有被接引到暗影界。
“杜隆坦啊……”
薩雷安表情有些微妙的說道:“還是找個機會跟他見一麵吧,好歹也算是半個老鄉。”
如果說惡貫滿盈的舊部落裏還有能洗得動的人,杜隆坦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霜狼氏族也跟隨部落一同侵入艾澤拉斯,但杜隆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與本地的原住民發生衝突。
被邪能汙染的德拉諾已經沒救了,霜狼氏族必須找到一個新的家園繁衍生息。
杜隆坦也是在不得已之下才帶著族人跨越黑暗之門來到艾澤拉斯。
剛剛達到新世界後,杜隆坦立刻與那群狂暴的綠皮同胞分道揚鑣。
他帶著霜狼氏族遁入山林,一路避開聯盟的防線,最終定居在與故鄉霜火嶺有幾分相似的奧特蘭克雪山之中,過著與世無爭的平靜生活。
原曆史中,後來被稱為救世薩滿的薩爾(古伊爾)就是在這段時間內出生。
為了不讓以古爾丹為首的暗影議會術士再度汙染這個全新的家園,安頓好族人的杜隆坦決心采取行動。
他與德拉卡抱著年幼的古伊爾一同趕往戰爭前線,將自己了解到的術士勾結惡魔、汙染大地等真相全部告訴了好友,黑石氏族的奧格瑞姆·毀滅之錘。
得知真相的奧格瑞姆當即表示,一定會協助杜隆坦推翻古爾丹的傀儡——黑手大酋長的統治,阻止術士們繼續用邪能對新家園造成汙染。
雙方約好發難的時間後,奧格瑞姆安排了幾名部下護送杜隆坦夫婦離開。
可惜奧格瑞姆沒有料到,這幾名護衛中正好就有古爾丹的間諜,毫無防備的杜隆坦夫婦被這些忠於暗影議會士兵在半路截殺,隻有還是嬰兒的古伊爾被碰巧路過的埃德拉斯·布萊克摩爾救下。
出於某個異想天開的野心,布萊克摩爾將古伊爾帶回了敦霍爾德城堡撫養,並為他取了一個新的名字——薩爾,在人類語中,這個詞語的意思是奴隸。
奧特蘭克之戰結束後,在奎爾薩拉斯的斡旋下,日漸衰弱的洛丹倫被迫與反洛丹倫同盟簽署和平協議,捏著鼻子承認了奧特蘭克王國的獨立。
包括希爾斯布萊德和奧特蘭克雪山在內,原奧特蘭克王國的領土盡數光複,重新回歸奧特蘭克王國的管轄。
在這種情況下,當初毫不猶豫跪舔洛丹倫、背棄祖國的敦霍爾德領主布萊克摩爾就尷尬了。
眼下新生的奧特蘭克王國百廢待興,暫時抽不出手來料理這個二五仔。
但布萊克摩爾自己卻心知肚明,奧特蘭克新王伊瑟頓·匹瑞諾德絕不會放過他,敦霍爾德城堡的好日子已經進入倒計時。
頭頂懸掛著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布萊克摩爾在巨大的壓力之下越發歇斯底裏,整天有事沒事的拿城堡內的仆從們撒氣。
薩爾也是其中之一。
早在奧特蘭克之戰結束後,薩雷安就考慮過如何安排這位未來的世界薩。
但因為俗事纏身,他始終沒能抽出時間來拿定主意。
能與暗影界與杜隆坦見麵純屬巧合,不過也正好能讓薩雷安通過與杜隆坦的交流確定想法,之後才好對年輕的薩爾做出妥善的安排。
正當薩雷安因為杜隆坦的存在而胡思亂想時,凱克蘇斯豪爽的大聲說道:“我向來說話算話,你通過了我的考驗,魂選密院任由你隨便調查……威爾弗雷德。”
“在!”
凱克蘇斯:“薩雷安一行的調查行動由你全程協助,如果有人膽敢阻攔,不必給我麵子,揍!”
威爾弗雷德毫不猶豫的低頭領命:“您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