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器被人從體內粗暴的破壞,痛不欲生的紅龍發了瘋一般在泥地裏翻滾,垂死掙紮了好幾分鍾才逐漸失去了力氣。

紅龍一族強大的生命力由此可見一斑,即便隻是強行催熟的劣化幼龍也繼承了一部分天賦的生命之力。

“嗬~嗬……”

隨著紅龍無力的停止掙紮,它的呼吸節奏變得越來越緩慢,最終徹底失去了動靜。

又多了一分多鍾,紅龍死後半張的龍嘴被人從內側強行頂開。

“呸!”

一個全身染滿龍血的人影從龍口內走了出來,一臉犯惡心的向地上咳吐紅色的**。

破壞紅龍內髒時,薩雷安不可避免的被濺射而出的鮮血噴得滿身都是,一部分腥臭的血液還噴進入了他的嘴裏。

看到滿身是血的薩雷安活蹦亂跳的亂吐口水,溫蕾薩和羅寧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薩雷安靈光一閃的衝進紅龍脆弱的體內輸出,有龍族的堅固鱗甲防禦,這場戰鬥應該還會持續挺長一段時間。

“呼~”

在看不到任何光線的紅龍體內大鬧了一番,薩雷安感覺身心俱疲,就地坐在泥坑裏恢複體力。

“噠~”

身旁不遠處突然發出踩水聲,薩雷安下意識的看向發聲之處。

雖然那裏一個人也沒有,但薩雷安第一時間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小鬆鼠,外圍情況如何?”

“別叫我小鬆鼠!”

慣例的吐槽了一句,瓦莉拉表情嚴肅的從陰影中脫離,仔細觀察了一下薩雷安全身上下才鬆了一口氣。

“不太妙,8個龍喉獸人正結隊往這邊而來,應該是為了回收這隻墜落的紅龍。”

“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薩雷安杵著同樣變得通紅的斬魔者大劍從地上站起,與溫蕾薩同時開啟鷹眼術往瓦莉拉所指的方向遠眺。

羅寧沒打算和遊俠比視力,他用法術吸取了周圍的水氣,趁敵人還沒達到的這一點點時間將其凝聚成水流,衝掉薩雷安身上那堆黏糊糊的龍血。

“謝了,羅寧。”

薩雷安轉頭看向溫蕾薩:“怎麽說?打還是撤?”

名義上,這支秘密行動小隊的領隊是羅寧。

但如今還缺乏自信的羅寧沒有信心能勝任領隊的職責,出發之後就屁顛屁顛的把指揮權交給了小隊戰力最強、經驗最豐富的溫蕾薩。

薩雷安和瓦莉拉對此也沒有任何意見。

雖然與兩個姐姐相比,溫蕾薩還顯得有些稚嫩。

但好歹也是接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風行者家族成員,由她來指揮,至少比三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好得多。

溫蕾薩已經利用遠視的鷹眼術看到了那一小隊龍喉獸人,回頭看了看紅龍的屍體,她略微沉吟了一下。

“打!”

“事已至此,我們必須杜絕一切可能暴露行蹤的可能性,不能讓獸人發現這隻離奇死亡的紅龍,這必然會引起龍喉氏族的警覺。”

薩雷安點了點頭:“行,先說說,這場戰鬥要怎麽打。”

溫蕾薩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瓦莉拉,陷阱布好了嗎?”

瓦莉拉:“已經布下,不過我不是專職遊俠,無法保證陷阱強度。”

溫蕾薩從背包中取出陷阱發射器綁在弓身上。

“隻要能些微延誤獸人的腳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就夠了。”

“薩雷安,你是小隊中唯一的正麵戰鬥人員。”

“獸人衝出陷阱後,你第一時間纏上去拖延,不要戀戰,注意等待我的信號。”

薩雷安:“沒問題。”

溫蕾薩繼續分配任務:“羅寧,你留在後方準備自己最擅長的大範圍法術,看到信號後就立刻釋放。”

“為了避免引來不必要的主意,盡可能壓縮範圍增強威力。”

羅寧顯得有些緊張,握緊手中的法杖重重的點了點頭:“好的,交給我吧。”

“最後……”

溫蕾薩看向瓦莉拉:“瓦莉拉,如果有薩雷安沒能攔住的漏網之魚,就交給你來控製了。”

“不必執著於擊殺,隻要別讓他們直接衝擊後排就行。”

瓦莉拉打了個手勢示意收到,隨即就潛入陰影之中不見了蹤影。

溫蕾薩深吸了一口氣:“做好準備,等待獸人踩中陷阱就立刻行動,絕對不能放跑任何一個。”

……

當溫蕾薩布置好埋伏時,被瓦莉拉觀測到的獸人小隊正不緊不慢的向紅龍墜落的地點靠近。

自從蠻錘矮人加入聯盟,帶來大量的獅鷲騎士後,曾經在空中戰場無往不利的龍喉氏族終於遇到了對手。

單個獅鷲騎士不是紅龍的對手,但架不住他們數量多。

阿萊克斯塔薩在耐克魯斯利用巨龍之魂的逼迫下,一刻不停的與自己最年長的配偶泰蘭尼斯塔茲**產卵。

然而龍族的低生育率限製了紅龍坐騎的數量,耐克魯斯再怎麽催促也無濟於事。

獅鷲騎士加入戰場後,時不時就會有紅龍從天上被擊落。

紅龍的生命力很強,從空中墜落後依然有很大的概率生還,隻需要一小段時間的修養就能重回戰場。

庫爾提拉斯的艦隊有獅鷲騎士護航並不奇怪。

自從德裏克·普羅德摩爾王子與庫爾提拉斯第一艦隊一同被紅龍烈焰摧毀後,吃了大虧的聯盟就加強了海軍的防空能力,隨時都會在軍艦上配備一定數量的獅鷲騎士。

早在派出紅龍騎士之時,龍喉氏族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從遠處看到紅龍墜地後第一時間派營救人員出發。

這種例行公事早已不是第一次發生,八名獸人在不急不緩的行軍過程中頗為放鬆,一路上還有說有笑的。

飲下過惡魔之血的獸人大多脾氣暴躁,導致部落的軍紀非常散漫。

這種行軍中摸魚打屁的情況並不少見,就連奧格瑞姆也見慣不怪了。

至少,他們沒有被惡魔之血燒壞腦袋互相打起來。

獸人入侵艾澤拉斯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從最初尋到新世界的亢奮到戰局陷入膠著後的焦急,再到如今的消極摸魚。

惡魔之血的雞血效果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消退,越來越多的獸人感覺力不從心,全身不得勁。

奧格瑞姆發現了這個現象,這也是促使他下定決心撤回暴風王國領內的主要因素之一。

當散漫的8人小隊走進埋伏圈時,瓦莉拉設置的第一個陷阱被觸發。

這個陷阱很簡單,隻不過是將大量樹葉鋪在沼澤地上,隻要用心觀察很容易就能發現。

但這些注意力不集中的獸人就這麽一腳踩了上去,走在最前麵探路的兩個倒黴蛋立刻就陷入了沼澤泥潭,驚慌的揮舞手臂大聲叫喚著。

沼澤這種東西,一旦不小心陷進去,最好的辦法是放平身體增加浮力,在原地靜止不動,等待同伴的幫助。

越是掙紮,下沉的速度就會越快。

正當另外幾個獸人慌慌張張的想將同伴從沼澤中拉出來,心急的他們不自覺的觸發了瓦莉拉的第二重陷阱。

“噗~”

經過稀釋的麻痹毒藥以煙霧的形式從地上爆開,不慎吸入的獸人猛咳著退出煙霧範圍,活動能力暫時受到了麻痹毒藥的影響。

慌不擇路的獸人逃進了薩雷安的攻擊範圍,一道殘影從路邊的草叢裏衝出。

跑在最前麵的獸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雪亮的劍光就切掉了他的腦袋。

“敵襲!”

獸人烏拉拉的喊著聽不懂的語言,薩雷安將盾牌舉在身前,甩去單手劍上沾染的血珠,臉上帶著嗜血的笑容向剩餘的幾名獸人咧了咧嘴。

“莎普萊斯?媽惹兒法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