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斐塞特與克蘇恩勾勾搭搭的一千年裏，一代代的法老肯定從古神那裏獲得了不少信息。
至於有用還是沒用就不好說了，隻有先把這些情報榨出來之後再慢慢整理。
與古神勾結這種事，用腳底板想都能猜到，法老們肯定不可能告訴其他人。
這也就意味著，尼斐塞特氏族與古神溝通獲得的情報隻會在一代代法老之間口口相傳。
薩雷安和奧妮克希亞的談話勾起了塔卡恒的興趣，同時也讓他心裏產生了不安的情緒。
睜開雙眼後，他看到奧妮克希亞手握著一把奇形短刀向自己靠近，麵具後的雙瞳猛然收縮的一下。
“曼圖霍的武器？為什麽會在你們手裏？”
奧妮克希亞笑眯眯的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現在，先感受一下你‘夢寐以求’的上古之神的觸摸吧。”
“嚓！”
奧妮克希亞臉上帶著笑容，將黑暗帝國之刃捅入塔卡恒的左肩，並且有意識的減弱了大地守護之力的封印，驅動薩拉塔斯的意識侵入塔卡恒的靈魂。
原本塔卡韓的臉上掛著疑惑與期待之色，短刀入體後，他的表情立刻發生了改變，變得驚恐不安。
“不！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就連奧妮克希亞本人也不知道塔卡恒看到了什麽，至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好東西。
上古之神個頂個都是話癆，有事沒事就喜歡低語，不管對象是誰。
被憋在黑暗帝國之刃中長時間無法言語，一朝出獄放風，薩拉塔斯一次性將這段時間來積累的話語全部放出。
即便隻是靈魂殘片，古神的低語也不是區區凡人能承受的。
法奧瑞斯和瓦狄耶拷問了好幾天，始終都一無所獲，塔卡恒一直繃著臉麵和身份不提供任何信息。
在薩拉塔斯憤怒的折磨下，之前還拿腔拿調的塔卡恒很快就雙眼飆淚，神色癲狂的猛力搖頭。
“不！不！”
“這都是假的，你們嚇不到我！嘔！”
“尼斐塞特的路才是正確的，脆弱的凡人身體無法……啊啊啊啊！！別讓我看這些！”
法奧瑞斯和瓦狄耶麵麵相覷，這詭異的一幕讓見多識廣的兩位國王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瓦狄耶眉頭緊皺的盯著那把捅入塔卡恒身體的短刀，塔卡恒態度瞬變的源頭似乎是來自於它。
“尊使，這把武器到底是……”
薩雷安雲淡風輕的笑了笑：“薩拉塔斯·黑暗帝國之刃，從尼斐塞特大宰相曼圖霍手中繳獲的魔器。”
“這把短刀是用上古之神的爪子製成，其中還寄宿著古神的靈魂碎片。”
“什麽？！”
法奧瑞斯和瓦狄耶全身毛發倒豎，就像貓咪炸毛一樣，下意識的往後退出幾步，遠離奧妮克希亞身邊。
“嗬嗬～”
薩雷安意味不明的輕笑兩聲：“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故事名字叫葉公好龍。”
【草，小薩又要開始文化輸出了。】
【有一說一，你們不覺得這個黑暗法老塔卡恒就是葉公好龍的典型例子嗎？】
【崇拜上古之神，以為它們無所不能，但他又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上古之神，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一旦知曉有關上古之神的真實情報，他就變成這幅鬼樣子了。】
當奧妮克希亞將黑暗帝國之刃從塔卡恒體內抽出時，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法老已經涕淚橫流，全身抽搐著說不出話來。
奧妮克希亞好奇的向寄宿在短刀中的薩拉塔斯問道：“你到底讓他看到了什麽？”
薩拉塔斯：“我特麽＊￥#@！你這個低等爬蟲，我命令你立刻放我……”
奧妮克希亞麵無表情的重新加固大地守護之力的封印：“薩拉塔斯你好，薩拉塔斯再見。”
薩雷安好笑的搖了搖頭：“都說了別跟古神瞎逼逼，你還指望它能說出什麽好話來嗎？”
奧妮克希亞聳了聳肩：“總歸是要嚐試一下的嘛，慢慢來，我相信總有一天能把它熬順溜了。”
薩雷安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小心點，別被那家夥蠱惑了。”
“安心，我自有分寸。”
就像阿紮達斯所說的一樣，隻剩殘魂的薩拉塔斯能做的事情極其有限。
它無法直接控製短刀持有者的身體，隻能用一刻不停的逼逼叨向自己的主人灌輸各種黑暗理念。
政治鬥爭失敗的讚度有著非常明顯的心靈缺口，被薩拉塔斯蠱惑一點都不奇怪。
娜塔莉·塞林是什麽情況，不了解內情的薩雷安不好說，但她的死亡總歸與薩拉塔斯脫不了關係。
以上兩人都是凡人，對古神低語的抵抗力很低。
而奧妮克希亞是半神級的黑龍，隻要她的內心不動搖，被大地守護之力限製活動的薩拉塔斯拿她毫無辦法。
但……薩雷安怕的就是奧妮克希亞自己動搖啊。
這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樂子人。
雖然如今已經改邪歸正，但死亡之翼的教導還是在她的三觀裏刻下了一些印記。
為了找樂子，奧妮克希亞才不管什麽倫理道德，隻要能讓自己開心就行。
而她的這種心態很容易遭到薩拉塔斯的利用，誘導她為了找樂子而故作非為。
薩雷安在靈魂鏈接的其中一個頻道裏鄭重的提醒瓦莉拉和斯黛拉苟薩，讓她們隨時注意奧妮克希亞的情緒變化，一旦發現不對勁立刻報告。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薩雷安改造的這個靈魂鏈接，到目前為止一共有多少個私人頻道？】
【一個4人寢室都能玩出5個群，你猜瓦莉拉她們幾個建了多少薩雷安不知道的頻道？】
【還要加上伊娜絲私下拉的頻道，想想都覺得可怕。】
【阿這，宮鬥劇？】
至少到現在為止，奧妮克希亞沒有半點被薩拉塔斯影響的跡象。
薩雷安光是忙外事就需要花費大量精力，沒那麽多時間陪瓦莉拉他們玩小團體勾心鬥角，幹脆將監視奧妮克希亞的任務交給與她有著直接利益衝突的瓦莉拉和斯黛拉苟薩。
薩雷安：“希望奧妮不要玩脫吧……雖然我覺得這個概率挺大的。”
【＋1，樂子人玩脫的例子可太常見了。】
言歸正傳。
就連身負龍族血脈、擁有無盡戰意天賦的薩雷安都會被薩拉塔斯陰到，塔卡恒這種普普通通的凡人就更別說了。
被盛怒的薩拉塔斯的低語和幻境折磨了一陣，塔卡恒好懸沒給整得心靈崩潰。
看他那全身癱軟、雙眼無神的樣子，至少好幾天都無法從陰影中恢複過來。
被薩拉塔斯徹底整破防後，塔卡恒的嘴應該就沒那麽難撬開了。
說到底，塔卡恒並非直接與古神接觸的當事人，那個當事人早已身首分離了。
退一步講，就算曼圖霍還活著，以克蘇恩現在的狀態，也根本無法再給他們提供任何幫助。
薩雷安拍了拍瓦狄耶和法奧瑞斯的肩膀：“先讓他自己恢複幾天吧，我有其他事情想跟你們商量。”
……
“結盟？”
法奧瑞斯和瓦狄耶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皺起眉頭。
托維爾人在奧丹姆這個荒蕪的南疆之地獨自生活了數萬年，他們不習慣與外來之人接觸。
也就是薩雷安手握萊登的大守護者權限，不然他也一樣會被守住無盡輪回之門入口的拉穆卡恒丟出去。
……當然，具體到誰丟誰又是另一回事了。
經曆過尼斐塞特的叛變，瓦狄耶和法奧瑞斯已經隱約有了一些想法。
奧丹姆不能繼續這樣封閉下去，應該積極與外界接觸，這樣才能在托維爾人內部出現問題時，及時得到外人的客觀反饋。
想法是好的，但具體實施起來可沒那麽容易。
托維爾人封閉多年，不與外人接觸已經成為一種思維慣性，絕非一時半會兒就能改變的。
看到兩位國王麵露難色，薩雷安沒打算逼迫他們當場表態。
“不必急於一時，你們先把戰後的亂局收拾好再說吧。”
“我的小隊應該還會在奧丹姆地區停留半個月，希望能在離開之前得到你們的正麵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