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喀爾和它的族群在這片濃霧彌漫的沼澤中已經盤踞了數千年。
達喀爾這個名字是隱秘通途和高嶺部族的獵人們賦予最強的迷霧黑豹的名字。
但其實這個名字已經傳承了很多代,如今被困住的這個達喀爾,早已不是最初導致雄鷹之矛失蹤的那一個。
雖然每一代的達喀爾都擁有不俗的實力,但它們終究隻是短生種的魔獸,並沒有無限的壽命。
“嘭!”
當溫蕾薩的羽箭射出的同時,當代達喀爾終於掙脫了堅冰束縛,它已經意識到自己中了埋伏。
“呲!”
勢大力沉的箭矢擦著達喀爾腹部的毛皮射入地麵,吃痛的黑豹身形靈敏的逃離原地,又一次躲進了濃霧之中。
溫蕾薩沒有著急,烏蘭對此卻頗感遺憾。
“該死!就差一點。”
“別急。”
溫蕾薩蹲下身來,熱成像的視野中看到了一溜淡紅色的溫熱痕跡。
“它受傷了,跟我來!”
剛剛離體的鮮血必然會帶有一些溫度,但它們會隨著時間流逝迅速變冷。
跟著那些還帶有熱度的血液,溫蕾薩三人順利的追蹤到迷霧黑豹的老巢。
“嗚……”
從這略帶嗚咽的聲音來判斷,受傷的達喀爾應該正在自己的巢穴內舔舐傷口。
溫蕾薩深吸了一口氣,從空間包裹中取出照明彈鄭重的說道:“決戰的時刻到了,按照計劃行動。”
瓦莉拉無聲的點了點頭,下一秒就融入濃霧之中消失無蹤。
全身覆蓋著沼澤汙泥的烏蘭輕手輕腳的來到洞穴門前。
冰冷的汙泥掩蓋了人體的溫度,難聞的淤泥臭氣也讓達喀爾聞不到任何多餘的氣味。
直到烏蘭設置好陷阱回到溫蕾薩身邊時,依然在修養的達喀爾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被溫蕾薩摟在懷裏的小霧境拱了拱她的胸口,以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新主人。
溫蕾薩溫柔的摸了摸小黑豹的腦袋,利用靈魂鏈接柔聲安撫道:“我會盡可能留它一命,不過……一旦戰鬥打響,我也說不準過程中會發生些什麽意外。”
將還沒有什麽戰鬥力的小黑豹重新揣回懷裏,溫蕾薩的表情逐漸冷了下來。
確認兩位同伴都已落位,溫蕾薩彎弓搭箭,將綁在箭上的照明彈精準的射到達喀爾的巢穴門前。
“噠~”
輕微的動靜引起了達喀爾的警覺,突然爆發的照明彈光亮將早已習慣了黑暗的它眼前閃得一片雪白。
失去熱成像的視野,達喀爾驚慌失措的逃出巢穴,無意之間觸發了烏蘭設下的陷阱。
“嗷!”
無數帶毒的小蛇從陷阱筐中一湧而出,張大蛇口咬在達喀爾的四肢上,讓這隻迷霧黑豹發出痛苦而驚慌的叫聲。
“動手!”
隨著溫蕾薩的一聲令下,瓦莉拉毫無征兆的以暗影步閃現到達喀爾身後。
雖然目不能視,但達喀爾還是通過在濃霧中鍛煉出的敏銳聽覺感知到了身後的異樣,如鋼鞭一般的豹尾甩向雙持匕首的瓦莉拉。
論力量,瓦莉拉遠不是達喀爾的對手,不出意外的被豹尾彈開。
但在雙匕與達喀爾的尾巴擦過之時,塗抹在匕首上的毒藥趁機混入被匕首割出的傷口。
“嗖!嗖!”
溫蕾薩和烏蘭同時出手,兩隻羽箭分別襲向達喀爾的頸部和腹部。
被毒蛇煩得不行的達喀爾終於跳離原地,它的視力也開始逐漸恢複。
又掙紮著在三人的圍攻下堅持了一小會兒,注入達喀爾體內的毒素開始發揮效果,它原本有力的四肢漸漸發軟,腳步有些踉蹌。
堪堪躲過敵人的又一輪遠程射擊,毒性發作的達喀爾已經無法再自如活動,被瓦莉拉用刀柄敲在本就暈乎乎的後腦上,終於不甘的倒了下去。
“在這邊,快搜!”
整場戰鬥看似很順利,其實三人為了這場伏擊戰準備了接近一周的時間,為的就是趕在克瓦迪爾聽到動靜趕來前盡快結束戰鬥。
溫蕾薩張弓瞄準身後的濃霧,毫不猶豫的快速拉弓射出一梭子箭,迷霧之中很快就傳來慘叫之聲。
“烏蘭!”
“交給我吧!”
體格雄壯的烏蘭三兩步就跑到昏迷的達喀爾身旁,單手將這隻質量不輕的黑豹扛在肩上。
當僅剩的十幾個克瓦迪爾罵罵咧咧的頂著箭雨衝到戰鬥發生之處時,現場早已空無一人。
“該死!追!一定要找到入侵……”
領頭的克瓦迪爾放出的狠話還沒說完,他的背心就傳來一陣刺痛。
理論上,本就是亡靈的克瓦迪爾無法被物理攻擊徹底殺死。
但這陣疼痛並非單純來自肉體,同時還作用於靈魂。
“呃啊!”
痛苦的倒在地上,這名克瓦迪爾小隊長艱難的回過頭。
一個表麵覆蓋著灰色能量的尖銳小石柱還在半空中飄來**去,似乎是某種事先設置好的絕殺陷阱。
“立刻……通知……海拉……”
強撐著說出最後一段話,克瓦迪爾小隊長當場魂飛魄散,原地隻留下了一團腥臭的水草。
……
自從薩雷安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伊墨瑞爾後,隱秘通途的領袖最近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隱秘通途成立的初衷就是為了防備和對付燃燒軍團,如今得知可能有惡魔潛入至高嶺,伊墨瑞爾接連幾天沒有睡好。
她已經通過隱秘通途的渠道向身處世界各地的精英成員發起號召,希望他們能抽出時間趕來破碎群島執行任務。
有伊墨瑞爾全神貫注的盯著這件事,薩雷安獲得了短暫的休息時間,依然保持著自己的節奏錘煉能力。
上午練習怒氣掌控,下午研究生與死的平衡之道,晚上與斯黛拉苟薩談天說地,討論龍族的未來、講述燃燒軍團的過往惡行、探究隱藏在艾澤拉斯暗處的諸多危機。
從小在破碎群島長大,斯黛拉苟薩對外界的了解都來自於祖父塞納苟斯講述的故事。
最初與薩雷安相遇時,她先入為主的以為此人和大多數龍族同胞一樣,是那種身體動得比腦子快的人。
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斯黛拉苟薩驚訝的發現,薩雷安居然非常博學,對艾澤拉斯過往的傳說比塞納苟斯了解得更詳細。
通過薩雷安的講述,斯黛拉苟薩對破碎群島以外的世界產生了濃厚的好奇。
不隻是思想相對成熟的斯黛拉苟薩,天性活潑的小緹娜更是咋咋呼呼的趴在薩雷安的腦袋上撒嬌,希望他能帶上自己一同經曆那些令人心馳神往的冒險。
薩雷安苦笑著攤了攤手:“這件事我說了也不算啊,你還是先想辦法說服塞納苟斯吧。”
如果隻在破碎群島活動,逐漸恢複實力的塞納苟斯有把握在緹娜和小星星遇險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將膽敢欺負自家寶貝孫女的家夥挫骨揚灰。
但如果將活動範圍放到大整個艾澤拉斯……
強如塞納苟斯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立馬趕到現場,畢竟這個世界上的神秘區域太多,有不少秘境都能隔絕遠程傳送。
斯黛拉苟薩將撒嬌打滾的緹娜從薩雷安頭上抓了下來。
“別鬧了,就像薩雷安說的一樣,你還是想想該怎麽說服祖父放人吧。”
瓦莉拉和溫蕾薩三人離開了接近半個月的時間,安心閉關的薩雷安對怒氣掌控越來越得心應手。
但關於生與死的平衡研究卻始終沒有進展。
彈幕推測,應該是薩雷安的德魯伊等級太低,現階段還無法觸及更核心的問題。
無奈之下,薩雷安隻能暫時將研究擱置,準備先深入研究德魯伊的自然之力。
就在這種白天努力鍛煉,晚上講故事的環境下,伊墨瑞爾的召集令終於得到了第一個成員的回應。
當這位抄近路的隱秘通途成員登上鷹爪峰時,盤坐於山巔冥想的薩雷安剛剛結束訓練睜開雙眼。
“嗯?”
“呃?”
正好打了個照麵的兩人臉上同時露出愕然之色。
薩雷安:“……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