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個沒節操的家夥想得挺美。”
兵主麵露譏諷的說道：“就算沒有他的幫助，我們也能憑借絕對的實力優勢拿下這場決戰的勝利。”
格裏斯蒂亞有些猶豫的說道：“但德納修斯如果能從內部發難，應該能大大減少前線士兵的損耗和時間成本，這應該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沒那麽簡單。”寒冬女王冷靜的分析道：“如果采納了德納修斯的提議，除非我們在戰後選擇食言而肥，那麽就必然要留下他的一條命，而這會給暗影界的未來增添很多不確定的風險。”
“我們都知道德納修斯有多麽陰險狡詐，屆時我們付出的代價或許會遠比損失一部分士兵更加沉重，因此，我不認為接受他的條件是最好的選擇。”
“正好。”
兵主雙手抱胸的環視了一圈：“雷納索爾和塞尼厄斯也都回來了，我們還是民主一點，舉手表決吧。”
“讚成接受德納修斯提議的人請舉手。”
除了猶猶豫豫舉起手的格裏斯蒂亞外，其他四名暗影界領袖都巋然不動。
兵主對格裏斯蒂亞看不清形勢的選擇並不意外，畢竟她的能力就隻有這麽多。
“接下來，讚成回絕德納修斯意見的請舉手。”
包括兵主本人在內，寒冬女王、雷安索爾和塞尼厄斯也都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右手。
格裏斯蒂亞臉上有些掛不住，她再怎麽蠢也能通過同僚的一致態度意識到自己又犯錯了。
“哎～”
格裏斯蒂亞眉頭緊皺，無力的擺了擺手：“以後這種涉及暗影界大局走向的表決，我還是直接棄權吧。”
薩雷安失笑的搖了搖頭：“倒也不用那麽極端，其實這就是一個用減少戰場損失來賭未來的選擇而已。”
“如果提出這件事的不是老奸巨猾的德納修斯，而是脾氣憨直的典獄長佐瓦爾，兵主的選擇應該會截然不同。”
兵主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我對德納修斯缺乏信任，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玩文字遊戲糊弄我們了。”
“格裏斯蒂亞，你忘了當年他承諾放逐並永久性的斷絕與納斯雷茲姆聯係的事了嗎？最後的結果如何？有這麽多的前車之鑒，為什麽你還是願意相信他的滿嘴鬼話？”
“我……”格裏斯蒂亞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我隻是想減少前線的戰損，沒考慮那麽深遠的問題。”
兵主失望的搖了搖頭：“你的目光還是太短淺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所有的東西其實冥冥中早就標好了代價，區別隻在你能否看出來而已。”
如果沒有兵主這位帶頭大哥，寒冬女王和格裏斯蒂亞這對臥龍鳳雛遲早會把暗影界搞得烏煙瘴氣。
不過雖然開玩笑的將這兩人並稱為“臥龍鳳雛”，但其實她們兩人的問題並不能簡單的一概而論。
格裏斯蒂亞是單純的無能，而寒冬女王隻是懶。
很多事情她都看得明白，隻是不想去管而已。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寒冬女王會如此怠惰？】
【寒冬女王和艾露恩是一對姐妹，妹妹在生者世界享福，自己卻隻能留在亡者國度照顧死者，可能正是因為這巨大的落差導致寒冬女王一直對暗影界缺少歸屬感，很多時候都保持著一種隔岸觀火的消極態度。】
【呃，行吧，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由她去吧。】
薩雷安對永恒者之間的恩怨情仇興趣不大，畢竟對於暗影界來說，他終究隻是一個外人。
隻要能幹掉一直覬覦著艾澤拉斯的德納修斯和佐瓦爾，薩雷安才懶得吃力不討好的介入永恒者那複雜的情感糾葛。
薩雷安若有所思的舉目遠眺懸浮在遠處的罪魂之塔——托加斯特：“決戰將近，我們不知道佐瓦爾手上是否還保留著什麽出人意料的底牌，各位，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兵主鄭重的點頭附和道：“據我所知，托加斯特內部的空間規則十分混亂，想要在那座迷宮一般的高塔中找到佐瓦爾真正的老巢——統禦聖所可沒那麽容易。”
“統禦聖所嗎……”薩雷安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從空間包裹中取出一個造型粗獷的維庫風格羅盤：“正好，奧丁委托我帶回他那隻被佐瓦爾玷汙的眼睛。”
“如無意外，典獄長之眼的本體應該就收藏在統禦聖所內部，通過奧丁給予的這件感知用道具，應該應該幫助我們找到統禦聖所的正確位置。”
典獄長之眼是佐瓦爾用來監視噬淵動向的偵查用神器，據說這隻眼睛甚至能穿透噬淵的天穹看到其他的亡者國度。
這玩意兒原本是奧丁的左眼，在數萬年前的艾澤拉斯太古時期，奧丁用這隻眼睛與初代死亡洛阿穆厄紮拉做了一個交易。
穆厄紮拉讓奧丁能身在物質世界窺探暗影界的奧秘，借此獲得創造瓦格裏和英靈戰士的能力，代價就是他的左眼。
而這隻眼睛被穆厄紮拉製作成了一件巫毒神器贈送給了他的主人佐瓦爾，也就是如今的典獄長之眼。
奧丁是所有泰坦守護者中最心高氣傲的一個，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左眼被用於邪道，在薩雷安前往暗影界之前，奧丁特意委托他幫自己帶回這隻丟失的眼睛。
有一說一，薩雷安對莫名高傲的奧丁觀感並不怎麽好。
他倒不是出於和奧丁打好關係才答應幫他這個忙，而是因為奧丁為了找回眼睛給了薩雷安一個定位羅盤，正好能憑借這個羅盤和眼睛的聯係找到那座行蹤不明的統禦聖所。
是的，行蹤不明。
正如兵主所說，托加斯特內部的空間規則極其混亂，而且隨時隨刻都在不斷變動著。
這也就代表統禦聖所並不會一直固定在某個坐標上，而是會周期性的在托加斯特內部隨機移動，如果抓不到規律，一輩子也別想找到它的具體位置。
“萬事俱備，是時候出擊了。”
確定補給路線依舊暢通後，兵主舉起手中的法杖指向遠方的托加斯特：“全軍聽令！即刻轉守為攻，目標——罪魂之塔，托加斯特！”
“哦！”
當全軍開始整軍出征之時，兵主目光沉靜的望著罪魂之塔低聲呢喃道：“佐瓦爾，我來找你討回當初的那筆賬了，洗幹淨脖子等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