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雷安一直都認為範達爾·鹿盔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他沒有那些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偽君子那麽多彎彎腸子,隻要認定一個目標,他就會堅定不移的一直走下去。
範達爾的這種特質是一把不折不扣的雙刃劍,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
原曆史的範達爾就被試圖挽回亡子的執念所驅使,一門心思的往墮落之路狂奔不回頭。
在當前的這條時間線上,薩雷安提前點醒了範達爾,讓他認識到了夢魘之王的本質,以及那個虛假的瓦斯坦恩藏在偽裝後的真麵目。
迷途知返的範達爾這些年來幫了薩雷安不少忙。
如果不考慮其他官麵上的政治問題,這位脾氣耿直的大德魯伊才是暗夜精靈之中與薩雷安私交最好的人。
範達爾被彈幕網友戲稱為“我愛種樹先生”,但他喜歡種樹其實也有是深層原因的。
作為老好人瑪法裏奧最有才華的學徒,範達爾的三觀不可避免的也受到了恩師的影響。
在被初代夢魘之王薩維斯以瓦斯坦恩為誘餌迷惑前,守護艾澤拉斯同樣也是範達爾畢生的信念。
從結果來說,範達爾當年種下安達希爾的決定確實有些過於草率,但他的出發點無疑是正確的,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達成了目標……雖然也因此引發了更嚴重的問題。
通過山穀行者法羅丁了解到阿坎多爾的本質後,一直醉心於世界樹研究的範達爾如獲至寶。
率領暗夜精靈北地拓荒隊在索拉查盆地開拓的那幾年,範達爾一直在潛心鑽研,吃透了阿坎多爾核心原理,並且還能就此舉一反三。
在泰蘭德這樣權利欲重的人看來,範達爾離開中央前往邊疆開拓的行為無疑是自我放逐。
範達爾本人卻不這麽覺得,他認為自己在諾森德開拓的那幾年收獲了十分重要的東西,也彌補了數千年前自己犯下的錯誤,完成了一場自我救贖。
用彈幕的話來說……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範達爾和泰蘭德的出發點不同,這就導致他們看待事物的角度和處理方式也截然不同。
某些被泰蘭德視若珍寶的東西,在範達爾看來不過是他達成自身遠大目標的一項工具而已。
範達爾不像心裏沒點AC數的泰蘭德一樣,他對自己的布局謀劃能力有著明確的認知。
“算了,我懶得深究你的計劃背後的那些謀劃與算計,你就直說想讓我做什麽吧。”
與薩雷安相交多年,範達爾對他的能力、性格和立場都已經十分了解了,幹脆的省略了那些無謂的試探直入主題。
薩雷安也懶得和早已熟得不能再熟的老朋友兜圈子,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如你所知,因為獸人早些年倒行逆施的荒唐行為,整個德拉諾持續遭受著高濃度邪能的侵蝕。”
“如果任由情況就這樣繼續發展下去,最多100年內,德拉諾就會變成任何活人都無法居住的生命禁區。”
“你也知道,我早就計劃著要將德拉諾打造成艾澤拉斯防禦燃燒軍團入侵的前哨站,德拉諾的廢土化並不符合我的預期。”
“因此,我希望你能率領一部分塞納裏奧議會的德魯伊前往德拉諾,發揮你的特長,根據當地的實際情況研究出一種能延緩並逆轉邪能對星球腐蝕的新型樹種。”
“中和邪能嗎……”範達爾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上濃密的胡須:“我這個人向來說話都很直,我醜話先說在前麵。”
“我還不太清楚德拉諾遭受邪能侵蝕的程度,不敢拍著胸口打包票一定能完成這個任務。”
“不過你提出的這項課題確實讓我很感興趣,畢竟那可是一個與艾澤拉斯生態截然不同的異世界。”
“不過……”
範達爾疑惑的向薩雷安問道:“現在我手頭還有艾薩拉女王殷切期盼的另一項任務,你真的認為我有充足的精力能兩線並行嗎?”
“無妨。”
薩雷安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艾薩拉那邊我另有安排,別忘了,當初我因為這件事找到你的初衷,隻是想讓你在背後為這項研究站台,避免有人在背後搗鬼。”
“出發前往德拉諾之前,你記得把相關的研究資料打包整理好,後續的研究工作我會交給法羅丁來負責。”
範達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法羅丁……行吧,是他的話應該沒問題。”
法羅丁來自一個名為“守護者”的遠古德魯伊組織。
與以瑪法裏奧為首的正統德魯伊教派不同,“守護者”組織的德魯伊樂於與暗夜精靈一族的法師合作研究,阿坎多爾就是在這種理念下才得以誕生的奇跡產物。
“守護者”組織為了貫徹自身守護世界的信念,在與燃燒軍團的戰鬥中幾乎拚盡了所有成員,隻留下了一個年輕的學徒,他就是如今的山穀行者法羅丁。
單論對阿坎多爾的了解,範達爾也比不過法羅丁這位深入研究阿坎多爾長達萬年的專科學者。
此前薩雷安交給法羅丁的任務是改良阿坎多爾樹種,盡快將這種能調和自然與奧術之力的奇跡之果在所有精靈分支種族中普及開來。
經過法羅丁數年的努力,這項艱巨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
暗夜精靈、高等精靈、夜之子和辛德拉古靈都已全員服下阿坎多爾果實。
每年的果實產量已經足以滿足各族的新生兒需求,甚至還能富餘出不少,用於後續的各項亞種阿坎多爾改良實驗。
至此,法羅丁總算能夠功成身退。
但被彈幕戲稱為“資本家”的薩雷安並不打算放過這位一生都在鑽研阿坎多爾的資深學者。
理論上,範達爾和法羅丁誰去德拉諾都可以,但考慮到影響力和號召力的問題,法羅丁就明顯不如身為大德魯伊的範達爾·鹿盔了。
治愈德拉諾絕非易事,必然需要投入大量人手和海量的時間。
與各方麵綜合能力很強的範達爾相比,法羅丁隻是一個單純的學者,薩雷安不認為他能在德拉諾把控住大局。
經過一番權衡,薩雷安決定將法羅丁留在艾澤拉斯,接盤範達爾手頭上正在負責的項目,繼續深入研究如何將娜迦轉化回暗夜精靈。
而範達爾則是發動自己的影響力,拉動一批塞納裏奧議會的成員趕赴德拉諾,開啟這場很可能會綿延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長期研究任務。
不過在此之前,薩雷安和範達爾還需要先獲得瑪法裏奧和塞納裏奧議會現任議長倫薩·巨蹄的認可。
雖然瑪法裏奧早就從塞納裏奧議會卸任,但誰也不敢懷疑這位“怒風尊師”在整個德魯伊群體中的超然地位。
“行,既然你已經有完整的計劃,我這個外行人就不多說什麽了。”
範達爾拍了拍薩雷安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先去見見怒風導師,希望你的計劃能獲得他和倫薩那小子的認可。”
即便同樣是大德魯伊,相互之間的地位也是有差別的。
瑪法裏奧·怒風毫無疑問是所有德魯伊中的扛把子,之後就是他的首徒,代理塞納裏奧議會議長多年的範達爾·鹿盔。
倫薩·巨蹄、紹恩·月爪和科達·鋼爪等大德魯伊雖然也是塞納裏奧議會的資深成員,但他們的逼格相比以上兩人還是差了一大截。
不出所料,倫薩·巨蹄對薩雷安和範達爾一同提出的淨化德拉諾計劃並沒有任何異議,甚至頗為讚賞。
畢竟,維護自然的平衡本來就是塞納裏奧議會成立的初衷之一。
但這是倫薩·巨蹄站在純粹的德魯伊立場上做出的判斷。
身為暗夜精靈一族的領袖,艾澤拉斯有數的凡人大佬之一,瑪法裏奧需要考慮得更全麵。
“德拉諾……”瑪法裏奧若有所思的問道:“薩雷安,你確定大批德魯伊的入駐不會引起德拉諾本土居民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