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蕾莉亞開始在奎爾薩拉斯上房揭瓦時,正好是銀月議會權利達到最頂峰的時期。
老國王安納斯特裏亞被迫韜光養晦,將王子凱爾薩斯送走之後才與大貴族們慢慢周旋。
風行者家族是從奎爾薩拉斯建國開始就一直忠於王室的鐵杆王黨。
他們的先祖塔拉納斯·風行者憑借驅逐森林巨魔的功績獲封公爵爵位,還被當時的太陽王授予了薩斯多拉這把曾在太陽井中浸泡過的神器長弓。
注意,隻是公爵,而非世襲罔替的大公。
然而這對風行者家族的後人來說似乎也沒什麽區別,一代代的風行者繼承人都能憑借為奎爾薩拉斯守衛邊境的功績而不降爵承襲。
這個神奇的傳統一直延續到了黎蕾薩這一代,風行者家族才終於出了一位行為作風與先祖們格格不入的“奇葩”。
那就是黎蕾薩的長女——奧蕾莉亞·風行者。
當時的逐日者王室正在與由大貴族們主導的銀月議會進行激烈的權力爭奪。
好不容易抓住了風行者家族這個王室鐵杆的把柄,時任議長達爾坎·德拉希爾理所當然的以奧蕾莉亞的特立獨行作為突破口進行猛烈的抨擊。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風行者家族向來對銀月城的政治鬥爭不感興趣,隻要太陽王一如既往的給予他們信任,風行者家族的地位就絕不會動搖。
安納斯特裏亞看得很明白,如果拿下了風行者家族,誰來為奎爾薩拉斯鎮守邊境,抵擋那些與高等精靈有著刻骨深仇的凶殘巨魔?
隻要風行者家族不觸犯到國家利益,偶爾出一個性格叛逆的後人這種小問題根本不值得拿出來大說特說。
雖然銀月議會對風行者家族的彈劾沒能起到任何作用,但記仇的奧蕾莉亞卻將提出這個議案的達爾坎·德拉希爾的名字記了下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奧蕾莉亞專門跑了一趟銀月城,頂著大量城市貴族“泥腿子”的嘲笑,在一場貴族宴會中當麵給達爾坎整了個狠活。
達爾坎壓根不認為奧蕾莉亞敢拿他這個位高權重的銀月議長怎麽樣。
然而當時還很年輕的奧蕾莉亞按照貴族的規矩,毫不猶豫的將一隻白手套當眾甩在了達爾坎的臉上。
【臥槽?如果我沒猜錯,奧蕾莉亞這是和達爾坎一對一決鬥過一場?】
【啊這……當時的奧蕾莉亞才多大?打得贏那個老狐狸嗎?】
【我們嘲笑歸嘲笑,達爾坎畢竟是能坐到銀月議會議長位置上的老油條,保底也是一個大法師吧?】
麵對彈幕借薩雷安的嘴巴提出的疑問,奧蕾莉亞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大法師?那又怎麽樣?誰還不是個天才了。”
希爾瓦娜斯抿嘴輕笑道:“奧蕾莉亞是風行者家族有曆史記載以來最年輕的傳奇遊俠,她突破進入傳奇境界時年僅25歲。”
對薩雷安和瓦莉拉這樣的奎爾薩拉斯卷王來說,25歲的傳奇聽起來似乎並不出奇。
但當時的奎爾薩拉斯在銀月議會的縱容之下享樂之風盛行,明明可以躺著享受幹嘛要站起來努力?
那時候的奎爾薩拉斯,能在百歲以前進入傳奇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奧蕾莉亞的成就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向達爾坎發起挑戰時,奧蕾莉亞剛剛度過人生的一個百年。
不開玩笑的說,除了戰鬥經驗還有所欠缺,奧蕾莉亞的實力已經不比她的母親黎蕾薩差多少了。
如果再加上神器長弓薩斯多拉的力量加持,黎蕾薩也不敢說能穩勝她。
黎蕾薩是從戰場上拚殺出來的實戰派,而達爾坎隻是一個整天坐在議會大廳內發號施令的學院派大法師。
誰的實戰能力會更強,這根本都不需要仔細思考。
這場決鬥最後的結果也正如彈幕和薩雷安等人預料的一樣。
被小輩將手套甩在臉上,從未遭受過這種屈辱的達爾坎當場憤怒的接受了奧蕾莉亞的挑戰,決心要給這個張揚的小輩一點顏色看看。
然後……就毫無脾氣的被吊打了一頓。
事後奧蕾莉亞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達爾坎卻因為這場丟人的戰敗而被早就覬覦他地位的議會同僚們嘲笑擠兌了好幾百年。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銀月議會一直忙於內部奪權,被大貴族們逼得喘不過氣的安納斯特裏亞終於鬆了一口氣。
瓦莉拉表情有些怪異的問道:“奧蕾莉亞姐,你難道是……”
奧蕾莉亞毫不掩飾的聳了聳肩:“沒錯,我是故意的,你們不會真以為我隻是一時衝動吧?”
“挑起那場決鬥前,我就提前請示過太陽王陛下,得到他的支持後才付諸行動。”
“嗬~”薩雷安搖了搖頭感慨的說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次打臉事件至少為逐日者王室爭取了百年的喘息時間。”
作為打臉事件的當事方,原本想要乘勝追擊繼續擠兌王族的達爾坎遺憾的功虧一簣,對以奧蕾莉亞為代表的風行者家族恨得牙癢癢。
然而作為鎮守邊境的軍方大佬,風行者家族壓根不怕隻能在銀月城周邊耍橫的銀月議會。
為了避免風行者家族一怒之下放任巨魔長驅而入,銀月議會也不敢把他們得罪得太狠。
不過這個梁子就這樣結下了。
之後達爾坎經常在運送給遊俠部隊的後勤補給上耍小動作,老辣的黎蕾薩在太陽王的支持下見招拆招,誰也奈何不了誰。
奧蕾莉亞跟隨遠征軍進入黑暗之門前,銀月議會雖然已經因為獸人入侵時的通敵叛國行為而失勢,但達爾坎這個圓滑的老油條卻依然還活著。
時隔多年重返奎爾薩拉斯,奧蕾莉亞驚訝的得知,達爾坎居然在她離開之後又鹹魚翻身的擔任了內閣首相,而且在不久之前被薩雷安的母親不講規矩的當眾擊殺。
由於達爾坎之死牽扯的秘密太多,王室放出的調查報告中多有語焉不詳之處。
在德拉諾擔任遠征軍高級軍官期間,奧蕾莉亞也負責了不少文書方麵的工作,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她從這份報告中看出了不少貓膩。
直接問太陽王肯定是不合適的,奧蕾莉亞打算問當事人的直係親屬薩雷安,她不認為伊娜斯的行為真的隻是巧合之下的率性而為。
有關事情的始末,薩雷安回到奎爾薩拉斯後詳細的向老媽了解過。
敲掉達爾坎並非一時起意,太陽王與深影家族早就計劃好了,打算將走私太陽井水的黑鍋栽在達爾坎頭上。
這就要求當時的達爾坎必須出於一個說不出話的狀態。
發現達爾坎與夢魘之王的聯係也是預料之中的事,不過薩雷安也不敢對此百分百的肯定,隻能說是大概率事件。
不管怎麽說,凱爾薩斯那邊早就做好了釘死達爾坎棺材板的兩手準備。
無論勾結天災軍團還是勾結夢魘之王都足以給他的賣國求榮定罪,而且都有十分“充足”的證據。
區別隻在一個是實打實的鐵證,另一個是在克爾蘇加德配合之下做出的以假亂真的偽證。
“哈!”
從薩雷安口中得知了此事背後的前因後果,奧蕾莉亞自嘲的笑了笑。
“要論陰人,還是你們這些政客會玩,還好我是和你們一邊的。”
薩雷安笑著舉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先申明哦,我可不是政客,這個計劃我也隻是參與方而已。”
奧蕾莉亞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個小狐狸還好意思說,不是你在背後攛掇,伊娜斯會突然向達爾坎下殺手?”
薩雷安苦笑著搖了搖頭:“奧蕾莉亞姐,這你還真是冤枉我了。”
“我隻是在不久前通過追查到的線索拚湊出了達爾坎可能早就與夢魘之王有所勾結,決定破壞規矩向他下手的是我母親本人,我也不知道她會這麽剛啊。”
“我原本的是計劃是與克爾蘇加德合作栽給達爾坎一口黑鍋,先把他捉拿下獄,之後再來慢慢料理,誰知道我母親會直接下殺手。”
奧蕾莉亞笑著揉了揉薩雷安的頭發:“事已至此,再討論一個死人也沒什麽意義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不過……”
奧蕾莉亞有些擔憂的問道:“你真的有把握,那個……克爾蘇加德不會背叛你嗎?”
薩雷安攤了攤手:“不敢肯定,克爾蘇加德是徹頭徹尾的理性主義者,他隻看誰給出的籌碼更高,沒有多少忠誠可言。”
“不過我這些年來和克爾蘇加德一直合作得很愉快,而且我手上握有他最需要的情報和前往暗影界的鑰匙。”
“不到萬不得已,克爾蘇加德實在沒必要和我翻臉。”
“誠然,克爾蘇加德也可以通過其他渠道與暗影界取得聯係,但相比我給出的價碼,那一邊的誠意就沒這麽高了,畢竟……”
薩雷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人願意成為別人手中的提線木偶,尤其是像克爾蘇加德這種一心追求真理的人,自由的意誌對他來說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暗影界嗎……”
奧蕾莉亞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了敲麵前的桌麵:“艾澤拉斯還真是多災多難啊,燃燒軍團和上古之神就已經足夠令人頭疼了,現在又冒出來個死亡側的暗影界。”
薩雷安微小著安慰道:“並不是整個暗影界都在覬覦艾澤拉斯,我們在那邊也有誌同道合的盟友。”
“現在還不到集中精力解決暗影界危機的最佳時機,還是先著眼於當下吧。”
“確實。”
奧蕾莉亞表情凝重的看向窗外一望無際的海平麵:“當下的重中之重還是先解決燃燒軍團的入侵,話說……你真的有把握能幹掉阿克蒙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