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咱們這是替黃爺爺他們搬家啊?”

林平之三人趕著一輛大騾子車離開梅莊。

車上好幾個大木頭箱子,裏麵是黃鍾公的幾張名貴古琴,幾本琴譜。

還有禿筆翁和丹青生的名貴字畫,和他們自己的作品。

甚至還有幾本黑白子的棋譜,和他關於棋藝的心得手劄。

雖然三人恨不得弄死黑白子,卻不願拿他的珍貴棋譜泄憤,反而是想要將其流傳下去。

丹青生還可惜,他那一酒窖美酒,卻是無法帶走,而且帶走那個,扔下那個都不合適,於是他打算盡量喝,希望能在魔教之人問責之前,醉死在酒窖裏。

“妹子,非非,待會兒咱們直接離開杭州城,你二人坐船回福州,直接去海島。”

“大哥,你不回去嗎?”

儀琳擔心的拉住林平之的手。

“嗯,你們不知道,梅莊底下有個地牢,鎮壓著一個窮凶極惡的高手,而那個高手逃走了,接下來這個江湖,怕是要熱鬧起來了。”

“啊?窮凶極惡的高手,有多高?比大哥哥你還高?”

那倒沒有,我正好是他的克星來的……林平之卻極為嚴肅的點頭,“此人高深莫測,必將在江湖上掀起大風大浪。”

“大哥,我有些擔心派門,我們一起去恒山吧?”儀琳參禪這麽久了,又勤練劍法,她想要為恒山派出一份力。

林平之拍拍儀琳的小手,“妹子你放心,我看看梅莊若沒事了,就直接去恒山。”

“……嗯。”雖然還是舍不得跟林平之分開,但見他如此嚴肅,儀琳還是滿懷擔心的點頭同意了。

曲非煙還想說跟著,卻被兩人旁若無人的含情脈脈塞了滿嘴狗糧,直接敗退。

將兩人和幾個大箱子送上租來的船,林平之又折返梅莊。

此時已是天黑,梅莊卻未向往常一般燈火通明,諾大個莊子,幾十間屋子都漆黑一片,隻有琴室的院子,屋子裏亮著燈。

林平之找了間屋子,上了房頂,正好見到亮燈屋子窗沿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聽牆根。

光亮一照,卻不是令狐衝又是誰。

周圍萬籟俱寂,林平之盤膝而坐,收斂心神,便清楚的聽到屋內的談話。

一個老者的聲音強勢喝問,“黃鍾公,你等可知罪!”

黃鍾公的聲音,聽著更蒼老了幾分,“屬下知罪。”

“罪在何處?”

“老朽玩物喪誌,禦下不嚴,以致黑白子玩忽職守,一個疏忽,不慎中了那位要犯的詭計,被他吸幹了功力,又被他逃走了。”

“黑白子人呢?”

“他已是廢人一個,老朽將他逐出莊子,自生自滅了。”

“哼,逐出莊子,還是滅口了?黃鍾公,你倒是心狠手辣,將事情全推給黑白子一人,給你三人摘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