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嬰在林中急急而奔。

她並不是要追上那夥騎士,她已經追上過了。

她現在是在逃跑。

她表麵上看不出什麽異樣,但那隻是因為她罡元護體。

實際上她受傷頗重。

而那隻是那個人隨手一擊……張嬰腦海中閃過那無法形容的恐怖一擊,她初入覺醒境的罡元,如同紙張一般被扯破。

若不是她絕頂的輕功步伐,還有一身雲金與冰蠶絲混編而的金絲甲,她恐怕就要飲恨當場!

想起那人的輕慢與霸道,仿佛不是擊敗她這個覺醒境的高手,而是隨手轟走一隻蒼蠅。

不,不用想,那輕慢霸道的氣機,就尾隨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吊著她,像是殘忍的獵人玩弄獵物一般。

張嬰咬咬牙,忍著傷痛,壓榨身體每一絲潛力,再鼓力量發足狂奔。

卻不論她跑多快,後麵那人都緊隨其後。

轟隆聲中,那雄壯神駿的赤紅寶馬,馱著那身穿漆黑甲胄,手持方天畫戟,威武雄壯的戰將,周圍隱隱黑紅氣焰,前方不管是多粗的樹木,全都一撞而碎。

張嬰一路狂奔,已然出了樹林,樹林也被這恐怖的戰將,毫不費力地撞出一條曲折的通道。

前方便是一片坦途,張嬰不禁精神一振。

再往前便是河東上黨交界,再堅持一下,她就能到達張遼駐留的山穀了。

雖然這有些對不起張遼……張遼實力現在比張嬰還略勝一籌,但張嬰不認為張遼就是那恐怖無比的戰將的對手,加上飛狼騎也不行。

而若牽連到張遼,視張遼為弟的林平之會是什麽態度,張嬰不敢保證。

但即便林平之責罰她,她也必須要這樣做。

這戰將太恐怖了,她一定要逃掉,要將她知道的這戰將的情況,都說給林平之聽。

然而。

“夠了,女人,你還沒認清現實嗎?”

身後那戰將,雖是策馬狂奔,卻仿佛信步閑遊,而且遊的不耐煩了,雙腿一夾赤紅戰馬,人馬周身黑紅氣焰稍微一漲,就騰空而起!

一人一馬,矯健優美的身形,霸道無比的氣勢,轟隆聲中,已經越過張嬰,狠狠砸在地麵,頓時地麵凹陷,飛沙走石!

土塊石礫被戰將周身氣焰點燃,如同絕頂高手打出的暗器,直奔張嬰周身而來!

張嬰沒感到危險,隻感到霸道絕倫的氣勢所定了她。

她知道,那些石塊土塊並不是射向她,而是困住她,隻要她不動,就沒事。

但她怎麽可能不動!

她雙手一翻,一對烏黑匕首在握,身形倏然化作一道黑色閃電!

“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嗎?”

戰將見黑色人影向他襲來,卻好整以暇,一揮方天畫戟那鵝卵粗的戟杆,戟頭化作一抹黑紅畫布!

轟!

長戟竟轟破空氣,發出一聲爆鳴,跟著便是洶湧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