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自然不是因為這劍客有所不為,有所必為,見因為他給街上百姓帶來危險,拚著被衙役抓了,也要殺驢。

至少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郭嘉以觀氣之法觀此人,發現他氣機頗為不凡,而且此時明珠蒙塵,似乎大有潛力可挖。

而這麽一個被十幾個衙役攆得如同喪家狗的劍客,想必是沒什麽家世的,還很有潛力。

那不就是最好的招攬對象嗎?

“區區賤名不足掛齒,謝過兄台仗義出手,鄙人銘感五內,無有報答,隻能銘記於心。”

吐了一陣,那劍客終於緩過來了。

而他本是想報姓名的,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妥。

他攤上人命官司,不管這俊秀士子能不能幫,他都不應該讓其介入。

不能幫,給人家添麻煩。

能幫,他欠人家還不起的人情。

還是敬而遠之吧。

“兄台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莫不是真的作奸犯科,那我可不能救錯了人啊。”

郭嘉暗笑一聲,被我盯上了,你還想跑?

我家商號管事的都能拐個戲誌才回去,我能輸給一個管事嗎?

典韋雖然任務是保護郭嘉,他也一心專注於任務,但他一直是林平之的親隨,也知道林平之求賢若渴,不費力的事情,他也可以配合一下。

郭嘉一說救錯了人,他就站起身來。

典韋隻是隨意一動,隨意的看著那劍客,那劍客就渾身一凜,跟被凶惡的猛虎盯上了似的。

他聲音卻仍鎮靜,“兄台盡可放心,鄙人雖攤上官司,卻事出有因,絕非作奸犯科的歹人,若敢欺瞞,天地不容。”

“也就是說此間另有隱情了?兄台不妨說說看,在下在潁川還算有些門路,或可為兄台轉圜一二。”

“這……”

劍客見郭嘉這態度,典韋這表現,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知道他不把話說清楚了,是不可能被他們放過的。

隻好一聲歎息,“也罷,在下姓徐名福,表字元直,乃是……本地寒門。”

說到這裏,徐福不由得一頓,他忽然想到,他雖然是寒門,家中也有父親遺留的書卷,但他卻從未看過。

平時他結交遊俠,還不以為意,但郭嘉這樣形貌氣質的士子麵前,他想到他現在的形象,忽然有點自慚形穢。

郭嘉自然對徐福徐元直這個名字完全沒反應,也不知道他若給眼前之人拐走,會讓林平之如何驚訝。

“本縣有個叫淳於黥的惡霸,仗著是豪族淳於氏的旁支,橫行鄉裏,看上我一位友人的妹妹,帶人強行將其擄走,還打斷我朋友的雙腿,將他活活扔在井裏,我忍無可忍,怒而殺人,惹來官府追擊。”

徐福一邊說,一邊觀察郭嘉的反應,雖然他必然不是那巨漢的對手,卻也要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