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郡。

張遼和華雄,又見到了似曾相識的場景。

燒毀的農田,破壞的村莊,發臭的屍骸,亂飛的蠅蟲,食腐的烏鴉。

放眼望去,盡是毀滅與死亡。

隻不過這次,犯下這些惡行的,不是山賊,不是流寇,不是黃巾軍。

不是漢人。

而是南下寇掠的南匈奴人。

雁門郡有林平之,麾下文臣武將,三年屯田,未雨綢繆,仍未能一戰殲滅來犯的匈奴人,仍有數千匈奴人寇掠各縣,即便及時清剿,亦造成讓人肉痛的損失。

就更別說並州其他毫無防備的郡了。

雲中郡內,沒有任何一個縣城有足夠的抵抗。

最先遭受匈奴人寇掠的縣城,是根本反應不過來,邊軍別說抵抗,連示警都沒有……斷餉斷糧,大量士兵出逃,邊軍根本剩不下幾個,見到匈奴人,直接望風而逃。

而後麵的縣城,得知匈奴人來勢洶洶,竟有數萬人之多,縣中世家豪門,根本沒有幫助守備縣城的打算,而是盡快出城,躲進自家塢堡。

士族跑了,官員沒了支持,能堅守的寥寥無幾。

而且就算能堅守又如何?縣城守備空虛,大量的吃空餉,缺乏訓練,兵器都生鏽了,官員能力不足,士兵士氣低落,哪裏抵擋得住如狼似虎的異族賊寇。

縣城被攻破,村莊被劫掠,南匈奴人肆無忌憚的開啟了血腥的盛宴,暴虐的狂歡。

血光衝霄,怨氣衝天。

一座縣城城池前,林平之俱神凝體神識觀氣,發現這裏沒有血祭祭壇,都整個城池彌漫著血氣,黑氣繚繞,隱約怨聲哀嚎。

這城中的百姓,遭受到怎樣的折磨,也隻有用無法可想來形容。

“曲軍師,我等如何?”

張遼和華雄都雙目閃著寒光,一路走來,見到太多死亡,隻滅了幾股零星的匈奴賊寇,完全無法宣泄胸中怒火。

“城門毀壞,毫不設防,我帶人突入,兩位將軍帶鮮卑騎士在城外遊弋,勿要放走一個逃兵。”

還沒打呢,俱神凝體就已經考慮逃兵的問題了。

這自然不是他狂妄,而是他沒想放過城中任何一人。

張遼和華雄也很想當那個衝進城池的人。

不過雖然此行以張遼為首,但張遼也知道這位曲軍師的手段莫測,智計過人,尤其是實力竟也高深無比,他這個初入覺醒境的,在其麵前竟然感覺不到絲毫優勢,隻能感到危險。

既然俱神凝體先開口了,張遼也沒有搶著來。

三人回返,調集大軍前來。

一萬五千人的部隊浩浩****,無邊無沿,城牆上也站了一些南匈奴人,發現之後,趕緊通知部族頭人。

隻是這群匈奴人,在城裏享樂太久,頭人整日吃肉喝酒玩女人,每天醉生夢死。

俱神凝體都帶著三千傀儡戰兵進入城門了,才看見一群歪歪扭扭的南匈奴人列陣往城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