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是真的不了解黃巾軍的情況,他自從得到天子的賞識,在洛陽當了官,就幾乎沒出過城池。

他年輕時,也曾走南闖北,殺過塞外的馬賊,也殺過楚地的蠻夷,打過成名的武師遊俠。

三十歲時,他晉升覺醒境,劍術也臻至化境,自覺已天下再無敵手,於是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名聲有了,便謀個出身。

王越是個沒太大追求的人,劍術,他無敵了,官,他也當上了,他也知道他不會被士大夫認同,他也沒有在官場上謀求上進的動力。

他很安於現狀,在洛陽安居,開個武館,傳授一些弟子,也借此結交一些權貴,交的上就交,交不上也無所謂。

不知何時,他的劍術越發華麗精妙,卻已失了銳氣,他的劍鞘越發的能夠藏鋒,寶劍卻似乎也黯淡了光芒。

雖然天下有了亂象,但王越在洛陽生活的很好,他完全沒感覺。

他甚至不是很願意這麽折騰……他早已淡忘了殺戮的刺激。

曾經一日斬盡五百馬賊頭顱的寶劍,已經十餘年未品嚐到鮮血的味道了。

即便皇甫嵩跟他說了,那張角張梁都極為強大。

但皇甫嵩所謂的強大,王越根本沒當一回事,瞧瞧這營中,所謂最強的林平之,僅次於林平之的關羽,不過都是初入覺醒境,還都是粗鄙的武夫。

打敗這樣隻知廝殺,不知武道的莽夫,那張角可以,他王越就不可以?

而且張角還不是被一個初入覺醒的武夫帶著兩個戰魄境的武夫殺掉了。

於是便有了王越滿不在乎的態度,跟皇甫嵩請戰。

他倒要看看,那張寶是不是三頭六臂。

皇甫嵩本來還挺看重王越,畢竟這是頂級打手,而且虎賁中郎將的官位也在這裏擺著。

但多日的接觸,皇甫嵩卻知道,王越也隻有這一身劍術足可稱道,沒了劍術,這就是個碌碌之人。

就好像現在,王越不但自以為是,更很想要教他皇甫嵩做事,他急於請戰,是想要催促皇甫嵩盡快與黃巾軍交戰。

太拿他自己當一回事了。

但皇甫嵩正要用他呢,也隻能客氣著來,“王虎賁,大軍立足未穩,尚未站定腳跟,此時不宜有大動作,不過王虎賁放心,一旦定下全盤計劃,王虎賁必為先鋒。”

“嗯,但憑北中郎將決斷。”

王越找到了存在感,也不跟皇甫嵩據理力爭,他隻是很相信他自己,要確定自己先鋒官的身份,然後穩穩地打贏這一仗。

大軍有條不紊的修建營盤,下曲陽城池也一如既往的毫無動靜。

卻在十日後,大軍修建好了營盤,這次直接夯土為牆,牆外壕溝,給營盤打造的仿佛一個小土城,就怕黃巾軍又傾巢而出。

又打造了足夠多的雲梯箭樓,也不造衝車了,知道城門必然是土石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