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金收兵。

皇甫嵩見到林平之與張角交戰,仿佛毀天滅地,仿佛野史上近乎怪力亂神的景象。

他雖然不是像董卓那般,怕被張角過來斬首的驚懼。

但他也忍不住心底不停的升起寒氣。

他也不得不鳴金收兵。

這仗沒法打了。

如果造成這般景象的兩人,是張角傷了,而林平之沒事。

皇甫嵩自然乘勝追擊,甚至全軍壓上,四麵攻城,一舉拿下。

但現在是林平之生死不知,而城中還不停傳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之呐喊,黃巾軍一如既往的瘋狂,而本方士氣被奪。

皇甫嵩隻得暫且撤兵。

好在他派出攻城的兵力本就不多,不過三千餘人,也隻損失了不到千人,這時撤兵,損失很小,也就相當於一次試探性的攻城失敗。

相當於受了點皮外傷,沒傷到筋骨,沒有大礙。

而黃巾軍一貫的隻守不追,大軍安然後撤。

“兄長,兄長!”

大軍尚未後撤,張遼就背著林平之,往曹操本陣那邊跑。

眾將士都看到了當時情況,雖然張遼這其實也是違反軍令,但也沒人攔他。

林平之長生分體也已打馬迎上前來,“文遠勿慌,我來了。”

“不群兄長,你快為平之兄長看看!”

張遼見長生分體仍是不慌不忙的樣子,換了別人,他早上腳踹了,但現在他卻被長生分體淡然的氣度影響,心中燥烈為之一清。

長生分體接過他本尊的身體,指尖匯聚長生真元,連點本尊周身大穴。

充滿生機的真元灌注,本尊渾身皮開肉綻的猙獰傷口中,不再滲血,而是溢出絲絲黑氣。

而沒有皮開肉綻的後腦,卻溢出最多黑氣,被長生分體將其匯聚一團,以真元包裹,手掌一翻,消失不見。

張遼看著,仿佛聽到一聲淒厲無比的嘶吼,一晃神,就見兄長身上的傷口全都收斂合攏,變成一道道血色紋路。

他不由得鬆了口氣,卻仍不見林平之醒來。

“無妨,師兄傷勢過重,需要休息,師兄交由我就好,文遠回歸本陣,約束士兵吧,撤軍了。”

見林平之本尊呼吸平穩,麵色稍見紅潤,張遼也稍微鬆了口氣,再聽長生分體如此說,他才點點頭,“勞煩兄長了。”

“自家人,不必多說,去吧。”

張遼離開,長生分體將自家本尊放在馬上,心裏卻沒有表現出的輕鬆。

林平之雙體都精修菩提涅槃法,又有保命丹藥和邪帝舍利,就是傷得再重,哪怕隻剩一口氣,隻要意識還在,都用不著其他人幫自己療傷。

所以本尊需要長生分體療傷,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裝的,要麽是意識不在了。

很可惜,本尊就是傷得很重,不是裝的。

與張角的那最後一擊,林平之極限爆發,一刀斬了張角,他雖然傷重,卻在預料之中,傷得再重,不過枯榮幻滅,生死無常,涅槃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