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唇亡齒寒的道理,使君自然不用我多言,不管雁門郡治能不能守住,劫掠的鮮卑胡匪都很有可能再將目光轉向馬邑,尤其是馬邑擊潰了三千胡匪之後,步度根必然要查明情況,他南下劫掠,卻先損失慘重……”

林平之給周縣令分析了一下情況。

周縣令雖然做人做官都不錯,但他終究隻是個縣令,他也隻有縣令的資質,能力與眼光都是。

他還真就是存著各人自掃門前雪,我就守住了馬邑城的想法。

林平之這樣一說,周縣令聽的逐漸緊鎖眉頭。

他知道林平之說的在理,他出身並州,自然對異族不陌生,知道異族劫掠,不吃一波肥的,不可能罷休。

隻解了這一次圍城,並不能解決問題,甚至很有可能招致更大的問題。

明白是明白,但周縣令也想不出甚麽解決問題的方法,為難的說道,“然馬邑城小力薄,既要守城,又要出擊,哪裏來的兵馬?”

“使君,正所謂兵貴精不貴多,之前我三人所為,使君也都看到了,隻要給我三人三百騎,我等就可主動出擊,前去陰館,找機會伺機而動。”

“這……”

周縣令一聽,很是猶豫,雖然他孔武有力,但他卻並不是勇將,反而抱著守成的心態,若是敵人打到家門口,他拔劍反擊沒問題。

然而讓他主動出擊……馬邑本就沒多少防備,這還要抽調走三百人。

關鍵是最猛的三個人,都要離開,而不是幫他守衛城池。

周縣令表示他很沒有安全感啊。

見狀,林平之微微一笑,“若使君擔心賊人去而複返,需多留些守備,那麽兩百騎也可。”

“嗯,兩百騎啊……”

周縣令故作沉吟。

“一百騎?”

周縣令繼續沉思不語。

“那不若還是我三人前去?”

“這……”

周縣令覺得可以,但又有點過意不去。

“又或者使君借我三人一些部曲,五十騎也可,三十騎也可,我等便先當個哨探,出去探探情況。”

“好,張遼聽令,本縣臨時授予你本縣守備伯長之職,予你五十騎,命你出城探察鮮卑人動向。”

張遼看看林平之,見兄長點頭,便抱拳行禮,“卑職得令。”

周縣令摳摳唆唆的隻給了三十騎縣城守備,自己又給了二十個部曲,林平之也無所謂,其實他更願意隻帶著張遼。

這件事卻不能沒有周縣令的參與。

“怎麽還要出去,賊人不是已經被趕跑了嗎?”

縣衙裏張汛不敢說什麽,一出來他就發愁的問道。

他不是不懂林平之說的那些道理,實在是不願意弟弟又去冒險。

雖然他也知道,弟弟肯定是想殺敵建功立業,馬上博取功名,今後少不了出征作戰,但他就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