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陰癸派那些長老、親傳弟子,對宋閥來說,根本不重要;

就算武功再強,辦事能力再高,也不過一群滅情絕性,隻有極端私欲,或是一心隻為陰癸派的利益動物,宋閥為什麽要和這樣的人合作?

宋閥即便看重陰癸派,也是看重那些具體辦事的人員,那些眼線、探子等等真正做事的人;

而那些人、那些利益,我自己就可以將其收在手中;

我為什麽要跟你們這群難纏的家夥合作呢?

至於你,一統魔門,收集天魔策,是我給你的利益,是我給你的目標,不是你跟我講條件的資本,你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做,也是你的運數;

婠婠,我隻是看你天資卓絕,不忍你白白浪費,卻不是不能看著你浪費,那其實與我無關;

比天資卓絕,相信我,你並不是我見過的最好的。”

“這……”

婠婠沒想到,她從宋閥的利益角度出發,林平之長生分體也不為所動。

“我想與宋閥主一談,可以嗎?”

長生分體沒說什麽,直接帶她去見了宋缺。

“宋閥不需要陰癸派高手的投誠,小姑娘,陰癸派的手段和行事作風,老夫知道的足夠多了,看似蜜糖,實則隱患無窮的慢性毒藥,太多權勢者與強者品嚐過,老夫見過太多,沒興趣自己一試。”

婠婠還想再說。

但天下間能對她不客氣的人不多,這裏偏偏就有兩個,而且宋缺可比長生分體霸道多了,氣勢微微一放,婠婠就張不開嘴了。

長生分體又帶婠婠離開,這下她受到打擊,又有點心灰意冷了。

她不是不努力,而是每一天、每一刻,都在觀察,都在思考,想要抓住任何一個哪怕再渺茫的機會。

即便睡夢中,她都在絞盡腦汁地思索如何破局,如何度過難關。

但她被困於長生分體的掌心,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婠婠,你急躁了。”

我不但急躁,而且有點怒火中燒……見長生分體心平氣和的勸誡她,婠婠有點磨牙。

她是真的繃不住心態了,她真的壓抑太久,自控太久,積累了太多的焦躁,太多的挫敗,她真的很想爆發,很想宣泄。

“很氣吧?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惡,很想給我鼻子一拳?”

不是,是很想給你臉上一腳……婠婠低頭不語,深呼吸。

“我讓你打一拳怎麽樣?”

長生分體卻繼續火上澆油,把臉湊過去。

“……”

婠婠氣息逐漸粗重。

她本可以撫平心境的,本可以再繼續虛與委蛇、虛情假意的演戲。

但誰讓長生分體用上了一點惑心之音呢?

長生分體之前一直都沒用,是他不想催眠婠婠,那毫無意義,他就是熬著婠婠,熬到她耐性觸底,負麵壓抑到極限,給心態壓迫出一點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