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溟夫人仿佛聽到了天下間最好笑的事情,縱聲大笑。

她笑,不停的笑,笑得熱淚流淌,笑得是那般淒涼。

她笑著,飛身而去,沒再看祝玉妍一眼,這個人在她心中,不再是陰影,也不再是幻想,而是一個真真切切,有血有肉,卻冰冷無情的存在。

從這一刻開始,祝玉妍在她心中隻是一個名字。

一個她看清楚了,看明白了的名字。

一個對她毫無意義的名字。

等會兒……林平之長生分體看著如月下仙子般飄然而去的東溟夫人,伸伸手,張張嘴……美仙,你是不是忘了什麽啊?比如一個大活人?

“閣下。”

東溟夫人給長生分體和祝玉妍都晾這了,不但長生分體,祝玉妍也挺尷尬,說鬆口氣吧,卻又不知道對方會怎樣。

更何況她膻中穴還有一道陰陽之氣,她生死都還被對方捏在手裏呢。

“陰癸派最強大的武器,不是武學,也不是美色,而是這份棄性絕情,無情才最能傷人,今天卻是又一次領教了。”

“聖門向來如此,感情不過虛偽的迷障,隻有拋下感情,才能見證真實,這是我懂事起,便接受的教導,每一個聖門之人,皆是如此。”

祝玉妍那意思你也別怪我,要怪你怪漢武帝和董仲舒去,沒他們獨尊儒術,罷黜百家,也沒有現在的魔門。

“那就是聖門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閣下可是想改變聖門現狀?”

“不是,我順著你討論一下話題罷了,魔門對錯,與我何幹?但是祝宗主,陰癸派對我來說,卻是個問題。”

“閣下認為有問題,便有問題,但若閣下認為沒有問題,玉妍也可保證,絕對不會有問題。”

“祝宗主,你可知你越表現的如此,我越不會放過你?堅韌隱忍之輩,我見過太多了,你越是放低姿態,將來你的反噬,就會越狠毒。”

“閣下已然將我製伏,下了如此匪夷所思的禁製,若仍不放心,便用上更多手段便是,但如此,是否顯得閣下對自身能力缺乏信心?”

“正如我所說,一個人的武功,從不是她最強大的武器,心,才是一個人最強大的力量。”

祝玉妍聞聽,正要再說,卻見對方擺擺手。

“這種辯論,沒有任何意義,祝宗主,想我放過你,可以,隻要你拿一本書和一個人來交換。”

“……天魔訣典籍,可任由閣下翻閱,但若那人是我心中所想,玉妍可吩咐旦梅,讓她傳出,玉妍主動退出陰癸派,今後與派門再無瓜葛,然後自絕於閣下麵前,隻求閣下不再針對陰癸派。”

“祝宗主的如意算珠打得劈啪作響,但這件事,你沒的選,魔道隨想錄,與陰癸派有史以來天資最高的弟子婠婠,換我不再針對陰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