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比試,這次令狐衝就不用忍連輸三十把的氣了。

因為他要忍連輸六十把的氣了。

“啊!!!”

林平之走後,令狐衝一腳給空酒缸踢下山崖,一聲憋悶的長嘯。

“你這小子,瞎嚷嚷有什麽用?”

“誰!?”

令狐衝猛然一驚,一回頭,就見一麵色淡金,一身青袍,須發皆白的清臒老者。

“尊駕何人,為何擅闖華山派?”

他卻沒聽到老者回答,而是見老者手中枯枝突然刺向他!

華山劍法!好精妙的華山劍法!

令狐衝瞬間一驚,雖然隻是一招蒼鬆迎客,華山劍法基礎中的基礎,但這老者使出來,令狐衝覺得是那麽有韻律,那麽自然,那麽無懈可擊!

他下意識地還了一招,然後就感覺,雖然都是華山劍法,卻不是同門之間拆招對練,也不是師父指點,這老者,劍法比他師父還厲害得多,每每料敵機先,以他想象不到的招式,刺向他的破綻!

不過三五招,令狐衝就有一種不想打了的感覺,老者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字,強!讓人心生放棄的強!

這卻又激起他的倔強!

但又過了十幾招,他仍甩不脫完全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就用上了石壁上的魔教十長老的破戒招式!

然而,卻在他以為必定能破了對方招式的時候,他卻見對方劍招突然加速,然後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對方用的華山劍招,他都認識,但似是而非,三招的組合,他更是從沒想過能這麽打。

腦子裏一懵,他就被對方的枯枝點在咽喉之上,手一鬆,當啷啷長劍墜地!

然後恍惚間,令狐衝才聽老者說道,“擅闖?老夫入華山派的時候,你師父都乳臭未幹呢。”

令狐衝回過神來,一拍大腿,“啊?尊駕可是清字輩的長輩?可我華山清字輩的長輩,已經全都……”

“老朽姓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老朽的名號。”

“……您、您難道是風清揚風太師叔?”令狐衝想起一個名號。

“你小子記性倒是不錯,就是腦子不太靈光,怪不得打不過那個比你年紀還小的小子。”

“……徒孫給您,給華山派丟人了。”

“想華山當年五嶽劍派盟主,盛極一時,現如今卻凋零至此,嶽不群那個小子,就是個死腦筋,好好的良才,被他教成榆木疙瘩,當真廢物至極。”

“風太師叔!晚輩不能聽人汙蔑師尊,師尊兢兢業業經營華山,對晚輩恩重如山,即便您是太師叔,也不能這樣指責。”

“你倒是個尊師重道的,也罷,那就說你吧,你小子跟那……你那師父學的,都學傻了,你還敢說十年之內不是那小子的對手,你這麽練,就是再一百年,你也打不過他。”

“一百年後當然誰也打不過誰了……是小子愚魯,沒能學好華山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