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師太其實不是來找令狐衝的,她是來找林平之的。

她是見到儀琳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問她怎麽回事。

儀琳又不會跟師父撒謊,而且林平之也沒交代她保守秘密。

便如實說了。

不過這也隻是讓定逸師太好奇,誰給令狐衝傷了?

而既然是華山的師侄,五月同氣連枝,在衡山地盤上敢傷五嶽的人,定逸當然要關注一下。

而這一打聽,就知道華山弟子都出了劉府,卻是有劉府巡夜的弟子回稟,之前仿佛看見了令狐衝,似乎是在逃竄的樣子。

定逸急公好義,便也帶著弟子出來找。

然後就又聽說,有人好像看見,林少俠帶著個小姑娘去了群玉院。

再知道群玉院是什麽地方,定逸就氣得想跺腳,令狐衝這小子,怎麽不死在街上,非要躲進青樓,讓林少俠也要跟著進去。

老師太就是這麽耿直。

這要是讓令狐衝知道了,怕是不死在街上,也要哭暈在茅廁。

定逸便跟弟子吩咐,去告訴華山派弟子,有人在群玉院發現了他們大師兄。

卻直到她都到群玉院了,華山派的人也沒來。

這才有的定逸師太運足功力一聲爆喝,她不是叫令狐衝,她是提醒林平之,趕緊偷偷出去,省的讓人看見。

林平之倒也想直接走,但看令狐衝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直接抹脖子的樣子,卻有些不忍直視。

“令狐兄保重貴體,容小弟先走一步。”

於是他扭過頭不去看。

也不等令狐衝和曲非煙挽留,林平之借著夜色,逆著定逸師太喊話傳來的方向,悄聲無息的離開。

然而他剛跳出牆去,就是一愣。

“……二叔,您也剛從裏麵出來?二嬸知道嗎?”

月色下,一身儒衫打扮的嶽不群,看著從院牆裏跳出來的林平之,聽著他說的不著調的話,就忍不住眼角想抽抽。

他有心想說他可高攀不起,但嶽靈珊認了林夫人作幹娘,論著林平之確實應該叫他伯父。

“賢侄來這種地方,我那賢弟聽說了,不知會如何做想。”

他能高興的蹦起來……“您看您,總是喜歡串閑話,這要讓人知道您有這業餘愛好,多不好。”

“賢侄倒是越發勇猛精進了,先是餘滄海,又是木高峰,辟邪劍法果然高深莫測,想必殺上武當少林黑木崖,也是指日可待啊。”

“也可以是嵩山派什麽的,到時候嵩山華山守望相助,不分彼此,倒是一大挑戰……行了,差不多得了,您徒弟還等著您關愛呢,趕緊過去吧,小心他先被別人抓了現行。”

林平之跟嶽不群陰陽怪氣一陣,心裏那叫一個膩歪,終於忍不住直接閃人了。

卻數了三個數,一回身,正好看到嶽不群跳進群玉院的圍牆,就用袍袖一捂嘴,壓低了聲音,用上獅子吼的法門,“哈哈哈,嶽大先生怎麽有這雅致,來群玉院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