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大量的煙塵被超強的衝擊暴起,遮天蔽日,仿佛世界末日。

 以血魔為中心,一個深十數米、方圓數十米、宛如隕石坑一般的深坑陡然生成,下一場大雨,這便是一個人工池塘!

 “唔...噗...”

 深坑中的血魔氣血翻湧,再翻湧,猛地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很顯然,在海嵐這隻有同時滿足“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條件才能施展出的強大招式麵前,血魔已經身受重傷。

 這裏不是玄幻世界,除非實力差距過大,不然不會出現低階強者打不動高階強者的局麵。

 即便隻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三番隊隊長,“鑽石”喬茲也是可以傷到海軍大將的存在。

 所以血魔的內心不會出現什麽“震驚”的情緒,他隻會痛罵自己:大意了啊!

 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尚未散去的煙塵之中,血魔猛地一個鯉魚打挺閃離了原地。

 下一秒,一道綠色的劍氣便在他曾經倒地的部位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鷹眼,這個看戲的男人,終於又重新找到了出手的機會。

 短暫的交手過後,兩人紛紛後跳拉開距離,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這時,海嵐也落在了地麵。

 看似是三方對峙,實則是二打一。

 鷹眼手中握著黑刀。

 海嵐手中拿著七星劍。

 血魔手中空空如也。

 不過奇怪的是,海嵐手中的“七星劍”不再像之前被握在血魔手中時那樣妖力肆虐,而是不再散發出一絲熒光,看上去就好像一把普通的長劍。

 血魔咧嘴一笑:“後生可畏...真是後生可畏啊...咳咳...”

 他沒有伸出舌頭去舔,就在海嵐和鷹眼的注視中,殘留在血魔皮膚上的血跡竟是就這麽被他的皮膚吸收。

 就連海嵐使用“百步飛劍”在血魔的身上留下的劍傷也紛紛愈合如初,這便是“幻獸種·吸血鬼果實”的強大恢複力!

 不過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之前的血魔看上去像是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現在的血魔已經像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了。

 不再受七星劍影響的血魔少了一分暴戾,多了一分戰意:“不愧是打敗了金獅子和疾風的男人啊...我現在已經承認你們的實力了!

 ‘晝虎’海嵐,‘鷹眼’喬拉可爾·米霍克,我血魔今天又重新記住你們兩個了!”

 海嵐對此不屑一顧:“嗬嗬...我做出什麽事情,得到什麽成就,難道還需要你來承認嗎?”

 他就不是一個做事還會在意別人看法的人,活在別人的目光裏,多麽可笑?

 準確地說,每一個“霸王色霸氣”擁有者,從來都不會在意別人的承認與否。

 “我隻不過是把目標定在劍道的最高點罷了,其他的,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

 顯然鷹眼也不是那種會在意旁人目光的人。

 “嗬嗬嗬...哼哼哼...哈哈哈...真是兩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小鬼,後會有期吧!”

 “嘩啦啦...”

 翅膀拍打空氣的聲音響起,血魔化身為血色蝙蝠,轉身飛向了遙遠的天際。

 血魔心中很清楚,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擊敗晝虎和鷹眼的聯手並不現實。

 同時“蝙蝠”天生的感知能力讓他內心有一股沒來由的危機感,他不能再在這座島上拖下去了。

 海嵐和鷹眼兩人都沒有選擇追擊。

 在之前的戰鬥中,鷹眼的內髒已經被血魔擊傷,不過幸運的是,普通人可能會因此留下一輩子的暗傷,而鷹眼這個級別的強者,隻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了。

 海嵐更是被七星劍吸收了大量的生命力,能堅持著給血魔來上這麽一招已經很不容易了。

 確認血魔已經飛遠,海嵐鬆了口氣,眼前猛地一黑,一種貧血的感覺湧上了全身。

 他的身體踉蹌了兩步,差一點就摔倒在地。

 片刻後,感覺海嵐的呼吸恢複了平穩,鷹眼才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怎麽把七星劍從血魔的手中搶過來的?”

 海嵐有些尷尬:“...這我也不知道啊。”

 阿斯卡島的村民們漸漸地圍了上來,村長伊蓮莎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顛覆了:“您...您一點都沒受到七星劍的影響嗎?”

 那個鷹眼的男人就已經很厲害了——幾百年的曆史,伊蓮莎還從來沒聽說過、更沒見過有誰能抵抗住七星劍對心智的侵蝕。

 這個身上有一種獨特魅力的年輕人又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看上去好像連抵抗都不需要抵抗啊?

 難道他真和瑪雅說的一樣...是一位神???

 ……

 大海上,一艘大型軍艦正在緩緩航行。

 在軍艦最前麵的風帆上,一個大大的“鶴”字極為醒目。

 “澤法老師以前是海軍大將,那時戰國元帥也是大將,還有一直拒絕升任大將的卡普先生,那時海軍的力量可是很強大的,就連大海賊哥爾多羅傑都被追著到處跑呢...

 澤法老師在擔任大將期間從來都沒有殺過一個海賊,對於抓到的海賊,他都是耐心地教導,實在是無藥可救之徒,他才會將他們關進深海大監獄...

 可是後來澤法老師在執行任務時,被他抓住的一個海賊的同伴偷襲了澤法老師的家人,澤法老師的妻子永遠離開了他,他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海嵐中將也差一點離他而去...從那以後澤法老師的鬥誌好像就沒了,他辭退了大將的職位,要不是空元帥的挽留,說不定連現在的澤法總教官我們都看不見了...”

 “這樣的啊...”

 淚水順著艾茵的臉頰緩緩滑落,直到劃過下巴,滴落到甲板,她好像都沒有感覺到。

 明年,她就可以前往澤法總教官的精英訓練營去進修了。

 一想到那一位總教官是海嵐的父親,艾茵在開心之餘,忍不住想要打聽一些關於海嵐一家的事情,可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哎呀我真是的,提這些不開心的幹嘛,艾茵,我們來唱歌吧。”

 那個和艾茵講故事的女兵抹了抹眼淚,想要緩和一下氣氛。

 她也是澤法的精英訓練營出身的學員。

 “你們先去吧,我想先休息一下。”

 艾茵沒有參與姐妹們的嬉笑。

 她轉身看向了遠方的大海,那和海水顏色一樣的發絲被海風輕輕拂起又落下。

 “所以他才一直都不肯接受我的嗎...他是在擔心我會受到傷害的吧...”

 原本艾茵對海嵐一直以來的反應都很惆悵,可今天聽完這個故事,她的傷感頓時煙消雲散,不僅對那位澤法老師肅然起敬,她的內心甚至還有些感動。

 “我一定要努力訓練,爭取早一點變強,爭取早一點能配得上他,這樣他就不會再拒絕我了!”

 抬起手背輕輕擦拭了眼角的淚水,艾茵的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

 直到一聲口令闖入了她的腦海。

 “全體集合!緊急任務!全體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