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挑了挑眉。

 對於“間諜”這個名詞,戰國特別敏感。

 雖說這麽多年以來,綽號為“智將”的戰國已經參與過無數次大大小小的間諜案件,但這一次不同——那可是他的養子羅西南迪啊。

 關心則亂。

 戰國一直都把羅西南迪視如己出。

 為了不露出破綻,戰國轉移話題道:“跳梁joker?這是個什麽奇怪的名字?”

 joker他知道,那是多弗朗明哥在黑暗世界的代號。

 可跳梁是什麽鬼?

 ???

 “是這樣的,我在和多弗朗明哥戰鬥時,發現他可以使用線線果實的能力在樹木、房屋甚至是雲層中製造出一條又一條的線之軌跡,他本人可以在這些絲線上跳來跳去,看上去就好像是在飛一樣,所以我隨口就給他起了這麽個外號...”

 “嗬嗬...有點意思。”

 戰國搖頭笑了幾句,和海嵐又聊了幾句工作,最後吩咐道:“這幾天你多去香波地群島跑幾次吧,那邊的混亂還沒有結束,該抓抓,該殺殺,必須想辦法穩固克洛中尉在香波地群島的地位,而且還不能露出破綻。

 去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呢。”

 “明白。”

 海嵐對戰國敬了個軍禮,走出了辦公室。

 半路正好遇到了黃猿。

 準將遇到中將,自然需要主動敬禮打招呼。

 黃猿也不擺架子,他眯起眼睛,對海嵐和善的一笑,一張老臉竟是給人春風般溫暖的感覺...

 這黃猿到底是個什麽人啊?

 這麽多年過去了,海嵐依然感覺自己捉摸不透黃猿。

 不過幸好,雙方不是敵人。

 走在路上,海嵐可以聽到辦公室裏黃猿和戰國的交談聲。

 “這是我收集到的情報,聽說那個費舍爾·泰格已經出現在了夏利島,還組建了一支魚人海賊團,好像叫什麽...‘太陽海賊團’...”

 “本部的那幾個魚人士兵有什麽異常舉動嗎?”

 “好像沒什麽問題,瓦格納一直在管理著他們呢。”

 “這件事不要聲張,現在海軍正在學習魚人族的空手道和柔術,冒昧地擾亂雙方的關係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太陽海賊團的事情就交給你負責了,盡量做的隱秘一些。”

 “那就交給我吧。”

 “這件事也得跟海嵐說一聲,畢竟那個甚平是他找來的,你等一會,我給他打個電話...”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海軍本部正在討論關於魚人族的問題時,克洛也正在香波地處理“天夜叉”和“金手指”留下的爛攤子。

 對於這些生活、工作上的細節問題,多弗朗明哥完全沒有興趣參與。

 他隻管坐著數錢,以及處理那些想要找事的敵人。

 如果旗下某個勢力遇到的問題讓多弗朗明哥感覺到“麻煩”時,多弗朗明哥會把那裏的買賣全部都送給那位代理人。

 說起來是“送”,其實隻不過是連人帶買賣一起都不要了而已。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多弗朗明哥是一個果斷的人。

 “洛克大人,這些就是史密斯雪藏的最後寶藏了,請您過目...”

 身為香波地1號拍賣會的會長,史派克現在正在伺候著他的新主人,“刀鋒之影”,洛克大人。

 這些天來,克洛一直都在史派克的帶領下按部就班地接收著原本屬於“金手指”史密斯的勢力與財寶。

 看著那些財寶一點點地離自己遠去,史派克感覺就好像有人在用刀子割自己的心頭肉一樣。

 但他一句話也不敢說,“刀鋒之影”的名號可是殺出來的,誰能知道又有誰會成為下一具陰溝裏的屍體?

 “很好。”

 克洛表揚了史派克一句,隨後摘下了自己的眼鏡,在史派克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克洛把鏡片取了下來。

 “大人...您的眼鏡出問題了嗎?要不要小的...”

 克洛一個轉身,被他捏住的鏡片就如同刀鋒一般瞬間割斷了史派克的喉嚨。

 史派克瞪著不可思議的雙眼倒在了地上。

 克洛的步伐與手法形同鬼魅,史派克脖頸噴出的鮮血沒有一絲染到克洛的西裝與鏡片。

 克洛重新把鏡片安裝在了鏡框之上,他使用白手帕巾擦了擦,最後使用手掌推了推眼鏡。

 史派克臨死都不明白黑貓大人為什麽會對自己下死手。

 “得整死他...”

 這是海嵐當初對嚇跑波雅三姐妹、使得自己無法去九蛇島賺一波認同值的史派克最後的評價。

 ……

 幾天後,回到香波地群島的海嵐,再一次和甚平坐在了那個酒館的雅間。

 “說到底,他還是去做海賊了...”

 聽到海嵐的話,甚平看向了海嵐。

 看得出來,海嵐今天的神情比上一次要嚴肅了許多。

 “泰格大哥是不會去做壞事的...”

 海嵐打斷了甚平的話:“這個話題你上一次已經說過了。我給了你兩個選擇,而你們,卻選擇了第三條路。”

 “……”

 甚平沉默。

 海嵐繼續說道:“既不把自己交出來,也不讓其他人代替自己,他以為他可以選擇第三條路逍遙自在,殊不知這卻是一個送死的選擇。

 觸怒了天龍人,哪裏是這麽容易就逃掉的?

 尤其是他還選擇在桅杆上掛起了一麵海賊旗。

 這是為了顯示他對世界政府和天龍人**裸的挑釁,是嗎?”

 “不是這樣的。”

 甚平苦笑一聲,“泰格大哥他隻是...他隻是為了不連累魚人島,為了把天龍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所以他才選擇成為了一名海賊。”

 海嵐搖了搖頭:“甚平,這一次你們自以為做出了一個聰明的選擇,事實上卻犯了兩個錯誤。

 第一,你們以為世界政府會遷怒於魚人島,事實上,世界政府的高層還沒這麽短見,要是打算對付你們魚人,世界政府早就動手了。

 第二,你以為掛上海賊的旗幟會更進一步吸引世界政府的注意力?事實上你完全想多了。對於世界政府來說,在大海上航行的是海賊還是冒險家都不重要,隻要忤逆世界政府,那就是犯罪分子。

 而泰格他選擇組建海賊團,挑釁的恰恰其實隻是我們海軍的威嚴。

 所以現在,我也幫不了他了,或者說,我不會再去幫他。”

 甚平有些著急:“既然連世界政府都不在乎海賊或者是冒險家的名號,你們海軍為什麽要糾結於這兩個詞語不放?”

 海嵐沒有對甚平解釋“影響”、“根源”、“歧途”等關鍵詞。

 甚平不是海軍的高層,沒必要對他說的這麽詳細、明白。

 海嵐隻是眼神一凜,麵色一肅,以一種無比認真不容置疑的口吻對甚平說道:“因為這是我們海軍的原則。”

 “身為軍人,對於原則性的問題,我們一步也不會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