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強的侵略性,讓南知意全身緊繃,他溫熱氣息侵襲之際,偏開臉龐,下頜顫抖著,小巧玲瓏的腳趾抓著漆黑的床單,飛快的往床頭的方向挪動。

直到,退無可退,纖薄肩膀抵靠上床頭。

一雙濕漉漉的眸驚慌失措,根本不敢直視他。

裴西州喉嚨滾出悶笑。

兩條長腿膝行著步步緊逼,直到貼上她的腿根,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扯領帶,隨著動作,額前碎發**開,那雙漆黑的深瞳也看向她。

“如果知道你會怕成這樣,我該慢慢來。”

南知意鹿目圓睜,定定的看他三秒,然後飛快從**彈起來,準備脫離他的控製。

但一條長臂動作更快,按壓住她的手腕在**,力道漸漸加重,一度讓她疼的皺緊小臉。

“就那般接受不了?”

“哥,你有寧溪姐了。”

“我……我也並非清白之身。”

南知意黯然神傷。

“我不在乎。”

裴西州深重的呼吸落在耳畔,直入毛孔,侵襲的那片肌膚都繃起來。

“聽著,我一點都不在乎。”

他一隻手扣壓著她,另外一隻拇指壓上她雪白的臉頰,連同耳垂一並碾磨在指尖。

粗糲的觸感如砂紙打磨,讓南知意心尖兒麻癢成一團。

她有些淒楚,那些酸酸的泡泡一個個順著喉嚨冒出來,衝的眼角微紅。

“哥,你待我好,是因為把我當妹妹,還是……還是……”

屈辱讓她說不出口。

情緒卻鼓著喉嚨一下下的衝擊著。

不經意偏頭,瞥見裴西州手腕上黑色的腕表,之前不曾細看,如今定睛,可不是和自己手腕上那隻白色的一模一樣?

“之前一直是妹妹。”

“現在,變了。”

裴西州言簡意賅。

“你打算對我強取豪奪?”

南知意抓住重點。

這個字眼讓裴西州深瞳蜷緊,接著扣壓她的手腕力道驟鬆,然後就見她纖白的腕子上已經攥出一圈紅腫。

裴西州喉結滾動,“抱歉,梔子。”

“沒事。”

南知意扭了扭手腕,然後將雙腿從裴西州的腿間抽出,團起膝蓋用雙臂抱住。

顫著濕漉漉的睫看他,聲線糯軟而輕,“如果我和哥哥在一起,那寧溪姐怎麽辦。”

“我記得……媽說要為你們籌辦婚禮。”

“沒有婚禮,那天的事情是意外,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

“你答應了?”

裴西州眼角似也隱隱泛紅。

南知意搖頭。

“不行。”

“我們如果在一起,首先過不了父母那一關,他們絕不接受我從養女變成……”瞥一眼裴西州,她咬著唇說出“媳婦”兩個字。

裴西州胸脯緊促起伏,頃刻間情愫又被收斂在深瞳內。

“隻要你答應,這些事情我來解決。”

“梔子,你隻需要告訴我,願還是不願。”

“如果我拒絕,哥哥打算不認我,並且餘生都不再見我嗎?”

南知意一雙澄澈的水眸凝著他。

“是。”

裴西州狠下心。

“好。”

“那我答應。”

下一秒,南知意猛的被擁入一個緊窒懷抱中,裴西州擁著他,深重的呼吸緊促的響徹耳畔。

南知意窩在裴西州懷裏,緊繃的嬌軀沒有一點鬆弛,貼在深色西裝上的纖手無意識揪緊。

一張瓷白的小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哥,那我們永遠不分手。”

裴西州推開她一點,粗糲指腹撚磨瓷白細膩的小臉兒,聲線喑啞潮濕,“……好。”

南知意拉下他的手,“先解決和寧溪姐的事情吧,我不能當第三者。”

裴西州勾唇,笑弧更深,“好。”

南知意鼓足勇氣,墊腳,飛快在他俊美臉頰烙下一吻,可不等撤退,後腦突然落入大掌禁錮。

裴西州的唇寸寸逼近,在她呼吸憋的要斷掉之際,深深的吻住了她。

這個吻,極盡纏綿悱惻。

熱戀七年,南知意不是沒和陸硯吻過,卻從沒感受過這樣噬人的吻。

吻的她神魂飄飄,麻癢的電流一簇簇在神經末梢炸開,愉悅的頭皮發麻,乃至於眼角不自覺滲出生理性的淚水。

糯糯的低吟不受控的從喉嚨溢出,又被裴西州更深的纏吻進去。

南知意心跳如鼓,幾乎撐破喉嚨。

直到渾身脫力,裴西州才意猶未盡鬆開。

指腹撚揉她被吻的殷紅的唇,深瞳內欲念濃的能掉出來。

南知意羞的耳根滴血,顆顆瑩潤的腳趾更是一度抓緊了床單。

“我喜歡。”

他的額貼著她汗濕的額,能清晰感覺薄汗侵蝕入彼此的皮膚,又潮又粘。

小時候和哥哥最親密無間的時候,不是沒有這種臉貼著臉的親密時刻,可那時候她心無旁騖,隻一味把哥哥當哥哥。

而今,她卻和哥哥……

剛剛那個吻,禁忌而刺激,快把她逼瘋了。

南知意不敢用力呼吸,怕渡入裴西州的鼻息中,咬著唇,纖手貼著他胸膛用力推開。

直到徹底分開,她才用力吸了口氣。

“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可不可以先保密。”

“嗯。”

這個現實的話題,讓空氣沉寂下來,南知意撩眸看了眼,裴西州看上去不算愉悅。

她呼吸窒了窒,然後故作輕鬆的去抓他的大掌,在他手心輕輕撓了撓。

“別生氣,一切都會好起來。”

裴西州看過來,深瞳一蜷,湊過來就要吻。

南知意腦袋一偏,躲了。

看著男人瞬間沉下來的瞳,她扯著嘴角僵硬笑了笑,“我還不太適應,哥,給我一點時間?”

裴西州深深的看著她,喉骨輕“嗯”了聲。

然後翻身下床,隨著壓迫感消失,南知意鬆口氣。

裴西州在床邊站定,大掌在她柔軟的發頂心揉了揉,“晚安,早點睡。”

南知意笑眼彎彎。

直到那道身影徹底消失,南知意眼眸中的笑意漸漸消失,喘息一聲,然後快速跳下床,將門反鎖,接連上了三道。

門外。

響徹耳畔的聲音讓裴西州眼底淺淺的愉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晦暗。

夜,深。

南知意睡不著,她把客房衣櫃中的床單一條條綁成死結固定之後,抓著床單顫顫巍巍蹭著牆體一點點往下蹭。

好在隻是二樓,距離並不高。

等腳掌落地的那刻,兩條小細腿已經哆嗦成篩子。

她一刻不敢停留,按開大門的開關,頭也不回的離開。

房間內。

裴西州深瞳一動不動,緊鎖著小丫頭的一舉一動,監控室內的空氣一度抽成真空。

周助理額上的冷汗一層層的往下落。

最終小心翼翼開口:“裴總,要去追嗎?”

“不、必!”

聲音好似從冰窖發出,凍的周助理渾身一個哆嗦。

南知意跳上前往甜水灣的出租車,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劫後餘生,可她卻酸楚的能擠出水來。

為什麽哥哥要這樣。

她隻想給自己留個親人,哥哥卻親手打破了她的幻想。

回到甜水灣,丁甜已經睡了,南知意蜷在她身邊,擁著棉被卻是一夜輾轉難眠。

一閉上眼,眼簾中就是裴西州俯瞰下來的深瞳,壓迫十足,帶著潮濕的欲念。

翌日清晨。

去上班之前,南知意叫了跑腿,將那隻白色腕表包裝好直接快遞至西風館。

西風館。

別墅內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尤其是當裴西州拆開南知意送來的快遞後,空氣更是一度降至零度。

騙子!

裴西州抓緊腕表,上麵似還留著小騙子的香氣。

隨腕表一並送來的還有一張紙條,娟秀的字跡寫著:哥,我接受不了,抱歉。

男人抬眸,深瞳內一片風暴。

南知意去醫院的時候,裴晚又鬧幺蛾子,此刻正在診室內叫囂著把她紮壞了。

聲稱腿上有根神經一跳一跳的,吵著要南知意負責。

“裴小姐,你腿上哪裏跳?”

此時正在負責的人是李丹,在裴晚的腿上按了按,認真的詢問。

“哎呀,好疼!”

裴晚哭的眼淚都擠出一包。

而一旁的陸硯默默抽出一旁的紙巾遞給裴晚。

裴晚伸手接過,委屈巴巴的看著陸硯,“陸硯哥,我會不會就這樣死掉了?”

陸硯伸手在裴晚發頂心揉了揉。

南知意進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心髒就像被捏了一把,悶痛悶痛的。

她捏了捏手心,熟視無睹的進門,將手包放在桌上。

裴晚見到她出現,立刻驚惶的推開陸硯,一臉愧疚的瞅著她,“姐姐,你來了。”

南知意,“……”

她看了眼陸硯。

陸硯見到她眼底也有一絲不自然,但大概是坦然,很快又自若起來,“梔梔,我帶裴晚來看看,她說腿上的神經不對。”

“嗯。”

南知意自然清楚裴晚的招數,上次就妄圖汙蔑她,現在她成功和陸硯離婚了,又想耍什麽陰招?

“抱歉,裴晚,你的病我治不了。”

她直接拒絕。

裴晚卻著急起來,“姐姐,你怎麽能這樣,你把我的腿上神經紮壞了,現在一句治不了就不想負責?”

“那我怎麽辦?本來我就活不了多少天,你還要這樣欺負我嗎?”

南知意嘴角勾笑,“能力範疇之外,恕我無能。”

“怎麽會呢,小南,我覺得你的針灸甚至比我的還厲害。”李丹不明所以,以為南知意在謙虛,忍不住誇道。

南知意,“無中生有的病,我治不好。”

李丹瞬間瞠大眼睛,再看向裴晚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都是學中醫的,雖然李丹隻精針灸,卻知道裴晚的,她是醫學院裏少見的全科都精的人才。

聽說還拜師了一個很神秘的大師,手上的功夫很厲害。

而厲害的中醫不需要任何儀器,幾根手指頭診脈就能看出病人的病情,別說裝病騙不過她,就連病人的起居飲食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比如,吃沒吃冰,生沒生氣,縱沒縱欲,都在脈上。

裴晚被這一眼看的心虛,亂的一塌糊塗,甚至以為自己的事情暴露了。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想到寧溪教自己的法子,捏著衣角,屈辱的眼眶含淚。

“姐姐,你什麽意思?你說我裝病?”

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下來,最孱弱美麗的角度還對準陸硯,“這個世界上有人詛咒自己得絕症嗎?”

“我才被家裏認養,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麽要裝病?”

“大概是因為你身體沒病,但是心裏變態?”

南知意一點也不留情。

話落,陸硯隱忍又慍怒的聲音就響起,“夠了!”

“梔梔,我知道你和裴晚不和,但是你不能這樣說她,她好歹……好歹也是你妹妹。”

不等陸硯說完。

南知意心裏猝然一痛,再看看他滿是心疼的眼底,嘴角諷刺,“別說什麽妹妹了。”

“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我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妹妹,我……隻是孤家寡人一個。”

“從我和裴家斷絕關係開始,我就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哥哥,沒有妹妹,更沒有丈夫。”

“陸硯。”

“要仔細論的話,她倒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心動卻不得不割斷情絲的心上人。”

“你心疼她,我理解,但是請你——不要用這種譴責的眼神和語氣對我。”

“你,不是我的誰!”

南知意努力平息著胸膛中殘留的酸澀,用力攥了下手心。

陸硯胸脯兀自起伏。

對準南知意盛滿憤怒的水眸,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可這不是他的初衷,他明明是想挽回她的,甚至因為她決絕離婚而痛苦不堪。

可裴晚的話一出來,他的譴責也不受控製一樣衝出口。

“梔梔……”

他後悔了。

但剛想挽回,就被南知意眼底的嘲弄震退。

“姐姐怎麽能這麽說話,你真的這麽絕情嗎?可是爸媽哥哥我還有陸硯哥,每個人都對你割舍不下。”

“姐姐,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怪我出現,奪走了屬於你的身份?可是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呀,如果我不從南家逃出來,說不定現在就被南不凡給、給……”

說至一半,裴晚屈辱的哭了。

“難道要我生不如死,姐姐才甘心嗎?”

“我隻是想獲得一線生機,不要活在那樣淒慘的世界裏麵呀,姐姐,如果你怪我,那我跪下給你道歉好不好?”

說著說著,裴晚竟是要撲通一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