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的晚飯時分,他就不想出來陪她們吃,但他說不出不吃飯的理由來,經苔蘭再次的催促,他隻好出來陪她們吃。每天吃飯時都有兩個美人陪著他吃,和他很多說笑的。可是今天他和苔莉都默默地吃,一句話也沒有說。苔蘭看見他們不說話也不便提出話來說,她也默默地提起筷子來把飯向口裏送。
克歐今晚上少吃了一碗飯。吃完了第一碗飯就回房裏來。過了一刻,他穿上了外衣走出來。
“我今晚上怕不得回來。”他望著苔蘭說,他再不看苔莉了。
“到什麽地方去?”苔莉忙站起來問他。
克歐像沒有聽見苔莉的話,急急地走出去了。苔莉癡望著他出去,她覺得剛才的確太使他難受了。
——他回來時依了他吧。怪可憐的小孩子。自己也是這麽樣希望著的。
遲早是要給他的……她看不見克歐的後影還在站著癡想。
“姊姊,什麽事。他為什麽氣惱得話都不說了?”
“誰知道他!?”她雖然這樣說,但同時感著一種酸楚。
苔蘭像有些知道近來她的姊姊和克歐間的空氣有點不尋常,也不再追問了。
聽見霞兒醒來了,苔莉忙回到自己房裏來。霞兒過了兩周歲了,但還沒有斷奶。她解開衿口把**露出來便回憶到克歐才搬了來沒有幾天的一晚上的事了。他初搬了來,一連幾晚上她都抱著霞兒到他房裏來玩,有時喂著乳走進來。
“這麽大的**!”雪白膨大的**給了克歐不少的**,他失口讚美起來了。
“現在沒有奶了,不算得大。霞兒還沒有滿周歲時比現在還要大。你看,現在這樣的鬆了。”她一麵說一麵把第二個**也露出來。這時候她是半**的狀態了,這時候克歐也壯著膽子過來按了按她的**。
“不緊了,是不是?”
克歐這時候像吃醉了酒,說不出話來,隻點點頭。他乘勢伸手到她的胸口上來。
“不行!討厭的!”她笑惱著說。他忙把手縮回去。
苔莉回想到這一點,她對他感著一種不滿足。
——他太怯懦了。我的表示拒絕何嚐是真的拒絕他。我是想由我這種拒絕引起他對我的更強烈的反作用。但是他一碰著我的拒絕的表示就灰心了,就不樂意了。他這種怯弱的態度,不能引起人的強烈的快感的動作,未免使人失望。
她愈想愈興奮起來。由克歐又聯想到胡鬱才來了。論肌色,小胡比克歐潔白,由一般人看來都肯定他是個美男子。論歲數,也比克歐年輕。
——他比克歐的膽子大得多了。他對苔蘭對我都是一樣不客氣的。那個人除非莫表示,表示了後就非達到目的不可的。在電映戲場裏並坐著就常常伸手到人的腰後或胸前來。有一次他也和今天的克歐一樣要求我的接吻,我也拒絕了他,但他死不肯放手,用腕力來製服我,把我的頸部緊緊的摟住不放,觸著了我的唇才放手。他的舉動的確比克歐強烈。但他平時的舉動和說笑時就沒有一種男性美。並且周身塗著香粉,時時發出一種女性臭味。看他就俗不可耐的。他這個人始終嬉皮笑臉的。他像永不會發怒的。他這種人是沒有做家庭的主人翁的資格。他隻圖性欲的滿足吧。暑假期中他竟跑了來向我作最後的要求。自從那次給我斥退了後,他許久不來了。現在克歐搬來了,他更不願來了吧。現在想來,他的癡狂的狀態,強烈的舉動,當時雖然有點討厭,但過後想來也有耐人尋味的地方。
苔莉早就想由克歐和小胡兩個人中揀一個作永久托身的人,她是遲疑的先揀了克歐。不幸的就是名義上和克歐是親戚,在社會上由這樣的名義就發生出種種阻礙——他們倆間的戀愛阻礙來。若揀小胡,那就很神速的可以成功,社會也不能加以不道德的批評。不過小胡太年輕了,恐怕將來兩人間發生出歲數的懸隔——容貌的懸隔時,就無幸福可言了。第二是小胡缺少男性的勇氣。她恐不能長期間尊奉他為一家庭的主人公。等到發見了他無作家庭之主的資格時,以後的家庭幸福就難維持了。第三小胡雖然貌美,但沒有一點風雅的態度,對文學的理解一點也沒有。對文藝沒有一點理解的人就失了人生的真意義了。
——還是等克歐回來時,允許了他吧。苔莉這時候覺得克歐是她的唯一的愛人了,在這世界裏再找不出第二個理想的男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