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難以想象。”

“太陽係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秦墨,帝皇,馬卡多,三人坐在一間以土色為主色調的豪華房間裏。

這裏不是泰拉,而是土星。

當秦墨感慨著站在落地窗前時,他看到外麵是一個並不美麗,但卻穩定安全的世界。

他當然知道土星被沉寂修會統治著,也知道這是什麽狀態。

但親眼看到另一個與泰拉相對的人類世界的情況後,秦墨還是很難不感歎。

“多謝幫忙。”馬卡多端著酒杯走到秦墨身旁。

秦墨下意識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喝酒,然後又說:“為了你給我的畫。咱們算兩清了,下一次我不會跑過來摻和你和帝皇隨便哪個人都能搞定的事情。”

“有的時候解決問題並不是唯一的目的。”馬卡多微笑著,“舉個例子。如果有一個強大的,用靈能才能幹淨利落解決的敵人進攻你的要塞,你當然可以殺死這個敵人,隻是沒那麽快和輕鬆,但這個敵人會因為你殺他沒那麽快和輕鬆而對你在乎的人們造成威脅,你也會想要找個靈能者幫幫忙。”

“或許吧。”秦墨不置可否,“如果下次你還有這樣的事,並且也能拿出類似清明上河圖的東西,我的文化的遺物,我也會幫你。”

馬卡多點頭。

“話說你是怎麽……”秦墨想要問馬卡多是怎麽尋思到要送清明上河圖的。

馬卡多猜到秦墨要問什麽了,但他隻是微笑著而沒有解答。

這是屬於永生者的獨特識人手段。

在秦墨和馬卡多交談時,帝皇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沒有人能讀出他腦子裏在想什麽,隻有他望著窗外土星人類社會的目光能成為別人揣摩他的蛛絲馬跡。

“你想要建立一個像這裏一樣穩定的世界?”馬卡多指向窗外,“給你在乎的人帶去穩定與安全,以及秩序?”

“不是像這裏一樣的世界。”秦墨搖頭,“但是確實,穩定安全和秩序,這些也是我想創造的。”

帝皇將目光投向秦墨。

“我並不渴望讓人類物種再次征服銀河,與那些古老的物種角逐。”

“我也不希望人類都是哲學家,戰士,科學家,也不希望所有人都籌措滿誌的為一個偉大的目標奉獻一切。”

“我隻希望每個人都能好過,哪怕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夢想和企圖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的人,也能順心的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下去。”

聽秦墨說到這,帝皇挪開了目光。

“不過在當前這種環境下,在泰拉和太陽係還有銀河的這種環境下想要實現我所想的就必須要發展武力,分崩離析的人類物種也必須再重新整,因為沒有武力就無法創造安全穩定,沒有安全穩定的環境就無法誕生出理性和繁榮。”

“而想要先實現安全和穩定,人類就必須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籌措滿誌的奉獻一切,戰鬥和發展。”

又聽了兩句後,帝皇再次看向秦墨。

馬卡多張開嘴,想要說話,但先傳進秦墨耳朵裏的話語卻不是馬卡多說的。

“這也是我想帶給人類的東西。”帝皇說,“安全和穩定,理性和繁榮,這些都是曾經人類所擁有的,也是人類理所應當應用的,這個種族配得上擁有它們。”

“亞空間是危險的,人類曾經依賴於亞空間,最終也受到亞空間的反噬。隻是亞空間風暴就能讓這個曾經嚴重依賴亞空間的種族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人類必須擺脫亞空間。”

“隻有徹底擺脫亞空間的影響,隻有人類重歸理性,這個物種才會鑄就出再也不可能被打斷的繁榮!”

帝皇說著站了起來。

整個房間的牆壁上開始出現紋路和凹槽,那是肉眼無法捕捉到的靈能正在牆壁上鐫刻某些事物的表現。

繁榮的人類社會的景象出現在牆壁上,各種的景象,透露著繁榮和理性的景象。

“現實宇宙中所有物種都經曆過大起大落,人類現在的墮落隻是暫時的,這個物種還會崛起!”

“陷入愚昧的人類對於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警惕和恐懼,但他們終有一日會再次變得富有開拓精神,他們會像自己的祖先那樣義無反顧的坐上艦船離開這個物種的母星,前往未知的虛空,直至人類的足跡和新的家園遍布整個銀河!”

“……”

帝皇大聲講述著他對人類物種未來的期望,設想。

他將他所想的,更加美好的人類物種的未來刻畫在牆壁上。

馬卡多看著帝皇,非常的振奮,但也有些無奈。

帝皇不是很擅長表達和講述,但有的時候他興致來了就會像現在這樣,一邊說一邊作畫……估計是秦墨的某句話讓他共情了。

馬卡多悄悄觀察了一下秦墨的表情,驚訝的發現他見到帝皇的這個樣子完全不感到驚訝。

因為帝皇此前呈現給他人的樣子都是冰冷的,理性的。

秦墨的內心也不像他表麵那麽淡定,雖然他知道帝皇和馬卡多私下相處的時候會暢想人類的未來,甚至帝皇談到興起還會作畫出他心目中人類變得理性和繁榮時的景象。

但秦墨沒想到帝皇在自己在場的時候表現出這個樣子。

“人類必將有個光明的未來!”帝皇目光堅定,語氣非常篤定。

馬卡多看著帝皇,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喝了口酒。

秦墨則還是看著他:“……”

“咳咳。”帝皇清了下嗓子,整個人變得不像剛才那般激昂,沉默著坐了下來。

“他不經常這樣。”馬卡多小聲說,“隻是因為你們都有共同的想法,所以……嗯……你懂得……”

秦墨點頭。

三人沉默了片刻。

然後秦墨又看著帝皇開口說:“我隻是有一點不明白。”

“什麽?”馬卡多問。

“一個在人類物種還相對原始的階段就誕生了的人,以各種身份在人類曆史中扮演了許多角色的人,是怎麽到現在這個時間點了還能這麽不善表達和交流的。”秦墨說。

馬卡多沉思了一下,和帝皇目光相對後回答:“隻是很少有人能活到他願意**內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