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於網道中前進了許久,一邊前進探索一邊試圖尋找到離開這條大型網道的路徑。
秦墨的想法是要直達龍林星,他不僅自己盯著,也讓比克和薩爾盡可能的感知著任何可能出現的網道分岔口之類的路徑。
前進片刻後,一行人停了下來,再也不能向前邁動一步。
並非是因為遇到了不知藏在網道何處的敵人,也不是遇到了又一個瘋癲之人,而是遇到了徘徊者們。
瘋癲審判官口中的徘徊者們漫步於一行人前進的路途上,如同在地圖上看到的一樣,他們同樣在遵循某種特定的規則不斷徘徊行走,俯視他們的話會發現他們像是在刻畫某種奇怪的符號。
瘋癲審判官說網道裏不隻有一隊徘徊者,碰上徘徊者隊伍也不讓人意外,但問題在於,眼前這個徘徊者的隊伍的人數是八十一個。
“咱們之前在地圖上看到的徘徊者們?”基裏曼下意識拔出帝皇之劍,“我們明明刻意繞過他們……”
秦墨同樣感到疑惑,很深重的疑惑,層層疊加的疑惑。
究竟是誰幫助瓦什托爾取得三神器的?
這處網道裏麵為何沒有駐軍?
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是否是瓦什托爾刻意布置的,它的目的是什麽?
在進入不諧引擎開辟的網道裏前秦墨就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有所預料,但他預料的是自己將會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在瓦什托爾的走狗們之間殺出一條血路去摧毀不諧引擎,而不是眼下在仿佛被瓦什托爾遺忘了的大型網道裏散步,然後碰上一個又一個令人難以尋味的怪事。
不過秦墨又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一切並非都是瓦什托爾所策劃。
九這個數字,是奸奇的聖數。
秦墨猜測可能瓦什托爾與黑暗諸神之間也有交易合作,這是他與基裏曼以及萊恩都覺得有可能的事情。
畢竟就連鋼鐵勇士的鐵環,其束縛的星球的數量都是七這個數字,也就是納垢的聖數。
放在現實宇宙裏,秦墨不會因為看到街道上掛著的招牌裏出現了邪神聖數就感覺自己的星球被邪神入侵了,但此時不是在現實宇宙。
身處恐懼之眼,秦墨不相信這裏存在任何的巧合或者無心之舉。
“這裏絕對是在進行儀式。”秦墨回身看向泰坦,“薩爾,問問你的先知……”
“無須他問,這裏就是在進行儀式”比克說著拍了一下手中的活體火箭炮,這把活體武器立刻變化成類似於手持探測器的形態。
而後比克便拿著活體探測器圍繞著那些“徘徊者”們進行調查。
其後它手中的工具又變化了數個形態。
那一個個造型奇怪的設備的用途和效果都是秦墨無法辨識和感知的,那顯然是建立在靈能上的調查。
最終比克手中的工具變回武器,看向秦墨:“這個儀式的效果並非是召喚更強大的亞空間實體,也不是為了獻祭,亦不是為了詛咒……它的作用就像是一個等待開啟的開關,以及附帶著監測的作用。”
“太籠統,能不能說說這個莫名其妙的儀式出現在這的意義是什麽?”秦墨道。
比克搖頭:“抱歉,如果是我別的擅長調查的同類在場,或許可以。”
秦墨看向身後的靈族泰坦。
“它比先知說的更詳細。”薩爾說。
“是誰布置了它?”基裏曼問。
“不是瓦什托爾。”比克答道,“如果是瓦什托爾,我們會看到的是一個融合著惡魔的科技設備,而不是一個作用就和設備差不多的儀式,因為如我所說,這個儀式的用途就是一個開關外加監測,但具體監測什麽我無從得知,有什麽東西掩蓋了它的本質。”
聞言,秦墨低下頭,仔細思索著。
他習慣性的從兜裏取出一塊結晶,撕掉上麵印著豎起大拇指的惡魔的保護紙,然後將結晶塞進嘴裏仔細品嚐。
這時候他會感覺自己的渴望被滿足,逐漸鎮定。
“瓦什托爾絕對是和奸奇合作了。”
秦墨突然對其他人說。
“我們進入網道後經曆的一切都讓我們不由自主的猜測一切,這個詭異的儀式如果不是瓦什托爾做的,那麽很顯然,它來自於一個擅長和習慣進行儀式的人。”
“令人摸不到頭腦的猜測,再加上九乘九這個數字,我很難不聯想到奸奇。”
聽完秦墨的話,基裏曼回憶起了自己曾經經過大漩渦,被黑心王休倫捉了的事情。
當時戰艦裏就是出現了九乘九個奸奇大魔。
基裏曼同樣認同秦墨的猜測,但他也很難不產生一個疑問:“合作,這不像是不同歸屬的亞空間生物會做的事情,瓦什托爾會和奸奇合作嗎?我覺得它們更應該是互相仇視的關係,再者它一個次級神,恐怕還不夠格讓四神中的一個與它聯手。”
“也是。”秦墨歪了一下頭,又將一塊結晶塞進嘴裏,但琢磨了一下後又反對道:“它的權能和科技有關,星區裏的無魂者學者認為它可能沾點逐利和實用主義的特質,與其他亞空間生物合作也不奇怪。”
說完,秦墨又想了想,繼續言語。
“至於奸奇會不會看得上它……”
“我們就不該有邏輯的去思考奸奇相關的事情,萬一它就是想要在被其他三神打的抱頭鼠竄的時候找點樂子坑我們一把呢?”
基裏曼聽後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
“無論如何,既然這個儀式的作用是監測,在瓦什托爾的網道裏我們又跟碰上了鬼打牆一樣不停在這鬼儀式的附近兜圈子。”
“這些調查隊伍的人肯定在經曆恐怖的折磨,而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還有獲救的可能,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試圖激活儀式或賭他們獲救的幾率,以防止我們踩進奸奇的陷阱裏。”
“即便是在我們還不能非常確定這個儀式就是奸奇或它的萬變魔君手筆的情況下,我們也該小心。”
說著,秦墨將鏈鋸劍扔起來,在其下落時反手攥住,目光投向基裏曼:“我覺得應該直接毀掉這個儀式。”
基裏曼想了想,後退兩步。
秦墨一劍插在地上,噴湧的火焰瞬間吞噬了眼前的八十一個人。
比克又拿起火箭炮開了兩炮,將儀式之所變為徹徹底底的空無區域。
泰坦裏的薩爾聽到先知的囈語——儀式毀滅了。
四周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地形開始變動,前方的道路不再陰暗難辨。
不知是不是錯覺,雖然一直清楚自己就在瓦什托爾的網道裏,但秦墨現在看到變化的路徑,還是有種轉換了地點的感覺。
一行人再次踏上搜尋網道的路途,如他們所想,他們再沒有碰上那八十一個人,也沒碰上那仿佛除了讓人納悶之外再無其他用途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