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說自己曾經跟隨丹提歐克而戰。”
“這並不是全部的實話。”
在克隆原體們全部後退,把洛克當成一個混沌胎囊裏孵化出來的怪胎加以警惕之時,洛克隻是緩緩的開口解釋。
“我並沒有被丹提歐克塞進死亡爪空降倉僥幸存活,而是我可恥的被一個帝皇之子軍團叛徒斬去四肢並俘虜。”
“然後我就在那些叛徒的手裏苟活著。”
“他們在我身上施虐,刺瞎我的雙眼,剝掉我的皮膚,用各種可惡的化學藥劑讓我變成一個癲狂的瘋子。”
“但是最終我還是活了下來,如鋼鐵般頑強的活了下來。”
洛克敲了敲臂甲。
那臂甲看起來就像是附著在一條鐵手上的裝甲一般,其整體是和洛克的肢體連接在一塊的,而不是如正常阿斯塔特盔甲一樣明顯的穿戴物。
他的雙足雙手皆是如此。
而洛克的雙眼也並不是屬於生物的雙眼,而是被偽裝的極好的仿生義眼。
顯然他所使用的植入體和各種義體的檔次都比較好,所以尋常情況下看不出他其實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植入物,有機生物組織和金屬在一個軀體上的比例五五開。
“在攝政閣下與福格瑞姆的戰鬥中,我所在的那艘帝子叛徒們的戰艦被擊碎,墜落,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一個不知名的星球上的部落裏。”
“正是無皮者們的部落。”
“因為我的皮已經被俘虜我的人剝掉,所以無皮者把我當成和他們一樣的人了。”
“他們照顧我,教我向神明禱告,教我怎麽生存下去。”
“那個無皮者部落有一個被稱為母親的存在,那母親便是一個被隨星球一起遺棄了的混沌胎囊。”
言語至此,洛克重新戴上頭盔,目光望向那些無皮者們。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那個無皮者部落被屠殺的幹幹淨淨,但是我活了下來,我向劊子手們複仇,我陷入追殺,我逃亡,直到我重新找到了歸屬。”
聽完洛克的解釋,荷魯斯看向馬格努斯。
馬格努斯眼中的靈能光芒逐漸黯淡,然後對視向荷魯斯,點了點頭。
看到馬格努斯的反應,荷魯斯就知道這家夥早就讀了洛克的腦子,其實他什麽都知道,隻是不說。
“鬼扯!”
一聲怒喝吸引了荷魯斯的注意力,他轉頭看去,發現是佩圖拉博發出了質疑之聲。
“你說你落進了帝子叛徒的手裏,那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你說救了你的那個無皮者部落信仰帝皇,你在開玩笑麽,你追隨丹提歐克的時候帝皇連黃金王座都沒上去!一群變種人信徒的資曆比國教教宗還老?”
“你要是被別人派過來演戲的那你就給我好好的演,別給我搞這種沒用的苦情戲!”
在洛克的眼中質疑他的並不是佩圖拉博的克隆體,而是一個雷霆戰士,所以他感到很奇怪。
“他說的是實話,隻是有些事情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馬格努斯為洛克辯護道,“他沒有說的隻是他承受的遠不止剝皮之類的殘虐行為。”
佩圖拉博猛地轉頭看向福格瑞姆。
帝皇之子的基因原體福格瑞姆的克隆體此時也在場,他已經很清楚自己的本體和子嗣們都幹過什麽。
所以克隆福格瑞姆不僅相信洛克的皮被剝掉了,還相信他的皮此時此刻正掛在某個帝子叛徒的身上。
“你這混蛋跟佩圖拉博有的一拚。”洛克不再理會這個奇怪的“雷霆戰士”,轉身去跟那些無皮者溝通,詢問他們是否知道雷霆戰士們想要獵殺的戰爭鐵匠的蛛絲馬跡。
佩圖拉博掃視眾人,冰冷的低吼:“我們是來作戰的還是來旅遊的?我們到處亂竄,不知道在這狗屎地方待了多久還沒有找到那該死的戰爭鐵匠,荷魯斯說我們要殺戰爭鐵匠,就跟我們說了這麽一句話,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專業了?”
向其他兄弟們說完,佩圖拉博又指向荷魯斯:“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個混蛋根本不是想要來殺死什麽戰爭鐵匠的,他隨便編排了個理由就把我們都騙過來了,一路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就像是一群來郊遊的王八蛋們。”
在其他克隆原體的記憶裏佩圖拉博不會說這麽多話,而克隆體如果和本體連性格方麵都不一樣,那就不能稱之為克隆體。
荷魯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覺得佩圖拉博莫名其妙就暴怒了,他隻是驚訝於佩圖拉博竟然察覺到了。
事實如此。
在其他兄弟們的眼中,佩圖拉博就是一個陣地戰和技術方麵的書呆子,情感方麵的殘疾人,不查人心的程度和萊恩有的一拚。
但佩圖拉博粗中有細,他的心靈其實很敏感。
他能察覺到別人不易察覺到的東西,但是他從來都不說。
不過這種心思敏感並非靈能讀心,佩圖拉博起初並不確定荷魯斯他們就是要把自己拉過來試探自己,他隻是隱隱約約的這麽感覺,因為荷魯斯總是讓他走在前麵,還讓安格隆這個能感受別人情緒的家夥走在自己他的身旁。
而當這場斬首作戰變成旅行後,佩圖拉博感到自己和兄弟們在來到鐵環後所經曆的一切都在針對自己。
剛才看到無皮者們和聽過洛克的事情後,佩圖拉博瞬間感覺自己碰上無皮者們這件事明顯就有貓膩。
還有就是洛克這個人,他的出現也不對勁,實在是太湊巧了點,怎麽參與滲透的人那麽多,地方那麽大,偏偏就是撞見他了?還偏偏就是個鋼鐵勇士忠誠派?
佩圖拉博很難不認為這趟充滿巧合的旅途就是為了某個人準備的忠誠度測試,而那某個人顯然就是自己,絕對沒錯了。
“我們……”
“我們……”
佩圖拉博說著說著自己陷入沉默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這趟旅程而發火,因為自己是一個叛亂原體的克隆體,被懷疑也是很正常的,好像也沒什麽理由可以辯駁。
但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佩圖拉博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除了明白以外又感到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