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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攝政,這不是我個人的決策,這是審判庭的決策。”
“是的,我提供了一些儀式用品,那是我在漫長的審判官生涯中獲得的邪惡褻瀆之物,我收藏著它們,但使用它們非我本意。”
羅伯特基裏曼與審判官艾森霍恩並排行走在戰艦廊道中,一塊向著一處秘密房間行進過去。
在通往秘密房間的路上到處是審判官,國教修女,以及星際戰士牧師,以及新雷霆戰士組成的崗哨與巡邏隊。
足以見得那艾森霍恩想要引薦之物是何等的邪惡褻瀆。
聽著並不話癆的艾森霍恩的各種嘮叨與解釋,基裏曼隻是給了一句令他心安的回應:“你不必向我解釋太多,因為我讚成這次審訊。”
艾森霍恩點點頭,繼續在前麵引路。
很快帝國攝政和審判官就進入了他們想要進入的房間。
在這被嚴防死守的房間裏,國教戰爭使徒馬蒂厄和他的隨從們手持連枷之類的冷兵器站在房間裏,圍繞著一個被寫滿國教神聖箴言的鎖鏈捆綁的惡魔。
藍色的惡魔,藍色的羽毛,不用詢問也知道它的主子是哪個。
而這個奸奇的惡魔正是接下來要被審訊者。
審訊惡魔是個異想天開的事情,但在這個時間段又顯得頗為可行。
這是審判庭駐金色遠征艦隊的審判官們,準確的說,是惡魔審判庭的激進審判官們偷偷找到基裏曼,提出的激進主意。
原因在於,惡魔審判庭的審判官們認為布魯姆這裏的情況不太對勁,敵人似乎在有意進行著什麽事情,而在這種情況下隻能想辦法抓個東西問問。
房間內的奸奇惡魔是被激進審判官們用艾森霍恩的一件藏品召喚出來的,一經召喚出來便將其束縛,又施加了各種箴言和儀式用品的封鎖。
“血神的走狗想要在布魯姆上取悅血神。”
當基裏曼想要問出第一個問題時,奸奇惡魔就像是迫不及待了一樣,主動開口說出基裏曼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
非常主動,而且著急。
“瘟神的走狗們想要取得在布魯姆上的一件死亡聖器,因此才摻和進來。”
“至於黑色軍團……我也不知道它們在布魯姆上做什麽,反正他們也不怎麽參與戰爭,感覺它們非常消極。”
“布魯姆上的戰爭本不應該爆發……怎麽說呢……要怪就怪那個叫法比烏斯的王八蛋吧……”
奸奇惡魔低下頭,小聲的抱怨起來。
“該死的。”
“我的主人本想讓你們**直接殺到瘟疫行星去,結果你們卻被拖在布魯姆這個鬼地方了……該死……”
基裏曼和艾森霍恩站在門口處,兩人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他們實在是沒什麽可說的,因為這個奸奇惡魔把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包括布魯姆這個不對勁的戰場到底是怎麽成為戰爭泥潭的,以及這地方這麽如此的廟小妖風大。
“哦對了,還有件事。”
惡魔突然想起什麽。
“布魯姆上有個血神的惡魔王子,他叫殺器。”
“這個混賬東西你們可要小心點,因為它是因為特別擅長製造殺戮機器而被升魔的,他很有可能拿出讓你們大吃一驚的玩意,就比如你們現在看到的顱骨要塞,顱骨泰坦什麽的。”
聽到惡魔提起顱骨要塞和泰坦,基裏曼突然回憶起剛才自己還在艦橋的時候,聽到秦墨抱怨了一些事情。
秦墨說,他認為殺器本不應該存在,這個家夥或許是血神從過去的曆史中選拔出來,等待著現在這場戰爭中使用的工具和棋子。
這話說得雲裏霧裏的,但配合現在惡魔的話來看就很易懂了。
“亞空間中的那些惡心東西……”基裏曼沉聲問,“它們在從過去調遣某些東西放到現在的戰爭中,對嗎?”
“你的造物主,那個受詛咒者,他也在至高天裏,你別連他也一塊罵了。”惡魔笑道。
艾森霍恩小聲的給基裏曼解釋了一下。
受詛咒者說的就是帝皇,至高天中沒有任何惡魔的仆從敢直接稱呼帝皇這兩個字,所以他們就得換個能稱呼的稱呼。
“那麽關於那個殺器……”基裏曼緩緩開口。
“那個殺器是個惡魔王子,他本身的戰鬥力也很強,所以就別想著派什麽星際戰士去斬首他了。”惡魔又搶著回答,“要麽你跟你兄弟拿著受詛咒者的劍去,要麽讓那個我的主人青睞之人去,反正你們得快點想辦法把他宰了,不然有你們頭疼的。”
基裏曼點點頭:“那麽……”
“布魯姆上的戰爭可以預計的要打很久。”惡魔又又一次搶答,“沒辦法,誰讓你的兄弟就一頭紮進布魯姆這個爛攤子上了,慢慢打吧。”
“……”基裏曼沉默了。
艾森霍恩小聲詢問:“還有什麽想問的嗎,大人?”
基裏曼搖了搖頭。
艾森霍恩取出驅魔護符,對著惡魔念誦咒語,使其燃燒。
來自惡魔的慘叫聲回**在整個房間內。
“啊啊啊啊——”
“啊……等等,還有一件事!”
惡魔指向艾森霍恩的腰間。
“你收藏的東西裏麵有一個根本不是用來召喚萬變之主奴仆的東西,而是用來召喚黑暗王子奴仆的東西,你這個蠢貨被它的外形騙了!”
燃燒著的神聖火焰逐漸將奸奇惡魔放逐回亞空間。
基裏曼看向艾森霍恩腰間那個存放在活聖人屍油玻璃罐中的物品,那個長滿眼睛的藍色寶石:“你覺得那個亞空間生物說的話,有幾成概率是真的?”
“我覺得關於那個叫殺器的惡魔王子的部分是真的。”艾森霍恩攤手,“但說實話,我又覺得都是真的,因為現在亞空間中的情況就是打成一片,有某個存在想要給它的兄弟拆台也不奇怪。”
基裏曼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
看著那奸奇惡魔留下的灰燼……基裏曼不免回憶起那惡魔剛才的態度。
著急忙慌,充滿厭倦的,就像是遊戲中重複了好幾次環節而迫不及待急著通關的玩家。
難道它並不是第一次被我們召喚出來審訊?
基裏曼不由得心生疑問。
“至少關於殺器的情報,和我從同僚那得知的一些情報一樣。”艾森霍恩說。
“是的,是的。”基裏曼連連點頭。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
半晌過後,基裏曼目光看向房間的舷窗之外。
恐懼之眼內的環境怪異又荒誕。
望著舷窗之外的景象,基裏曼充滿疑惑的緩緩說道:“不知道為什麽,身處於這裏,我……感覺如魚得水,就像是饑渴的人在沙漠中遇到了綠洲。”
“就像是……”
“你和你的本質源頭什麽的,靠的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