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坦軍團的協助下,地麵部隊快速向前推進。
相隔幾十公裏就在被那奇怪的顱骨轟炸,同時要塞內的各種遠程炮火也一刻都不停歇的傾瀉在陸軍頭頂。
鐵人承受著最大的傷亡,但他們擅長承受傷亡。
在掩護常規部隊前進時,戴安娜突然注意到了在自己泰坦機體左翼兩公裏開外的地方,是緊隨著泰坦前進的克裏格死亡兵團。
死亡兵團的騎兵部隊甚至在前進時比卡迪亞人的裝甲團靠後一些,他們這些靈活的騎兵此時著重於偵察和巡邏,如果前進道路上有敵人的伏兵,這些靈活的騎兵馬上就能發現並匯報。
頂著狂轟濫炸前進了一段距離後,戴安娜突然對自己的副手吐露疑惑:“為什麽我感覺那顱骨要塞就像一座海市蜃樓,我們走了半天卻一點都沒有靠近呢?”
聽聞此言,副手想要回答自己的機長:您一定是出現錯覺了,如果真的如您所說,地麵部隊可能早就察覺到了。
但不管怎麽說,機長就是機長,副手還是得想辦法驗證。
泰坦搭載的探測陣列向著前方的顱骨要塞釋放出探測波,這不是泰隆軍隊常用的完全基於現實宇宙規則的探測手段,而是一種被加強改良了的鳥卜儀。
而鳥卜儀返回的結果是出人意料的。
“機長……”副手著急忙慌的將探測結果輸送到指揮王座前的全息麵板上,“您必須看看這個!”
戴安娜著眼於右下角扶手上的全息麵板之上,然後驚訝的發現,掃描結果顯示泰坦軍團始終是在向顱骨要塞靠近的,戴安娜覺得軍團沒有在靠近要塞,那確確實實就是個錯覺。
但問題在於,如果戴安娜的猜測放在除泰坦軍團之外所有的部隊身上,那是沒錯的。
泰坦軍團始終在向顱骨要塞靠近,而友軍與要塞之間的距離並沒有縮短,這意味著泰坦軍團和友軍之間的距離已經拉長到了很遠,鳥卜儀返回的結果上顯示,最近的友軍距離泰坦軍團也有至少十五公裏的距離。
“我真是受夠了恐懼之眼這種鬼地方。”戴安娜轉過頭看向指揮王座左側的麵板,那上麵顯示著機體外界的情況。
友軍還是在正常行進,並且看起來就像是在泰坦軍團左右行進著,根本就沒有遠離。
思索片刻後,戴安娜選擇相信儀器設備:“將這情況稟報給軍團之主!”
情況快速上報。
在歐姆恩做出決策之前,火星魔女號率先停止前進。
當這台巨大的泰坦的運動關節稍顯緩慢之時,周邊的其他泰坦機體便意識到它是要放緩速度,於是也跟著放緩了速度,直至最終完全停止前進。
“停下來。”歐姆恩的聲音傳進每一台泰坦機體內,“友軍已經接敵,我們必須停下來,提供火力支援的同時警惕四周。”
聽到友軍接敵,戴安娜驚訝的看向機體之外。
友軍步兵還在泰坦左右兩側前進著,就好像泰坦根本沒有停下來,他們也沒有接敵。
但好在這種極其詭異的景象沒有持續多久,戴安娜看到那些跟隨在泰坦左右兩翼的友軍開始就地部署陣地並與敵人展開遭遇戰。
他們看起來就是近在咫尺,但是在鳥卜儀顯示的結果上就是距離泰坦很遠。
“我感覺我們和友軍根本就沒處於同一時空?”戴安娜皺眉道,“老師,我們是被靈能法術愚弄了,還是因為那個顱骨要塞的存在,導致我們的友軍受到了詭異的幹擾?”
麵對部下兼學徒的詢問,歐姆恩隻是回憶著自己曾經的作戰經曆,感歎著說道:“歡迎來到恐懼之眼。”
……
“泰坦軍團看起來近在咫尺,但我們實際上已經相隔很遠了!”
“這片陸地的地形環境在變動,黑石方尖碑隻能讓我們不被環境全部吞噬,卻不能讓我們不受其幹擾!”
“泰坦軍團中有強大的無魂者……該死,我們本來應該做的是擠成一團跟在這個無魂者身邊,因為她是不受影響的!”
利維坦指揮車最頂層內,所有凡人兵團的統帥和軍官,以及暗黑天使母團子團連隊的隊長們全都聚集在一起,聽著智庫學徒代替以西結宣講現在遇到的情況。
但相比起大夥趕了那麽長時間的路卻得知白趕了更令人頭疼的,是整個戰線都遭遇到突然出現的敵軍的攻擊。
鐵人正在抵禦著那些敵人,凡人兵團正在加急布置陣地,星際戰士和前來支援的新雷霆戰士都在整條戰線上來回奔走,對那些直接和敵軍撞了個臉對臉的少量友軍施以援手。
原本所有人對於戰爭下一步的預期,都是趕赴要塞附近,然後打一場攻城戰。
結果現在十分突然的被那些不知怎麽出現的敵人拉去打遭遇戰,偏偏就是沒有辦法,還是得打。
“我們兩個的部隊距離最近。”
聽完星際戰士智庫的宣講,統帥死亡兵團的戴德走到格羅特麵前,一隻手背在腰後,一隻手伸出來,看樣子是要握手。
“我們得合作。”格羅特沒有和戴德握手,轉身跑到指揮車中專屬於他們這些兵團統帥的戰術桌前,查看自己部隊現在的情況。
從戰術桌上看,44步兵團和死亡兵團幾乎是擠在一塊了,之前還不是這樣的,這說明暗黑天使智庫說的沒錯,地形確實是在變化的。
格羅特將44步兵團的後勤機械調遣過去一些前往死亡兵團的陣地,幫助他們修建工事。
戴德則是將一部分死亡兵團的兵力輸送到44步兵團所在的陣地上,幫助44步兵團填補人員數量上的劣勢。
“你敢相信嗎?”
在工事逐漸在死亡兵團所在之處拔地而起之時,戴德突然對著格羅特發問。
“你說什麽?”
“我隻是想說……通過改變地形將我們和泰坦軍團分散,將攻城戰變成一場臨時遭遇戰……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恐懼之眼外麵,我會覺得我們唯一的下場就是戰死。”
格羅特有些詫異的看著戴德。
這個死亡兵團的領袖的臉被防毒麵具遮蓋,看不到他是什麽表情。
並且他就像其他克裏格人那樣,負手而立,昂首挺胸,他的表現可沒有他說的話那麽“沒底”。
“其實我們本來不可能在恐懼之眼內戰鬥的,這裏本來就是那些可憎之物的地盤,發生什麽怪事都不奇怪。”格羅特說,“至少我們沒有被那些血霧和環境直接殺死,我們還被方尖碑保護著,擁有一戰之力。”
格羅特說這兩句話是想要安慰戴德。
但戴德壓根沒聽,他剛才不過是感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