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蘭杜格爾的懲罰宣告被說出,剝皮者們突然發起攻擊。

耀恩對星神的脾性有些了解,知道這些殘暴的家夥可能做出任何事情。

但以殘暴著稱的燃燒者當初都沒有殺死未向自己下跪的天使子嗣,可蘭杜格爾卻隻因為禮儀上的一點事情就發起攻擊,這讓耀恩確定決不能把它放出去。

在戰鬥的同時耀恩還在思索,這個蘭杜格爾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它是寄生於某個被轉化為剝皮者的死靈個體身上,還是它未曾被徹底毀滅的一些東西正在複蘇?

亦或者僅僅隻是這些剝皮者中誕生了格式塔意識,然後這個格式塔意識臆想自己是創造出剝皮者的蘭杜格爾?

無論真相如何,最好不是這個蘭杜格爾真的在被摧毀後還殘留了一點東西,否則就算是一個最弱最弱的星神也能輕鬆殺死所有肉體凡胎。

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那個剝皮者中特殊的個體顯然沒有太強大的戰鬥能力,當一名星際戰士開火射擊它時它能做的就是用手抵擋一下攻擊,然後取出一件不知從哪找到的鬼東西扔出來當武器用。

耀恩慶幸對方不強,他用自己的肩炮開辟道路,在與被重重防守的入口相反的方向取得了突圍的機會。

海量的剝皮者早就堵住了通往入口的生路,它們也樂意看到這些人被自己逼入有著更恐怖之物的廢棄網道深處。

殺出重圍的眾人看到哪裏有路就往哪狂奔,就算是沒跟艾瑞一塊被送回入口的陰謀團戰士也顧不得分辨道路了。

“尼亞德拉紮塔那種性格是怎麽可能容忍你們這些不懂禮貌的奴仆的?”

“可能是它沒能抽出時間燒死你們這群奴隸?”

“如果我幫它殺了你們,它會謝謝我幫它清理門戶。”

剝皮者們一人發出一個音節。

在直麵飛來的爆彈和前撲以及翻滾躲避的過程中說出輕飄飄的話,這一幕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爆發的這場大戰吸引了網道裏其他可怖之物的注意,那些東西順著更前方的道路摸索過來,在看到耀恩與陳業一行人後立刻發起攻擊,給這場戰鬥增添了更大的難度。

星際戰士們完全不知道那些可怖之物有什麽特點,還好陰謀團戰士比較清楚,它們大吼著射擊或躲避,提醒此時並肩作戰的人類看到某樣東西後是該逃跑還是該戰鬥。

翅膀看起來就是個擺設,卻能飛在空中的巨鳥。

把從另一條岔道趕來的巨獸手撕了的獨眼巨人。

甚至是騎著恐龍狂奔的靈族戰士。

整座被當成流放地的網道就像是一座博物館,隻有想不到的,沒有見不到的。

蘭杜格爾手持權杖緩緩跟在身後,不停的說著各種蔑視之語。

“在我被奴隸殺死之前,我動動手指就能把一顆星球變成黑洞。”

“你們這些螻蟻的運氣還算不錯,趕上了我脆弱的時候。”

“我……”

蘭杜格爾突然閉嘴,不是它不想廢話了,而是那個從拐角衝出來,騎著恐龍的靈族戰士用長槍刺穿了它的軀體。

但是蘭杜格爾沒有死,無數剝皮者之中的某一個體顫動幾下,又繼續開口。

“你們現在的明智之舉就是跪下來等死!”

“你就是蘭杜格爾?我還以為你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剝皮者呢,哪怕是記述者都比你強得多。”耀恩回頭大喊。

這句在陳業聽來不疼不癢的話卻令所有剝皮者都腳下一滯。

“你敢用記述者對比我?!你這個該死的奴隸!”

剝皮者們開始了更加瘋狂的追殺。

耀恩此時還是不確定這所謂的蘭杜格爾是不是蘭杜格爾,但他覺得那大概率其實就是那些剝皮者們之中誕生的格式塔意誌,因為那家夥的能力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星神。

在剝皮者們瘋狂攻擊的時候,耀恩要對付的不是剝皮者,而是來自於前方的眾多可怖之物。

陷阱倒是不用擔心,因為那些可怖之物從四麵八方冒出來時就已經激活了陷阱。

耀恩也不知道自己開辟了多遠的道路,殺死了多少東西。

在他一個恍神之後,前方拐角處走出來一個騎士。

那個騎士看起來有四米左右的身高,全身上下隻披著一件黑袍,那黑袍顯然不是普通的衣物,因為在黑袍下麵的人臉被模糊的黑色旋渦覆蓋。

這位騎士手持一根被削尖了的棍子,**騎著一頭飛龍。

那飛龍身體上有明顯的縫合痕跡,顯然是血伶人的造物。

耀恩下意識對著那騎士開了一炮。

但騎士僅僅隻是歪了一下頭,就躲過了瞬間射來的的赤紅色光束。

而後騎士開始衝鋒。

“小心!”耀恩大聲提醒位於飛龍衝鋒路上的陳業。

那飛龍顯然是個殘次品,連飛都不會,但它卻有著極快的速度極其龐大的身體,以及移動起來彷如山嶽的氣勢。

陳業試圖躲開,但一個剝皮者從他身後撲來,他不得不回身處理剝皮者。

搭載著騎士的飛龍衝到了陳業跟前,飛龍發出吼叫,騎士伸出棍棒輕輕一掃便將陳業掃到衝鋒路線之外。

他們的目標顯然不是陳業等人。

甚至他還避開了那些與人類並肩作戰的陰謀團戰士。

最終騎士連續斬殺了幾個可怖之物殺入剝皮者大軍,硬是憑借飛龍的龐大體積和不可被擊穿的鱗片,以及他自身的精湛戰藝攔住了剝皮者們。

陳業納悶的看了一眼騎士,他前方道路上越來越多的遠比剝皮者可怕的存在出現,所有人不得不暫緩腳步。

而騎士操控著被血伶人縫合的飛龍又殺了回來,最終在所有人都將被剝皮者和其他各種各樣的敵人吞噬時,一顆五顏六色的石頭被騎士取出。

而後所有人都隨著突然乍現的光芒消失在原地,又出現在網道避難所的某個安全的角落。

這裏看起來是一座地下堡壘,周圍都是各種各樣物品堆積起來的障礙物。

最中間的地方還點著一堆篝火。

陳業手裏的探測器在剛才狂響個不停,現在又安靜下來。

這位白疤連長驚覺那騎士使用的竟然是個小型網道裝置,眾人並非是被傳送而來,而是穿過了一段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小型網道。

“你為何施以援手?”耀恩走向騎士,試圖試探一下對方能否溝通交流。

陳業察覺到了什麽,比耀恩先一步走向騎士。

而騎士從飛龍身上下來,撫摸了飛龍的腦門,然後轉身看向陳業。

雖然有黑袍遮蔽麵龐,但陳業還是能從體型上看出來那是一個人,一個四米左右的人。

這樣的人出現在眼前,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帝皇製造出的強大存在們。

“你……你……”陳業支支吾吾,表情驚愕。

那人上下掃視陳業,然後目光投向詢問他為何施以援手的耀恩。

“不要問狂風為何呼嘯。”

黑袍下傳出一陣低沉渾厚的聲音。

而後那人摘下黑袍,顯露出自己的本來麵目。

溫和的目光又落回陳業的身上。

“但智者需詢旅者的去處。”

巧高裏斯的雄鷹,白色傷疤之主,泉州要塞的建立者……

“你們緣何誤入此處?”察合台看著白疤戰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