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空間的時間屬實亂的可以。”秦墨小聲嘀咕道。
現實宇宙那邊都打完泰隆保衛戰,都打完瘟疫戰爭,惡魔原體莫塔裏安都被趕回亞空間了,亞空間這邊卻還是當初秦墨剛和卡爾多並肩奮戰,準備脫離亞空間的時候。
那時候卡爾多掉隊了,然後在魔軍之中朝秦墨苦笑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你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秦墨一躍而起落到卡爾多身邊,“這回我不會讓你掉隊了。”
卡爾多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可能現實宇宙已經過去幾百年了,自己這邊才剛砍了幾個惡魔。
他沒再多問什麽,跟隨著秦墨繼續砍殺惡魔們。
當初秦墨離開的時候將自己的力量的一部分附加在卡爾多身上,好讓他能殺出重圍,而現在這股力量被運用於在魔軍中殺出一條血路。
但卡爾多在悶頭殺了一段時間惡魔後才發現,秦墨不是往與魔域相反的方向趕,而是往魔域最深處,也就是他們剛剛燒過的公館趕。
“你不是說要把我救出去嗎?你現在卻讓我當你的開路工具,去公館那邊尋死!”卡爾多憤怒的咆哮道。
“學者。”秦墨釋放火焰吞噬無數惡魔,“把傳送門打開,讓卡爾多先走。”
傳送門立刻出現在兩人跟前。
這可不是當初秦墨拿亞空間沒招的時候了,靈能矩陣匯聚成的實體已經出現,學者也有了更強的靈能。
它甚至可以創造出隻能由現實宇宙生物出入的特定傳送門,而不是給在場的惡魔也打開一條去往現實宇宙的通道。
但卡爾多隻是看了傳送門一眼,在傳送門關閉的前後仍然陪同秦墨繼續於魔軍之中艱難跋涉。
“你怎麽又不走了?”
“不知怎的,我偏就是想留下來……你別管我,管好你自己就完事了!”
……
基裏曼也進入了傳送門。
原體實際上是跟著秦墨一塊出現在同一個地點的,但他剛看到秦墨的背影就被什麽東西挪走,來到了一座建築之內。
基裏曼緊握帝皇之劍,踉踉蹌蹌的在空無一物的建築中艱難行走,就像一個喝醉了酒的人,一個病夫。
這裏的“空氣”中都充斥著劇毒的亞空間能量和瘟疫。
命運鎧甲的過濾器仿佛不存在。
那類似於空氣的東西無論基裏曼是否願意呼吸,都在不停湧入他的體內。
基裏曼無法接受好友進入亞空間直麵恐怖存在,而自己在現實宇宙享用勝利果實,但他這個決策絕對不是明智的。
秦墨自己不受靈能影響。
卡爾多有靈能,他可以讓自己不受影響,就像智庫驅散靈能影響一樣。
基裏曼雖然是原體,但他拒絕接受自己的亞空間本質,拒絕承認自己和那些被自己痛恨的巫師一樣可以玩弄巫術。
不過原體進入亞空間,終究是蛟龍入海。
基裏曼感覺自己被什麽美好的親切的東西包裹著——當然不是納垢魔域,這片魔域讓他本能的反感和憎恨。
但魔域所處的亞空間卻讓基裏曼覺得自己好像是身處沙漠得到水源的人一樣。
漸漸的,在基裏曼本能抗拒疫病的影響時,他便不受疫病的影響了。
帝皇之劍上燃燒的火焰甚至旺盛到燒灼基裏曼半個身體,可那火焰卻無法傷他分毫。
“秦墨!我們應該走!”基裏曼喊著好友的名字,試圖找到他,然後勸他離開。
的確,莫塔裏安和納垢不會得到懲罰,它們大不了就是在亞空間中待一段時間,然後又跑出來。
但那又如何?
對抗敵人的事業是漫長的,步步為營終能取得最終勝利,不應執著於眼下一時的得失。
無論如何,一時熱血上頭就跑進亞空間裏……
這個決定太不理智。
基裏曼喊叫著秦墨的名字,搜尋著眼前的建築。
他發現許多房間都被燒灼過,那是不同於帝皇之劍火焰的物質力量留下的痕跡。
基裏曼又進入一間牢房,看到裏麵有些蛆蟲,但關押著的囚犯不翼而飛。
這些都不重要,基裏曼專注於找人。
當他非常執著於,迫切於尋找到好友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奇怪的影像。
一個灰騎士。
灰騎士身邊正是秦墨。
兩個人在魔軍之中艱難跋涉。
基裏曼使勁搖了搖頭,幻象消失,他認為自己是看到了幻影,畢竟這個鬼地方實在是太過詭異。
又前進了一段距離後,基裏曼突然發現自己又傳送了,這一次直接出現在一間昏暗的房屋中。
眼前一團綠色的概念所匯聚成的風暴正守候在一個容器前,似乎是在調試什麽。
那團概念風暴沒有形象,沒有顏色,不可觀測,它的行為完全是基裏曼的大腦告知給基裏曼的。
綠色概念停頓了一下,就像是一個體型肥碩的巨人轉過了頭。
目光落在基裏曼身上,帶給他無限的痛苦和折磨。
“你應該聽那個屠夫的警告。”
一團類似於聲音的概念傳進基裏曼的腦海。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隻能給我帶來一個驚喜。”
基裏曼痛苦的倒地,在雙眼的視線逐漸模糊之時,他看到一團物質向自己靠近。
他的大腦告訴他,那是他的兄弟莫塔裏安。
莫塔裏安剛剛遭受損傷,癡傻的如同提線木偶,手中端著從容器中提煉出的強大瘟疫,向基裏曼緩慢的靠近。
基裏曼想要讓自己變得清醒,於是他就變得清醒了。
但讓他變得清醒的力量很快便被那團綠色概念輕而易舉的壓製,這也證實了基裏曼心中的猜測,那些由概念匯聚成的亞空間實體就是納垢本尊。
基裏曼清楚的意識到,無論自己剛剛驅使著怎樣的力量使自己清醒和不受瘟疫襲擾,這股力量都不足以同納垢本尊的力量抗衡。
莫塔裏安靠近基裏曼,將他尊父醞釀的終極疫病灌入基裏曼的口中。
於無盡的痛苦和扭曲的感受中,基裏曼聽到莫塔裏安的低語。
“很快就不會痛苦了,接受它吧,兄弟。”
基裏曼想要怒斥莫塔裏安,但卻因承受的折磨而無法開口。
就在他感覺自己的意誌都要被病痛折磨的四分五裂之時,一股熟悉的力量捍衛了他。
基裏曼不僅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甚至還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父皇?”
基裏曼在心中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