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頓城市上方回**著炮火聲。
瘟疫行屍的進攻一刻都未有停歇,但好在城市的防禦已經建立起來了。
一圈被修補好的城牆保護著整個赫卡頓。
城牆上到處都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重武器,士兵們輪班操作重武器射擊瘟疫行屍,整個赫卡頓外麵就是一片火海。
同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無人機在城市的每一條街道上巡邏著。
白色無人機在黑色無人機的保護下前往每一座有人居住的房屋,或是前往軍營。
那些搭載武器的黑色無人機發出冰冷的廣播聲,命令所有人遵守秩序。
而白色無人機則是醫治傷員,或者掃描每一個人是否感染了瘟疫。
秩序,安全。
這兩樣對人類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正在回歸城市。
“第十二班組,我希望你們能去北部城牆參與防守。”
“不!格魯不聽除團長之外的人的話!”
“正是你們團長將調遣你們的權力給了我。”
“格魯不信,格魯也聽不懂什麽是權力,反正格魯就聽團長的。”
主持防禦工作的紮布瑞爾碰上了一點麻煩,他希望能把一個班組的歐格林安排到城牆上去,但這些歐格林並不願意。
三個燃燒獵鷹和墮天使中的兩個戰鬥兄弟跟隨著紮布瑞爾,所以在有旁觀者的情況下,這一幕是有些尷尬的。
“我說最後一遍,去,或者受罰。”紮布瑞爾對聰明頭說。
聰明頭被弄煩了,起身撲向紮布瑞爾。
但紮布瑞爾一個閃身躲過前撲,轉身後抱住聰明頭的胳膊並借著聰明頭前撲的力道把他甩了出去。
聰明頭沒穿動力甲,否則紮布瑞爾得考慮把安泰俄斯之子叫過來。
被甩飛出去撞碎一堆箱子的聰明頭爬起來,摸摸腦袋,轉身對班組裏的部下們說道:“這矮子這麽厲害肯定是有團長的授權,跟著格魯走。”
搞定歐格林們後,紮布瑞爾轉身看向燃燒獵鷹們:“蘭多,我想請你飛去輔助軍那邊,讓他們準備替換六小時後從城牆上下來的泰隆陸軍。”
名為蘭多的燃燒獵鷹一躍而起,快速前去傳達紮布瑞爾的命令。
……
蘭多到處傳達命令,他習慣性的和紮布瑞爾對那些不屬於他們部下的人說:“請”,並且在說話時摘掉頭盔。
這一習慣是在卡瑞斯上養成的。
雖然他們已經被接納了,但出於感激,或是害怕失去新家的恐懼,他們還是習慣性的客氣一些。
在又一次用請來傳達完紮布瑞爾的命令後,蘭多轉過身準備飛去下一個地方,但這時一個聲音從暗處響起。
“你看起來已經失去了作為帝皇天使的最基本的尊嚴。”
“為一個星區而不是帝國效力……”
“宛如一條向主人諂媚的喪家之犬。”
一名身穿紅甲的修女從暗處走了出來,靠在蘭多身旁的牆壁上,輕蔑的看著他。
“不隻是你,還有那些暗黑天使……他們戰團知道他們跑出來給一個異端星區效力嗎?”
這一句句話語激怒了蘭多。
蘭多本想忍了,就像之前每一次麵對挑釁時的忍耐一樣,但越想越氣,最終還是忍不住向艾奧蘭斯辯駁道:“你知道我經曆過什麽就來指責我?滾一邊去,我不想因為殺死一個修女而失去我和我兄弟們重建戰團的機會。”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但我知道對於一個阿斯塔特而言,忠誠優先於一切,包括戰鬥兄弟和戰團。”艾奧蘭斯說。
修女的語氣輕飄飄的。
剛準備戴上頭盔走人的蘭斯怒不可遏,走到艾奧蘭斯麵前俯視著她。
“如果我不夠忠誠,我現在就已經身處恐懼之眼或大漩渦裏為某個戰幫效力了,我仍然堅守職責捍衛人類,你怎麽敢指責我?”
這句話裏的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蘭多被氣的渾身哆嗦。
艾奧蘭斯不知道蘭多怎麽這麽憤怒,但她仍然堅持己見,想要勸說一個迷途阿斯塔特重新肩負起他的職責。
“你自認為忠誠,但你卻在做一個異端領袖的走狗。”
“去你的!”
艾奧蘭斯身旁的牆壁被打出一個窟窿。
“我的戰團曾經無比忠誠,這種忠誠一直持續到戰團覆滅。”
“你知道些什麽你就在這信信狂吠?如果我回到帝國,我會被處死,失去繼續為人類而戰的榮耀!”
艾奧蘭斯冰冷的看著蘭多,搖了搖頭:“你們戰團的故事和那些叛徒們一樣嗎?如果一樣的話你就不用講了,我已經猜到了。”
“你汙蔑我的戰鬥兄弟們!”蘭多掐住艾奧蘭斯的脖頸,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我的戰鬥兄弟們曾毫不猶豫的回應任何求援,任何參戰請求,任何審判官的要求。”
“然後在一次幫助審判官作戰的任務結束後,審判官看到了我們的變異。”
“不知道因為什麽,燃燒獵鷹身上會燃起火焰,這種火焰不會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任何好人,但這仍然成為我們被懷疑的原因。”
艾奧蘭斯聽著蘊含著憤怒和委屈的每一個音節,在大腦中搜索著關於燃燒獵鷹的信息,但是什麽都沒找到。
她甚至不知道有這麽個戰團。
“然後審判官對我們做了一件事……”
淚水從蘭多的眼角流淌出來,滴落在他的肩甲上。
“審判官說想要感謝我們,讓我們參加慶功會,然後我們相信了,過去了。”
“等待我們的不是榮耀,不是賞賜,是另一個戰團。”
“在那場身穿終結者的星際戰士對沒有穿甲沒有攜帶武器的星際戰士的單方麵屠戮中,智庫保護了三個新兵。”
“智庫燃燒自己創造了傳送門,三個新兵走進去了。”
“在傳送門閉合的瞬間,新兵們看到被削掉四肢的戰團長滾動著撞翻一個星際戰士,以免那家夥衝進傳送門把三個新兵殺光。”
“而智庫則是被另一個戰團的智庫捏碎了腦袋。”
“我就是三個新兵中的一個。”
蘭多說著戰團的往事,手上更加用力。
艾奧蘭斯聽到力反饋甲破碎的聲音,聽到自己骨骼在擠壓下發出摩擦的聲音。
蘭多流著淚,表情凶狠。
但他卻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一個審判官就能決定一個戰團的死活!”
“他動動嘴就幹掉了一個戰團,做到了許多敵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哈哈哈!”
蘭多發自內心的覺得這件事情可笑,也可悲,他雙眼下垂淚流不止,但同時又發出笑聲。
“艾奧蘭斯姐妹!”
就在紅甲修女即將被掐死的時候,一個白甲修女突然來到兩人麵前。
她是順著力反饋甲的定位器找到這裏的,想要匯報事情,卻突然撞上了這一可怕的場麵。
蘭多鬆開雙手,戴上頭盔走人。
那修女舉起爆彈槍:“站在那別動!”
蘭多回頭瞥了修女一眼,轉身繼續走:“你開火吧。一個泰隆陸軍成員死在審判庭手裏,我不介意用我的命拉開審判庭覆滅的序幕。”
修女立刻準備扣動扳機,但緩過來的艾奧蘭斯阻止了她。
“讓他走。”
“姐妹,讓他走。”
修女收起爆彈槍,跑到艾奧蘭斯身邊把她攙扶起來。
修女一邊扶著艾奧蘭斯走一邊匯報事情:“格羅特團長在城南找到了一個幸存者,一個少女。”
“這件事情有什麽向我匯報的必要嗎?”艾奧蘭斯問。
“沒有……但那個少女……她幹掉了赫卡頓南部城牆之外的十幾個瘟疫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