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基裏曼說完自己的一切苦悶事情後。

聖吉列斯點頭回應:“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是第一天行走於現實宇宙。”

基裏曼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聖吉列斯的語氣為何如此輕描淡寫。

“我們為之奮鬥的不是某個抽象的概念,例如帝國真理,理想。我們在為整個人類種族的延續和繁榮奮鬥。”聖吉列斯的美麗雙眼注視著基裏曼,“人類曆史上總是有黑暗和愚昧的時期,如果我們不能帶領他們走出黑暗,那麽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被父皇設計出來的意義是什麽?”

“我們需要解決爛攤子。”

“引導人類重新走向光明,理性,然後我們離開,這就是我們要做的。”

聽完聖吉列斯的所有話,基裏曼感覺自己內心得到了撫慰。

沒有人不喜歡聖吉列斯,他的一顰一笑,一個動作,一句語言都充斥著魅力,充斥著親和力。

如果安格隆正常的成長,那他將會和聖吉列斯一樣成為沒有人不愛的人,因為他具備有更強大的撫慰能力。

但基裏曼還是忍不住抱怨一句:“說得輕巧,兄弟,你又不用在泰拉處理那從第四十一個千年初始堆積到現在的事情。”

聖吉列斯笑了笑,他輕拍基裏曼的肩膀,知道基裏曼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誰都有抱怨,原體不是神,可不能麵無表情的應對任何事情。

“我在泰拉時已經見到父皇了。”基裏曼拍了拍腰間的劍,“你知道當我滿懷希望靠近王座時,聽見他叫我什麽嗎?他叫我賊,叫我叛徒,然後又跟我說好話,想讓我繼續為他服務……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把被遞給囚徒的銼刀……”

“糾正一下。”在旁邊聽著兄弟二人對話的人性帝皇舉手打斷基裏曼,“是眾多的意誌中的某個意誌叫你賊和叛徒,我不是也跟你說了第二帝國的事情不怪你,也跟你說在收不到泰拉消息的情況下重新組建一個帝國好繼續與荷魯斯戰鬥是正確行為。”

聖吉列斯也知道基裏曼去泰拉後遇見了什麽,他勸慰道:“一萬年了,父皇的意誌在王座上遭受了一萬年的折磨,陷入愚昧的人們的信仰扭曲了他,你不應該糾結於他的一時話語,他把劍給了你,這就是他仍然愛你的證明。”

“是的。”一旁的帝皇點頭,“我愛我的每一個兒子。”

基裏曼看向溫妮莎。

在這個女人體內的是帝皇最純粹的人性,所以他有時會變得幽默又多愁善感……但這部分人性脆弱渺小到能讓一個凡人承受,所以他說的話聽一半就行了。

但聖吉列斯說的有道理,基裏曼隻是說說,如果他對帝皇和人類失望了,他就不會去處理泰拉的爛攤子。

傾訴結束,基裏曼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輕鬆了不少,隨即看向秦墨:“之前我得知你被卷入亞空間……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我當時詢問了伊芙蕾妮和那個叫烏斯蘭的先知,他們都說你一定會葬身於亞空間中。”

基裏曼都替秦墨感到擔憂,他隻是想想就能得知秦墨在亞空間中一定經曆了很多極其可怕的事情。

亞空間中的事物都足以擊潰一個凡人的理智,秦墨此時看起來一臉平淡,但估計是他不想讓其他人察覺到自己的後怕。

但事實上完全是基裏曼想多了。

“說實話,我進入亞空間還真不是壞事。”秦墨麵露微笑,“我一路殺進四神之一的宮殿裏,然後你知道我在它的**做了什麽嗎?”

“什麽?”基裏曼一臉好奇。

“我寫下了秦墨到此一遊!哈哈哈哈!”秦墨說完大笑起來。

基裏曼瞪大雙眼,豎起大拇指,驚喜之情溢於言表:“酷!”

之前在泰拉儀式上被戴上王冠,差點在色孽親手編織的幻境中沉浸一周,這件事讓基裏曼很鬱悶,如今聽到秦墨的所作所為,實是出了一口惡氣。

榮譽衛隊成員不敢置信的看著基裏曼,他們總是對基因之父表現出的小幽默感到震驚,在他們眼中基裏曼應該是一個不苟言笑永遠保持理智的學者一樣的人物。

他們聽不到秦墨說了什麽,因為無論是在場的聖吉列斯還是秦墨都刻意向他們隱瞞著亞空間裏的詳細事情。

“等等……你之前不是說你在邪神床榻上刻了一句沒啥用的屁話嗎?”帝皇問。

“哈……哈……”秦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聖吉列斯卻是知道秦墨在色孽魔域裏幹了什麽,他向自己的父皇提議不如親眼看看亞空間裏色孽魔域的情況。

帝皇不用親眼看,他隻需要和那些不屬於人性的意誌交流就知道色孽魔域發生了什麽。

純粹的物質和靈魂相互纏繞的兩股力量在黑暗王子的宮殿中熊熊燃燒,形成秦墨到此一遊六個大字,這文字是用泰拉遠古時代的語言留下的,但帝皇和聖吉列斯都認得這些文字。

“你這素質實在是有待提高。”帝皇評價道。

“比之某個在蘇美爾神廟刻字留念的家夥的素質如何?”秦墨問。

在之前於前往北宿的船上,帝皇對秦墨所說的刻字一事大為不滿,他覺得秦墨應該刻到此一遊而不是場麵屁話。

那時候帝皇甚至說起了一個名為爾達的永生者的事情,爾達認為他是一個風趣幽默的男人。

帝皇稱,爾達曾陪同自己去蘇美爾文明遺跡遊覽,而自己在遺跡上用蘇美爾文字留下了到此一遊幾個字,並告訴爾達:我用靈能看到七千年後的科研人員用一生研究這串文字試圖破解其含義,進而獲知更多關於蘇美爾文明的事情。但他們隻會得到一個結果,那就是一個家夥用蘇美爾文字在這裏寫下了到此一遊。

“咳咳。”帝皇清了清嗓子,“說說正事吧,你親自到來主持原體會麵肯定不隻是為了讓他們兩個兄弟敘舊。”

“當然,我確實有更重要的事情。”秦墨示意原體和帝皇跟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