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雷電和火焰組成的風暴在峽穀周邊到處席卷。

就像是巢都惡劣廢土上刮起的巨型沙塵暴一樣,隻不過不是沙子和狂風構成的,而是雷電和火焰構成的。

火焰具備有狂風的性質,呼嘯著吹動閃電,以鋪天蓋地的氣勢按照很不自然的路線行進,從進攻方在峽穀周圍布置的每一道炮兵陣地卷過。

無論是穿著陶鋼盔甲的星際戰士還是穿甲殼甲的凡人士兵都會葬身在詭異的風暴中,包括那些隱藏在防禦工事最深處裏的人。

因為當風暴席卷整個陣地時,躲藏於地下要塞中自以為安全的人,會看到閃電和火焰穿透牆壁和頭頂的地質,如同洪水倒灌般灌進工事內部。

在狹小工事裏避無可避的人死的會比在地麵上試圖飆車躲風暴的人還快。

站在陣地上眺望風暴的泰隆和卡迪亞人已經意識到風暴由誰驅使了。

這神明般的偉力隻可能屬於一個他們記憶中的男人。

而紅海盜星際戰士和凡人軍隊並沒有意識到風暴來自於誰,他們隻覺得這可能是哪個懷言者巫術智障召喚出了殺自己人的風暴,或者是拿自己人獻祭。

休倫特別關注秦墨的蹤跡,他曾經向自己的部下許諾,如果自己的寶石眼睛看到那個家夥出現便一定會告知給部下們。

但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休倫沒能準確預言秦墨的回歸,而那些無比相信他的人也沒能得到警示。

風暴肆虐了一整個夜晚,直到第二天清晨,進攻方的噩夢才真正開始。

在炮兵陣地外部駐紮的進攻方部隊統帥在不到三分鍾時間裏,收到了來自兩個部隊的泰隆八十七裝甲團目擊報告,起初他以為是那些人被風暴折騰瘋了瞎報告,但仔細想想泰隆軍隊的優勢,便意識到這不是瞎報告,而是真的有兩個部隊在三分鍾裏被傳送到他們那的裝甲團擊潰了。

起初統帥還能試圖做出一些布置,比如增派援軍,要求自己的部隊全部聚集到一起之類的,但這些舉措通通毫無作用。

來自所有已被擊潰的部隊的報告稱一個運用強大力量的家夥率領著裝甲團和平民發起突擊。

他們能瞬間傳送到防線正後方。

能從懸崖峭壁裏鑽出來。

能從天而降。

這些詭異的現象連同之前的風暴一起,讓統帥產生了一個推測,那就是泰隆星區的兩個強大生物正參與戰爭。

比如那個渾身冒火的家夥。

那個能變成戰爭機器的怪東西。

但仔細想想,這兩個強大生物怎麽可能跑出來給一個被圍困的軍隊解圍,而不是在戰爭烈度最高的北大陸作戰?

這一切的迷惑一直持續到十分鍾後,因為十分鍾之後統帥所在的指揮部就遭受到攻擊了。

在所有人都布置好圍繞整個指揮部四麵八方的陣地後,一支裝甲團直接從防禦陣地正中央鑽了出來,幾乎瞬間就將防禦瓦解。

在裝甲載具大殺四方的時候,巢都民兵衝進指揮部的建築裏,搗毀虛空盾,屠戮指揮人員,收集文件。

指揮部像之前遭到攻擊的軍隊一樣很快崩潰。

在有一個強大個體率領的裝甲部隊的傳送突擊下,敵人往往連發生了什麽都搞不清楚就會被擊敗。

……

44步兵團這邊。

格羅特也不知道風暴肆虐過後發生了什麽,他隻是收到了一條信息,上麵顯示圍攻他們的敵軍已經被徹底擊潰了。

從敵人那邊響起第一聲炮聲開始到現在隻過了不到十秒鍾,前來支援的友軍隻能用兩個詞形容——強大,高效。

而這種強大和高效也讓格羅特更加確信自己得到了泰隆之主本人的支援。

昨天下午收到的命令當時看起來非常愚蠢,非常強人所難,但現在看來是非常明智的。

如果一個裝甲團一個步兵團以及更多的士兵們跟隨泰隆之主作戰,連瓦解數倍於己的敵人的陣線都做不到,那泰隆星區早就被敵人拿下了。

收到信息後的第六十秒,裝甲團和巢都平民以及泰隆之主傳送到了陣地上。

秦墨是,經典的,像星區裏的雕像一樣的裝扮。

動力甲,權杖,鏈鋸劍。

當看到那金光閃閃的權杖以及鏈鋸劍時,戰壕之中的所有士兵無論是卡迪亞人還是泰隆人,他們都感覺不眠不休的戰鬥所帶來的疲倦一掃而空,濃重的戰意充斥著胸腔,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感到奇怪,為什麽自己突然有了一種必須戰鬥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戰鬥下去的使命感。

不隻是他們,就連那些巢都臨時組織起來的男男女女們都是一樣。

在此前鋪天蓋地的炮火的遮蔽下,泰隆之主的足跡與他手中的權杖和鏈鋸劍於感官中清晰可見。

秦墨此時沒有佩戴頭盔,他麵帶微笑行走在陣地上。

每一條戰壕中的士兵都不約而同走出戰壕,匯聚在秦墨身後,簇擁著他一起來到指揮團跟前。

格羅特等人躬身行禮。

“沒有時間進行繁複的禮儀。”秦墨示意眾人站直,“準備一下,同我繼續作戰。”

格羅特和卡迪亞的團長們立刻動員士兵準備離開陣地。

而一艘來到軌道上的泰隆海軍戰艦則是向陣地傳送出傳送保護裝置,以及生產出來的全新製式步槍。

龐大軍隊的調動總是需要時間,專門訓練集結速度而非隊列的泰隆陸軍也需要一點點的時間集結,卡迪亞人則是因為自出生後就接受的義務軍事訓練而迅速集結。

趁著這個空檔,秦墨能和克萊恩以及格羅特說兩句話。

格羅特躊躇著,他想和秦墨說自己可能不太適合當一個團長和將軍,因為自己在戰鬥中確實容易上頭,但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秦墨知道格羅特想說什麽,主動開口,“亞空間……我們已不再隻能被動承受它所帶來的負麵影響。”

聞言,格羅特長長鬆了口氣,突然覺得壓在自己身上十數年的石頭落下了。

秦墨又看向克萊恩。

這個在他印象中風度翩翩的金發帥哥變化很大,頭發和胡須花白,拄著拐杖,臉上已經出現皺紋。

“克萊恩……你怎麽……”

“說來話長。”克萊恩苦笑著搖頭,“兩年前我被競爭對手設計帶上他的船,船在亞空間裏遇上了風暴……我女兒和妻子告訴我我隻是失蹤了三天,但我感覺我渡過了二十年。”

秦墨麵露狠厲之色:“是誰設計你?”

“那卑劣的家夥沒有被您得知名字的資格。”克萊恩搖頭,“總之我從亞空間出來後殺了他全家。”

秦墨無奈點頭,深吸一口氣,專注於眼下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