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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輸機緩緩行駛向泰拉。
進入大氣層,直奔星球最高點飛去。
當運輸機行駛過一片城區時,基裏曼看到城區裏無論是上層人還是下層人他們全部出來,跪在街道上向運輸機磕頭。
而士兵們正握著激光步槍,一邊下跪一邊監督其他人是否真的跪下了。
泰拉的一部分地區變得混亂又肮髒。
在一個街道上都是排泄物的街區裏,基裏曼看到有一大群衣衫襤褸的人聚集在一起,高舉著“請看向您卑賤又貧窮的子民吧,神皇!”的牌子。
一些士兵試圖勸離這些貧民,但基裏曼乘坐的運輸機已經飛過來了,那些士兵憤怒的咆哮著,衝到重伐木槍跟前掃射貧民。
當原體的運輸機抵達街區上方,士兵們已將死去貧民的屍體付之一炬。
在他們看來,自己給原體創造了一個幹淨的“走廊”,但原體的超人目光已經看到了一切。
基裏曼站在窗戶邊,憤怒的瞪著地麵上所發生的一切暴行,他沒有發表評價或斥責,隻是瞪著就足以讓運輸機內的所有人連氣都不敢喘。
運輸機繼續飛行,在距離皇宮還有一百公裏的時候,基裏曼來到一片貧民窟上方。
這貧民窟更加肮髒混亂,一些穿著奇裝異服的白化人跑到貧民窟的高點,扛著導彈試圖擊落運輸機。
但隨後出現的星語庭高層帶著自己的私人衛隊殺進貧民窟,用靈能殺光所有人,焚毀所有建築。
很顯然,泰拉正在變得混亂,高領主議會正在對一些地區失去控製。
“神聖泰拉。”基裏曼蔑視著腳下的一切,“這裏的一些地方比五百世界裏環境最惡劣的巢都的生活水平還差,這是怎麽搞的?”
“亞空間風暴阻隔了食物和水的運輸,除了貴族和機構部門高層之外的其他人已經斷水了。”運輸機的飛行員回應了原體。
這個飛行員佩戴著他祖祖輩輩的勳章。
能為原體開運輸機的不會是個普通飛行員,而這個飛行員是太陽係凡人軍隊的空軍上將。
“難怪。”基裏曼點了點頭。
如果是缺少食物和水的情況下,泰拉現在的狀況不太好也就可以理解了。
畢竟泰拉的環境早在泰拉統一戰爭開始前就爛了,這顆星球嚴重依賴外界的補給。
“我的艦隊帶來了不少食物和淡水。”基裏曼麵朝考爾,“讓極限戰士親自下去,給這些貧困地區發放食物和淡水。”
“是。”考爾點頭,將一串命令發送到奧特拉瑪艦隊那去。
飛行員也聽到了基裏曼的話,他語氣虔誠的說:“神之子的仁慈沐浴著泰拉的每一個人,得到了足夠的食物和淡水後,那些賤民就會滾回他們滿是屎尿的窩棚裏老實待著。”
基裏曼眉頭緊皺,眯起眼睛。
運輸機內的氣氛瞬間變得讓人感覺窒息,飛行員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上嘴。
又是一陣飛行後,運輸機抵達泰拉皇宮。
禁軍指引著飛行員將運輸機降落到停機坪上。
當艙門打開的瞬間,基裏曼看到了半數禁軍,他父親的親兵們正於道路上排列整齊,迎接著原體的到來。
基裏曼心情不是很好,他沒有理會任何希望與自己交談的人,徑直走進泰拉皇宮建築之內。
他對這裏輕車熟路。
當年和禁軍元帥瓦爾多共同頒布對禁軍的限製令時,基裏曼就在皇宮待了挺長時間。
禁軍也很追求效率,他們沒有搞各種稀奇古怪的儀式,隻是安排一個人將基裏曼帶到黃金王座所在的位置去。
不過考爾被兩個禁軍留在了停機坪那。
基裏曼想要帶上考爾,但考爾隻是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站在運輸機旁邊,等待基裏曼回來。
在去黃金王座的路上,基裏曼心情忐忑的思慮著。
自己的父親是否還活著?
一萬年後,他是什麽樣子?
為什麽人類會把他當成神明崇拜?難道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就像個神?
基裏曼不是第一次有這種忐忑的心情,在一萬年前,養父被馬庫拉格的部落民殺死,他去參加養父葬禮時也是現在的心情。
希望著一切都好,但心裏卻悲痛萬分。
就在基裏曼思慮時,一隊靈能者被禁軍和星語庭的人帶領著從旁穿過。
基裏曼知道,那些是給帝皇當柴火燒的靈能者們。
這些靈能者此時穿著體麵,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麽悲痛,大多數人的臉上隻有欣喜和狂熱。
他們似乎是被洗腦了一樣,不認為自己將要麵臨死亡,而是要前往神皇的王座之下,靈魂與肉體永遠侍奉神皇。
“一群瘋子。”基裏曼心中暗道。
靈能者們先去了黃金王座那,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慘叫聲,以及儀式進行時的樂曲聲。
最終隻有那個星語庭的人和禁軍們從黃金王座那走出來,至於那些靈能者顯然已經被奉獻給帝皇了。
在穿過基裏曼身邊時,那星語庭的人靠牆站著,然後跪下來,將腦門緊緊抵在地麵上,當原體從他麵前經過他才站起來,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禁軍帶領著基裏曼繼續前進,最終來到一扇門前。
禁軍們停住腳步,將門打開。
待基裏曼走進房間,門又被關上。
遼闊的房間裏擺放著很多國教的儀式物品,黃金王座靠牆擺放著,永不停歇的發出嗡鳴聲。
帝皇坐在黃金王座上,他的劍平放在雙膝上。
在帝皇腳邊是一些黑色的灰塵,基裏曼聽說刺客庭裏的丘利薩斯庭會用這玩意做反靈能炸彈。
“父親。”基裏曼輕呼。
帝皇沒有任何反應,他的現狀很難不讓基裏曼認為他是個死人。
幹枯的皮附著在骨骼上,看不到肌肉,看不到脂肪,就連馬庫拉格冬季的死樹都比帝皇看起來有生機。
他怎麽可能還活著?
基裏曼想。
但帝皇確實活著。
基裏曼突然感覺心悸,在這一瞬間,在原體的大腦中,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將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
顱骨內溫度驟增,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灼燒大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