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丁和戰團長們回到議事廳裏,休息的同時商議事情。

甚至鐵人們和它們的數據工匠也被請來了。

每一分鍾都有捷報傳來,天使的子嗣們正在收複要塞的外圍。

即便想要從蟲族手中徹底奪回巴爾還要做許多事情,但眼下的進展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

戰團長們互相慶賀著,而當福羅斯被身旁的戰團長搭話時,他隻會笑著點頭,顯得有些敷衍。

但丁看向福羅斯,又看向墨菲斯頓。

後者的聲音在但丁腦中響起。

“福羅斯真正在乎的是冥府三號……他並非不重視巴爾,隻是他更難忘自己真正的母星。”

聽到墨菲斯頓的話,但丁默默點頭。

短暫的慶賀後,眾人開始說正事。

“我們在一艘墜毀艦船內看到了一隻體型更為龐大的暴君。”

“它看起來很特殊。”

“我並不知道它在蟲族集體中起到什麽作用,但我覺得如果能殺死它,或許會對戰局有一些幫助。”

墨菲斯頓說著之前貝洛娜學徒看到的東西。

他的話不僅被在場的人類們仔細傾聽,熱寂也在傾聽。

隨後熱寂陷入回憶。

在冥府星係的戰爭中,鐵人部隊也發現了一隻體型龐大的暴君,這隻暴君的外形跟墨菲斯頓描述的差不多……當然也不太可能有差別,畢竟就是體型大了一圈。

總之這個暴君在數據庫裏不是單純的名為暴君的突觸生物,而是有另一個名字。

蟲群之主。

冥府星係的戰爭進行到現在,讓蟲群徹底失去兩顆星球控製權的不是它們在對拚中被消耗殆盡,而是熱寂親自執行了兩次對蟲群之主的斬首作戰。

想到這,熱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數據工匠。

這個數據工匠隻是一個隱形無人機投射出的實體化投影,它是另一道偽裝。

“蟲群之主。”

冰冷的電子音在大廳內響起。

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說話的是從始至終都非常沉默的數據工匠。

在之前的戰鬥中數據工匠和他的機械戰士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即便他的地位比在場的人都低很多,但沒有人去打斷他說的話。

“什麽是蟲群之主,賢者?”但丁問。

一個數據工匠根本不可能是賢者,但當然樂意聽到賢者這樣的稱呼。

不過這名數據工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嘴部的機械結構閃爍著光芒,繼續說著:“蟲群之主相當於一個大型突觸生物,具體能管控多少蟲群我不知道,但隻要把它殺死,很多很多的蟲子就會陷入混亂。”

聞言,墨菲斯頓眉頭一皺,感覺這數據工匠有問題。

在他的印象中,機械修會的數據工匠很少會使用“很多”這個詞,假設他們必須說出一個不確定的數值,那麽一定會說出數值範圍。

這個數據工匠有些可疑。

機械修會的人出現在這本身就挺可疑的。

雖然墨菲斯頓從未與機械修會並肩作戰,但他知道類似卡斯特蘭機器人這種戰鬥單位,如果成規模的投放到戰場上,一定是鑄造世界本身遭遇危機了。

機械修會為何會為巴爾投放這麽多比卡斯特蘭機器人更強大的機械戰鬥單位?

但考慮到對方畢竟是來幫忙的,墨菲斯頓也不好質詢,隻能裝糊塗。

“蟲群之主……”但丁脖頸後仰,突然又覺得疲憊。

暴君,蟲群之主……是不是之後還會有個蟲巢之主,或者更加龐大的突觸生物?

這一切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我們得通過斬首作戰殺死它。”墨菲斯頓說。

但丁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其他戰團長們也全都表態。

執行斬首作戰的計劃被全票通過。

但丁和墨菲斯頓便著手安排更加詳細具體的戰鬥計劃。

……

夜晚。

在聖吉列斯宏偉的雕像前,但丁和墨菲斯頓商議著戰鬥計劃。

墨菲斯頓用靈能具現出許多畫麵,展現出墜毀艦船所在位置的地形,以及那天貝洛娜的學徒所看到的一切。

然後墨菲斯頓講述自己的見解。

他說了很多,而但丁隻是坐在雕像下默默聽著。

直到墨菲斯頓意識到自己的戰團長現在狀態不是很好,他停止商議,坐在但丁身旁和他一起抬頭仰望基因之父雕像的麵容。

“謝謝。”但丁突然說。

自從巴爾防禦戰進行以來,墨菲斯頓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性格,盡可能展現出溫和的一麵。

這是為了配合但丁維係此時母團與子團的關係,不管之前聖血天使戰團的首席智庫館長,死亡之主墨菲斯頓到底有什麽傳聞,親自來到巴爾的子團兄弟們隻會看到一個溫和的智庫館長。

但丁突然說了句謝謝,但兩人之間的默契足以讓墨菲斯頓明白他的意思。

“不負聖吉列斯之血。”墨菲斯頓淡然的說,“為了巴爾,我可以付出一切。”

但丁點了點頭,說起戰鬥的事:“我打算將陷入黑怒的人投入到斬首蟲群之主的戰鬥中。”

墨菲斯頓點頭表示讚同。

可但丁卻有些猶豫了:“他們真的沒救了嗎?陷入黑怒真的沒救?”

在所有天使子嗣無論母團子團,無論軍團還是戰團時期,陷入黑怒就是真的沒救了,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可但丁之所以會問,是因為墨菲斯頓曾戰勝黑怒,且不止一次。

“沒救了。”墨菲斯頓搖頭,“我的經曆不可複製,否則我早就和科布羅一起合作嚐試解決黑怒了。”

但丁再次點頭。

科布羅,聖血天使戰團高階聖血牧師,這個職位在其他戰團中被稱為藥劑師。

科布羅簡直是將自己的一生投入到解決黑怒和血渴中,可是一直沒有任何結果。

墨菲斯頓不止一次回答過但丁關於黑怒的問題,隻是最近回答次數有點多。

顯而易見,但丁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

或許是因為蒼老,或許是因為疲憊,亦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他以前不這樣。

“我們盡快商議出一個作戰計劃吧。”但丁起身,“我會親自參戰。”

“你的傷……”墨菲斯頓試圖勸阻,可但丁目光堅定,於是他也就不說什麽了。

不過墨菲斯頓感到疑惑,為什麽但丁最近總是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