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班哈,斯卡布蘭德……
殺器……
一些熟悉的麵孔總是出現在秦墨麵前,然後被鏈鋸劍或者老嫗之劍砍掉腦袋,靈魂吞噬,再然後變成秦墨身後漂浮著的眾多顱骨中的一個。
秦墨甚至在屠殺狂魔時會回過頭瞅一眼,然後發現那些越來越多的顱骨之中的確有幾個重複的。
恐虐將那些曾經被他親手殺死過的惡魔在形狀外貌上複活了很多次,很多個。
就像是那個名為瘟疫先鋒的死亡守衛連長泰豐斯一樣。
泰豐斯之後也活了好幾次,不少人都目擊過他的複活,甚至不隻是在同一時刻目擊到一個泰豐斯。
這些被所謂的複活的大魔和重要人物連忒修斯之船都算不上,它們隻是又一個名為泰豐斯,斯卡布蘭德,卡班哈之類名字的狂魔或者神選……這些連真名都不是的名字比一個代號還要廉價低賤。
但能把已經徹底消亡的東西捏出個新的一模一樣的來,這也算是一種能耐。
思索間,秦墨又一次斬殺了斯卡布蘭德。
在這個顯得有點膽小的斯卡布蘭德的慘叫聲中,秦墨雙手抓住它的獠牙,把它的獠牙掰碎了插在它的腦袋裏,處死了這個不知道第多少個斯卡布蘭德。
放在曾經,秦墨會感覺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就像卡爾多迪亞哥在亞空間中掀起一陣軒然大波,甚至連奸奇的魔域都毀了,但最終一切還是會重新出現一樣沒有意義。
可現在秦墨不這麽覺得。
他已經不再奢望能尋找到輕而易舉殺死四神的辦法,尤其是在發現古聖對諸神也束手無策之後。
他已經做好了屠殺作為四神一部分的惡魔,吞噬它們,增強自己力量,直至最終有一天能徹底湮滅四神最後一部分本質,或者能在和四神的戰鬥中勝出為止。
這是一個更加宏大,也更加漫長的事業,現在僅僅隻是踏出了第一步。
秦墨踏出一步,兩把劍脫手而出旋轉著斬殺惡魔們,而在他麵前的那隻狂魔被他扣住了眼眶。
在半現實和秦墨與生俱來的特質的限製下,惡魔那在亞空間中本來不可能是實體的實體上的眼眶真的存在,甚至當秦墨將手扣住那狂魔的眼眶時,狂魔會撕心裂肺的慘叫。
下一秒,撕裂聲響起,一頭嗜血狂魔被撕開了頭顱。
落回秦墨手中的鏈鋸劍寒光掠過,狂魔頭顱落地,滾向身後眾多嗜血狂魔的顱骨堆,漂浮著跟隨著秦墨在魔軍之中大開殺戒。
冰冷太陽裏走出的星界軍的炮火落在了魔軍頭頂,連帶著秦墨一塊炸了。
就像先前的顱骨無法傷害到秦墨一樣,星界軍的炮擊也不能。
隻是那些從冰冷太陽之中走出來的星界軍們的炮火仿佛有種神秘力量加持,幾顆炮彈竟然將嗜血狂魔們炸飛一片,威猛的令人難以置信。
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都完全合乎血神的心意。
一切。
血神注意到了身處魔軍重圍之中屠戮自己奴仆們的那個戰士。
它抵擋了帝皇投射來的一擊,觀察那個戰士。
血神知道這個戰士的身份,從它那名為納垢的兄弟,和名為色孽的兄弟姐妹那裏聽到了這個可憎人類的事情。
血神並不仇恨這個人類,而是期待,興奮。
這個人類的出現意味著一潭死水的亞空間終於出現了變數和波瀾。
沒錯,亞空間就是一潭死水,血神自己就是這麽認為的。
別管現在奸奇有多強,亞空間會自己平衡八重試煉之間的力量差距,除非奸奇能夠在這段力量漲潮期得到什麽,穩固自己的力量。
諸神之間進行的偉大遊戲之所以被稱作遊戲,就是因為這場持續無數時間的內鬥不會有什麽結果,隻是會永遠的進行下去。
而黑暗諸神之間也不會出現誰殺死誰的情況,就算是對於冰冷的太陽而言,這也是一個非常絕對的事情,它沒法殺死四神,四神也不可能殺死它。
就是在這幾條死魚在死水裏翻騰的時候,一個變數出現了。
這個變數為那些在血神眼中都不可度量的兄弟和兄弟姐妹打上了度量的烙印,血神能夠直觀感受到納垢和色孽的力量,它們的生命力……被度量就意味著能被挑戰,而不是不死的。
血神喜歡挑戰,喜歡目視到勇氣,喜歡以弱勝強。
而如果那個戰士是為了挑戰自己而來……血神不能允許自己無視這項挑戰。
隻是為了更長遠的未來,為了長遠未來中那更激烈的戰鬥,需要給這位戰士一點點警告和提示。
打定主意的血神擺脫了冰冷太陽的牽製,向著自己的魔域和黃銅王座落下。
秦墨已經孤身一人殺到了王座之下。
他身後的所有顱骨瞬間消散,這些顱骨本就是被強製實體化的嗜血狂魔的顱骨,嚴格來講算是恐虐的一部分,所以這些消散的顱骨當即在秦墨腳下打造出一片恐虐力量的延伸。
血神的標誌赫然懸浮在秦墨頭頂。
整個黃銅王座矗立在不遠的地方。
王座之下,是一座巨大的角鬥場。
秦墨身處於這座角鬥場的中心,身處於這血神力量的延伸。
角鬥場四周的觀眾席上坐著各種生物的靈魂。
這些生物都是死後被血神拉進魔域之中的,他們並不一定是血神的信徒,隻是因為被血神盯上了,所以就被強製帶到這裏,進行一場場永遠不可能結束的角鬥,為血神提供樂趣。
血神不在黃銅王座上。
這個魔域的主人,亞空間黑暗諸神之一,此時變成了一個身處於角鬥場中心的實體。
在秦墨眼中,血神看起來像是一團被沉重黑紅色盔甲籠罩其中的霧氣。
長有雙角的戰盔之下,猩紅色的目光漂浮在霧氣之中。
血神親自加入了角鬥。
整個恐虐魔域之中,惡魔們的歡呼聲匯聚在角鬥場的上空。
那些正在和無魂者,靈能鐵人,冰冷太陽裏走出的士兵戰鬥著的惡魔全部看向角鬥場的方向,如同一個興奮的觀眾一般鼓舞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