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們說,說戰爭不可避免,說死靈想要滅亡我們整個種族。”

“但實際上呢?如你用那刺客庭的蠢貨的戒指展現出的一切,他們並不想開戰,是泰隆人激怒了它們挑起了戰爭,是泰隆人拒絕任何和平的可能!”

“你要麽是愚蠢的被欺騙了,要麽是你完全傾向於泰隆人,你根本就不和我們站在一起!”

五個至高卿輪流對基裏曼質問。

麵對這些質問,基裏曼隻是坐在座位上,目光看著高領主議會大廳光潔的地板。

而當所有人都等著他做出反應的時候,基裏曼緩慢且沉穩的開口。

“我確實傾向泰隆人。”

“如果沒有外敵,我蘇醒後會拒絕出現在世人麵前,去泰隆那。”

“在農業世界買一塊地,買農用機械,生產必須有土栽培的高級農作物,比如煙草,比如藥劑的原材料。”

基裏曼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地板。

“在烈日炎炎下身處雙足農業機械的駕駛艙裏,光著上身,脖子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

“當農業機械拖著幾噸重的草塊在農田邊行走時,我抬頭看看頭頂的太陽,然後拿出座位下麵冰櫃裏的氣泡飲料灌上一大口。”

“一年四季都這樣。”

當原體說出這番令人震驚的話時,隻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不是說說的。

基裏曼的夢想和帝皇其實不太一樣。

他想要在奧特拉瑪星區一個叫索塔的世界上心滿意足的度過一生,光著背,曬著太陽,漫不經心的用鐮刀割草,一年四季都這樣。

想到這,基裏曼抬起頭,目光落在星語廳主持的臉上:“如果不是必須的話,我不會和你們這些該死的人待在一起哪怕半秒鍾。”

隨著這句話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原體在眾人眼中如同一道藍色的虛影一樣衝到星語廳主持麵前。

在進入泰拉時基裏曼什麽武器都沒帶,所以此時他隻是伸出手抓住了主持的腦袋,輕輕用力便將這個強大靈能者的腦袋從脊椎上拔了下來。

當星界軍總指揮下意識拔槍時,基裏曼將手伸進主持屍體的胸腔扯出一段肋骨投擲出去,將星界軍總指揮的腦袋貫穿。

殺死兩個人後,原體的目光落在領航員大使的身上。

“你別以為我們對此毫無準備!”領航員大使睜開第三隻眼,一道信息從他那傳到外麵,“你以為你這樣的半神才是對一切都有準備且從容不迫的?你以為我們會像螻蟻一樣毫無抵抗之力?”

“你能做什麽?”基裏曼平靜的問,然後他目露凶光,凶狠的咆哮:“告訴我!告訴我你有什麽底氣能讓你從你背叛行為應得的絕罰中活下來!”

回應基裏曼的不是語言,而是衝進高領主議會大廳的戰士。

全部身穿仿造動力甲,由長有三隻眼睛的導航者家族人員率領的戰士,他們頃刻間就擠滿了整個高領主議會大廳。

剛剛從昏迷中驚醒的教宗想要呼喊自己的衛兵,但他發現自己的衛兵就在那些衝進來的人裏,隻不過眼睛裏泛著不正常的紫色幽光。

不隻是教宗,其他人也在那些衝進來的軍隊中發現了自己的安全保障者。

無論是自願的,還是被靈能控製了的,都在這裏用槍口對著他們。

此時此刻,高領主議會的分化狀態已經從位置上顯現了出來。

拿起權杖咬牙切齒準備拚命的教宗站在原體身前,從椅子裏摸出來一堆武器的刺客庭大導師,以及審判庭代表,鑄造將軍,這些人站在原體身後。

除了剩下的三個和伊莫特克會過麵的至高卿站在對立麵之外,剩下的都是一臉懵擠在一塊的人,但是這些人也相對靠近原體。

“就憑這些人?”基裏曼掃視衝進來的戰士們,“他們能讓你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多少秒?”

領航員大使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戰士:“還會有更多的士兵趕來,還有那些在你的昏頭舉動下被鐵疙瘩替代的導航者,還有導航者家族的艦隊,我或許活不下來,但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死。”

“你們準備的還挺充分。”基裏曼冷笑著,“為這場背叛進行的準備。”

“這不是什麽背叛,這是拯救,從你這個所謂攝政手裏拯救整個人類種族。”大使說。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承認自己隻是想活著還能讓你顯得坦**一點,你是靈能者,你知道的更多,也知道那些鐵骷髏有沒有可能像它們說的那樣愛好和平。”基裏曼駁道。

領航員大使張開口,又把嘴閉上,思索幾秒,又開口:“我為這一天準備了很久,禁軍趕到這裏需要時間,而山陣號和帝國之拳戰團在搞清楚一切前不會讓你的人進入太陽係,泰隆人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我隻是指望我們一起死,那顯然是很容易做到的。”

聞言,基裏曼心中隻有一個感受,那就是理解了帝皇為什麽仇恨靈能者。

這些人想要將自己人帶進泰拉也不容易,但他們是靈能者,他們可以讓一個明顯就是武裝人員的人在泰拉星港檢查人員的麵前走過去而不被發現。

像星語廳主持那種每一任都有帶無魂者壓製自己靈能的傳統的強大靈能者,將一支軍隊憑空挪到泰拉上也不難——如果恐懼之眼還在的話,但現在他也隻是需要費點力氣。

靈能本身就是對現實的扭曲和幹涉,不遵守任何規則的東西,常規的手段沒法防備它。

但在基裏曼看來,同樣可以繞開太陽係和泰拉各種防備手段直接幹涉現在這情況的武力他也能找到,即便他沒帶上提古裏亞斯智庫。

“你們沒有任何威脅。”基裏曼回頭看向帝皇的雕像,“或許是有人庇佑,你們之中最強大的靈能者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被我殺死,隻要這個威脅不存在,你們就是任人宰割。”

“憑什麽?憑一個坐在王座上的屍骨?”大使也看向帝皇雕像,“得了吧,他要是能做什麽,我連站在你麵前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