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異形。”格雷說著走在前麵。

薩爾疑惑的看了秦墨一眼,然後就跟著格雷一塊去往運輸機所在的地方。

兩人行走在走廊上時所有路過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他們,這些人還是第一次看到異形,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異形,但估摸著肯定不是人類就對了。

薩爾享受著路過者的注視,它感覺自己仿佛是行走在一群動物裏,而這些動物的小腦袋瓜裏肯定在想:這是什麽美麗的生靈?他看起來為何如此高貴?

在自我陶醉中薩爾跟著格雷走到軌道船塢的運輸機停放點,然後進入機艙。

格雷先坐下,然後對著同樣坐下來的薩爾開始教學:“你應該用座位邊的帶子把自己固定住,然後再把你頭頂的固定架放下……”

“你當我是猴子嗎?”薩爾非常不滿,也沒按照格雷說的那樣固定住自己,他隻是用力抓住座椅左右兩側凸出的結構。

運輸機迅速起飛,向著星球地表飛去。

這期間有一些震動,令格雷驚訝的是薩爾竟然能通過自己的力量來穩定身體,而不是在沒有固定在座位上的情況下在機艙裏被甩來甩去。

就在格雷注視著薩爾時,他的視野內出現分析圖像,開始分析麵前的異形。

分析結果顯示它的身體沒有脂肪,心髒跳動速度快的就像得病了一樣。

感受到格雷的目光後薩爾眼球轉動了一下,突然問:“你們的軍隊會使用傳送技術,這技術是什麽原理?”

格雷沉默著沒有說話。

“像你這樣的戰士多嗎?我發現你和其他普通士兵的動力甲不一樣。”薩爾又問。

格雷仍然沉默著沒有說話。

“透露點信息。”薩爾皺眉,“我可是幫抵抗軍戰鬥了很長時間的,我甚至站在下水道的惡臭排泄物裏和敵人戰鬥,就為了掩護幾百個孩子撤到下水道更深處去。”

“那怎麽了?”格雷問。

意識到格雷可能沒有意識到嚴重性,薩爾立刻解釋:“或許對你們而言在排泄物裏打滾很正常,但對我而言那是難以接受的,如果被敵人殺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踩排泄物的痛苦程度遠在被殺死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的意思是我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格雷迷茫搖頭:“我小時候聽長輩說你們異形都是吃垃圾生存的。”

“不不不,我們不是,當然或許你們所說的異形之中裏有一部分是,但是……”薩爾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格雷是在裝蠢,他隻是不想回答關於傳送技術的事情。

最終薩爾也不再詢問,直到運輸機抵達星球地表。

艙門緩緩落下,格雷起身示意薩爾可以滾蛋了:“感謝你為這個星球上的忠誠派所做的付出,我們的回報就是讓你可以安全離開。”

“就這?”薩爾眉頭緊皺,非常不滿。

“就這。”格雷點點頭,然後抬起雙手,手甲上用於發射霰彈激光的武器開始旋轉,“或許我還可以附贈你一場比武。”

薩爾並不想和格雷作戰,但他仍然對這種態度感到不滿:“羞愧吧猴子,為你的無禮羞愧,因為我不僅幫助了你的同胞,我還將告訴你一個關鍵信息。”

在格雷好奇的目光裏,薩爾突然從護甲內襯裏掏出一張地圖,然後指著上麵的南極地區:“智慧之主教派的頭子也就是那個總督,他就藏在這冰川下麵。”

“謝謝。”格雷點點頭,將地圖掃描並傳輸到秦墨那。

“不要感謝,要羞愧,為你的無禮羞愧。”薩爾起身走出運輸機,然後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奔跑起來,不到三秒鍾就消失在格雷的視野中。

格雷摸了摸後腦勺,在通訊頻道中對秦墨說:“我們是否對它太苛刻了?它甚至為我們指明了重要人物的所在位置。”

“別把它們想的太好,沒準殺死那個總督才是它的真正任務,它隻是想借著我們的手把任務做了。”秦墨回應道。

“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格雷問。

“當然是去把那總督幹掉,這回我還是會親自參戰。”秦墨說完就做準備去了。

……

泰隆二號。

在星球南極冰川下方有一座古老的大型要塞,要塞裏哪怕是最不重要的地方都堆積著大量士兵。

這些士兵守護著的是智慧之主教派的統領,以及名義上的泰隆一號和二號兩顆星球的總督——阿肯。

在所有士兵嚴陣以待時,阿肯待在要塞最中心位置的房間裏,默默看著眼前的儀式。

巫師站在房間中心吟誦咒語。

在巫師麵前是一台古老的石棺,石棺之中躺著一位麵容精致的紅發少女,她光是看起來就很純潔,甚至現在雖然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但臉上還掛著甜美的笑容。

“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克耶,你是智慧之主麾下無所不知的智囊,你是凡人眼中擁有無上智慧的先知。”

“泰隆星係至高無上的總督阿肯召喚您,我們已經進行了焚燒數十萬人的儀式,我們的態度如此誠懇……”

“請您屈尊進入這具精致的軀殼,我已經將軀殼內原本的靈魂驅散,隻為迎接您的到來。”

巫師開始說起了總督阿肯也能聽明白的話。

而後少女的身體開始顫動,手臂和麵部開始出現鱗片和羽毛。

阿肯傷心的看著少女,看著自己的女兒,他為了這場儀式已經付出太多太多,包括焚燒這顆星球上百萬的純潔之人,以及將自己的女兒作為儀式材料使用。

但好在現在成功了。

少女從石棺中漂浮出來,她的身體變得仿佛一隻雙足鳥,醜惡的嚇人,顯然已經成了惡魔宿主。

名為克耶的惡魔已經到來,它睜開眼睛環視四周,然後又轉過頭看向阿肯。

“虔誠的凡人。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克耶空靈的聲音在整個房間中回**。

“我需要你當我的助手,我要從你的嘴裏聽到真相和預言,這樣我就能在陰謀和權利角逐中永處不敗之地。”阿肯起身回答。

克耶默默點頭,同意了:“你可以問我任何事,而且都能得到真實的答案。”

“終於。”阿肯狂笑著,但眼角卻不停流下淚水,“我付出了地位,我付出了女兒,我終於……”

“哈哈哈哈哈!”克耶突然大笑起來。

被笑聲打斷感慨的阿肯十分納悶,一臉懵的看著克耶,不明白它為什麽發笑。

“召喚我的儀式非常複雜……但再怎麽複雜也不會用到你的女兒當軀殼,你隨便找個人當我的軀殼就行。”克耶解釋道。

阿肯憤怒的看向巫師。

巫師也笑了。

此時克耶又給出一條友情提示:“當我從至高天中脫離並進入物質宇宙的軀殼後,除非你問我的真名,否則我說的任何話語都隻能是真話。”

阿肯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了,他拿起通訊器向守衛在外麵的衛兵下令:“把巫師拖出去,把這個星係裏所有刑罰都用在他身上!”

衛兵立刻衝進房間將負責儀式的巫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