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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一章,估計要很晚,十點以後。
一路上,在聽著寧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傾訴,車子也風馳電掣,在中午時分來到了黔南地區。確切的說,應該是黔南地區轄下的福泉城。
“福泉是個好地方啊。”
不得不說,寧蒙也是個盡責的向導,一進入福泉地界,立刻抹去了眼淚,滔滔不絕地講述道:“旅遊景點眾多,有古城、河流、山穀等天然風光景致,風景秀麗,十分漂亮。”
“對了,方大哥你應該知道夜郎國吧?”
寧蒙笑嘻嘻道:“夜郎自大的夜郎國國都遺址,據說就是在福泉地界之中。隻不過還沒有考據出來,還有待發掘……”
“夜郎國?”方元饒有興趣道:“這王國就在福泉境內麽?”
“不僅是在福泉境內,據說整個黔南地區,都曾經是夜郎國的勢力範圍。”寧蒙解釋道:“反正根據一些專家說,古夜郎國很大的,在強盛的時期,疆域達到滇省以東,巴蜀自貢,還包括了嶺南一些地方。”
“這麽厲害?”方元難免有些懷疑。
“真的。”寧蒙解釋道:“這有獻資料記載的,史記上就說了,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可見夜郎國的勢力已經超過了西南滇國,而且控製了周邊各國,雄踞一方。”
“就是這樣,夜郎國王才會不知道天高地厚,敢與漢朝比大小。”
寧蒙笑道:“所以後來很慘。被漢朝給滅了。”
“這也正常。”方元也有幾分感歎:“秦漢唐時期,占據中原的都是很有侵略性的王朝,所以版權疆域不斷的擴展。在這期間,四麵八方各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小國部落被蕩平了,然後被融合成為漢人。”
“那個時候,隻有我們融合別人的份,而且被融合的人,還感到無上光榮。可惜後來,一代不如一代了。也是一種悲哀。”
方元搖了搖頭。把這點憂國憂民之心揮掉,然後轉頭道:“桑大哥,到福泉了,接下來是直接下鄉。還是先在城裏休整?”
“在城裏休整吧。”桑格目光閃爍道:“我還要去拜訪一個人。”
“嗯?”方元一怔:“你在這裏有朋友?”
“不是我朋友。”桑格遲疑了下。據實道:“我爺爺讓我去的。他讓我到福泉之後,就去拜訪他的一個故人。”
“哦。”方元點點頭,也沒多問。直接道:“那就找個地方落腳,估計我們要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
“不用。”桑格又搖頭:“直接去他那裏住下就行。”
“方便嗎?”方元有些驚訝。
“可以的。”桑格點頭道:“而且有些事情,估計他也要告訴你。”
“什麽?”方元愣住了:“告訴我什麽事情?”
“不知道。”桑格苦笑道:“我爺爺說的,他讓我找到值得信任的風水師之後,就把風水師帶到他的故人那裏,然後聽那人的安排。”
“是嗎?”方元眉頭一皺:“貌似有些奇怪。”
桑格也這樣覺得,考慮片刻之後,提議道:“要不然,到地方之後,我先進去看看情況,如果一切正常,再叫你怎麽樣?”
“好啊。”方元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好意。
車子在城中轉了幾個彎之後,慢慢地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其中桑格還停車問人,才算是找對了方向。
總而言之,一番折騰之後,車子才算是在一條幽深巷子的盡頭停了下來。
“應該是這裏沒錯了……”桑格按下了車窗,探頭出去打量:“福緣居……對,就是這個名稱……”
方元也跟著打量,隻見在巷子的盡頭有一棟樸實無華的民宅,那是青磚黑瓦的小院子,在院子之中種了一棵歪脖子柳樹,一撇柳枝在院中探牆而出,絲絲柳條垂落在外麵,隨著輕風輕輕搖曳,靜謐無聲。
在外牆的門框之上,鑲嵌了一塊十幾厘米方長的木牌,牌上有朱漆紅字,恰好就是福緣居三字。不過牌子看起來懸掛很久了,表麵布滿了斑駁的脫落痕跡,有一種曆經歲月滄桑遺留一睞的古拙氣息。
這裏十分靜寂,眾人來到了這裏,本能的保持安靜,輕手輕腳地下車張望。
適時,桑格輕聲道:“我去敲門,你們等著。”
“篤篤……”
桑格走到外牆門口,輕輕敲門漆片剝落的鐵皮門,沉悶的聲響打破了這裏的安靜祥和的環境,也驚起了幾隻麻雀在柳樹梢頭上竄飛而去。
小麻雀一飛一落,就立在房屋瓦片上,綠豆大小的眼睛張望著底下眾人,仿佛透出幾分迷茫困惑之色……
這個時候,有人在宅中走了出來,然後把鐵皮門打開了。
眾人也看清楚了,開門的是個上了歲數的老人,他的頭發全部白了,如霜如雪,然後倒梳盤在頂上,結成了一個發髻。
白發盤髻,眉須較長,身披一襲青衣長袍,手中還執掌著一根拂塵。這樣的裝扮,分明就是在家修行的道士。
老道士開門之後,濁黃的眼睛一瞥,似有幾分亮光閃爍。
“那個……”桑格遲疑道:“我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老道士
招手回身道:“進來吧。”
“呃……”桑格隻好把話憋了回去,然後輕步跟在老道士的身後,慢慢走進宅院之中。
方元等人,看著桑格與老道士消失在屋裏,就耐心地在外麵等候起來。
等了幾分鍾,都沒有見人出來。寧蒙有些無聊,沒話找話道:“方大哥。感覺你跟那位桑大哥下鄉,不像是單純省親那麽簡單吧?”
“不是省親,你覺得是什麽?”方元笑問道。
“哥,我不是真傻。”寧蒙撇嘴道:“省親哪需要這樣大的陣容,七八輛車吊在後麵,一幫人跟著……”
“這叫衣錦還鄉呀。”方元解釋道。
“才怪……”寧蒙不信:“車上連一件像樣的禮物都沒有準備,壓根不像是省親的程序。特別是後尾的行李箱,盡是野外探險的工具,也能夠說明問題了。”
寧蒙還是有些眼力的,在放自己行李袋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這一點。隻不過是一路上憋著沒問。現在終於找到了機會,小心翼翼道:“哥,你說實話,你到底是陪他回鄉探親。還是幫忙看風水的?”
“哈哈……”方元笑了。模棱兩可道:“看情況。”
“啥意思?”寧蒙皺眉道:“看什麽情況?”
“看具體情況。”方元笑道:“先探親。再看風水。”
“嘿,我就知道。”寧蒙一揮拳頭,表情有些興奮。然後希冀道:“方大哥,你看風水的時候,能不能也順便提點提點我呀?”
“怎麽,你想學?”方元有些驚訝。
“想啊。”寧蒙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掌:“我感覺風水很神奇,當然很感興趣。不過我怕自己年紀大了,學不好……”
“年紀不是問題,隻要有心,什麽時候學都沒問題。”方元遲疑道:“不過風水很複雜,學起來有些難,需要恒心毅力,堅持不懈,沉下心學習十年八年的,才有可能出師。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你能撐得住嗎?”
“呃,這個……”寧蒙懵了:“要學那麽久啊?”
“當然。”方元打了個比方:“就好像你從入學到畢業,一共花了多少時間?不算幼兒園,先有九年義務教育,再有三年高中,以及四年大學,一算就十六年了。”
“相比之下,風水學個十年八年出師,也算是比較短暫了。而且出師之後,還要繼續學,把學到的東西與實踐聯係在一起,估計又要五六年……”
方元列舉之後,笑著問道:“也就是說,起碼要十幾年時間,才有可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風水師。這麽漫長的時間,你能保證自己不中途而廢麽?”
“好像不能……”寧蒙失望搖頭,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然後他好奇問道:“方大哥,那你呢,又學了多少年?”
“我?”方元眨了眨眼,麵不改色道:“我外公是風水師,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翻書了,一晃過去十幾年……去年才正式出師……”
方元也覺得,自己不算撒謊,畢竟翻書不代表在學。一晃過去十幾年,不代表他也跟著研究學習了十幾年。去年才開始出師,那更是大實話。
反正他說的是實情,至於別人有什麽誤會,就與他無關了。
“方大哥,還是你厲害……”寧蒙一臉歎服之色。
“咳咳……”方元臉皮還是不夠厚,急忙轉移了話題:“桑大哥好像在裏麵叫我,你在外麵等著,我進去看看。”
說話之間,方元輕快走進了小院,然後邁步進了房屋。
屋中是小小的廳堂,大概十平方左右,由於是比較古舊的住宅建築,門窗開得比較狹小,光線不怎麽充足,自然有些幽暗。
進去之後,方元目光環視打量,隻見廳堂正前方有供桌,供奉三清祖師像。桌上的銅爐上插滿了香燭,這是應有之義,不足為奇。但是在他視線偏轉之後,突然看到了一些東西,卻讓他大吃一驚。
“這是……”方元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桑格聽到了動靜,立時回頭一看,發現是方元,表情也有幾分古怪,輕輕招手道:“方兄弟,你來了正好,看看這些東西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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