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工?”其他人一怔,畢竟什麽也沒有準備好,怎麽開工呀?不過很快,大家就明白了方元口中的開工,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這裏做個標記,到時候開一個缺口……”
“水流下來,應該會經過這裏,挖溝渠的時候,在這個節點上,記得挖深一些,堆土疊高加固兩邊,讓水流盤旋變緩……”
“有了這個節點的緩衝,那麽就可以繞一個弧線了,形成一個曲折……”
從水庫開始,一直到山下村子方向,方元侃侃而談,事無巨細,從實地從發,十分詳盡地規劃了水流的分布路線。
在寸福生的旁邊,自然有幾個秘書助理,紛紛取出記事本,然後又寫又畫,把方元所說的內容記錄下來。這隻是初稿,估計回去之後,他們還會加以填充,做成一份細致的方案,然後呈報給寸福生審批。
總而言之,方元費了兩三個小時,說得口幹舌燥,才算是把“疆域”劃分好了。水流溝渠的路線,更是九曲十八彎,繞來繞去的。
一路走來,大家也有比較直觀的印象。貌似水流從山上湖泊流下來,然後沿著山上起伏的地勢,蜿蜒而下,最終從左側繞村而過,再往右邊曲折流淌,形成了環抱村落之勢。
水流環村之後,就注入一片片農田之間,再與附近的河流切合。這樣的溝渠路線,至少也有好幾裏長。挖掘起來肯定要費些時日。
不過那是寸福生的事情了,方元也沒有多理會,又繼續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這些農田最好保留下來。”
“為什麽?”寸福生有些奇怪,自然要問個明白。畢竟在他的構想之中,不僅是整個村落要推倒,連附近的農田也要鏟平,然後撒播草籽,等到來年化成一片草地。
“因為住宅修建之後,朝向應該是麵向這些農田。”方元解釋道:“那麽田中的水。也可以稱之為倉板水,或者平田水。”
“倉板水,平田水……”其他人一聽。也若有所思。
“那應該是吉水吧。”包龍圖挑明道:“是不是有吉祥如意的寓意?”
“沒錯。”方元點頭道:“倉板水比較平,沒有明顯的落差,緩緩聚於宅前。一片片的水,井然有序的分布。就是很好的吉水明堂。”
“吉水明堂?”寸福生心中一動。麵帶喜色:“融聚明堂?”
“差不多。”方元點頭道:“盡管倉板水沒到融聚水的程度,但也算是上吉之水,積聚在明堂位置,在風水學上又屬於朱雀之格。朱雀清秀翔舞,自然是吉兆。”
融聚水,深水融聚,不流動,不知其來亦不知其去。主巨富。顯貴,悠久長遠。村子後頭的湖泊。就有幾分融聚水的意味。可惜在穴後,不是在穴前,不算融聚水。
水的方位不對,那麽通過補基之法,引水流於明堂之前,化成倉板平田水,也算是彌補風水形法缺陷的手段。
“當然,要是寸先生覺得農田礙眼,那麽就算了。”方元聳肩道,反正他隻是出於好心,才會提醒一句。如果寸福生不領情,那也無所謂。
“不不不……”寸福生連忙說道:“方師傅,你說得對。四周的農田,的確很有保留的必要。不僅要保留,我還要讓兒孫他們親自耕種,免得他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不知道民生艱苦,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不幹正事。”
“噝……”聽到了這話,煙火輕抽了一口涼氣,為寸家的叔伯兄弟默哀起來。同時心裏十分的慶幸,還好這事沒有發生在段家身上,不然他肯定要倒大黴。
寸福生似乎聽到了抽氣聲,眼睛就斜看過來:“怎麽,你有意見?”
“沒沒……隻是覺得寸爺爺你說得很對,我非常的讚同……”煙火連忙擺手,死道友不死貧道,寸家叔伯兄弟自求多福就好,別連累他就行。
寸福生滿意一笑,才轉頭道:“方師傅,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沒了,先挖溝吧。”方元說道:“挖好了溝渠,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好……”寸福生重重點頭,也意味著空蕩蕩的村子,即將變成熱鬧喧囂的工地。
十天,才十天時間,在無數機械和人力的挖掘出,一條深兩米,寬四五米,長達數裏的壕溝出現了。就好像是一條長龍,蜿蜒盤旋在山頭與山腳之間。
不過這個時候,溝渠隻是溝渠,還沒有注水。溝渠的源頭,與山上的湖泊,還有幾米的距離沒有挖通。
這是方元的吩咐,寸福生盡管有些不理解,但是卻叫人照辦。不然的話,他早就讓人把溝渠挖通,直接引湖水而下了。
“事情沒那麽容易,如果隻是挖渠引水,就可以劃分界線,讓二龍相安無事,那還需要風水師幹什麽?”這是方元的解釋,其他人想了想,也頗為認同。
最主要是,這個時候方元身上有一股氣場在彌漫,讓大家不自覺受到他的影響,感覺他說什麽都是對的。
此時此刻,眾人來到了寸福生最初選擇的風水福址之中。在這裏遙望,相隔了幾十裏,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另外一個風水福址的輪廊。
來到這裏,大家也有幾分糊塗,不明白方元的用意。畢竟溝渠已經挖好了,眼看就差最後的一步,事情就大功告成。
可是方元卻不急著挖通引水,而是帶著大家跑到這裏,自然讓大家很困惑。
還好到了這地步,方元也不再捏拿賣關子了,直言不諱道:“以
水為界劃定疆域,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在打破了二龍相爭的現有格局。平衡被打破了,亂象自生。”
“也就是說,如果不做任何準備,就直接引水注渠,指不定風水福址本身也不情願,不肯服從安排,在窩裏反。”
方元娓娓說道:“畢竟龍脈有靈,相爭的目的就是為了消滅對方,然後吞噬對方的氣運,以便壯大自己,唯我獨尊。現在劃定疆域,讓它們各安一方,它們未必樂意。”
“嗯嗯……”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好比兩個人打出真火來了,這時候有第三方來調停勸和,打架的兩人肯定這人是狗逮耗子多管閑事,說不定先聯手把這人打一頓,然後再分勝負。
“所以呢?”包龍圖問道:“你來這裏,打算做些什麽?”
“也沒打算做什麽。”方元笑道:“隻是想幫這裏的龍脈一個忙。”
“啥?”其他人麵麵相覷,似懂非懂。
“兩龍相爭,僵持不下。”方元解釋道:“一旦有什麽外力介入進來,就會成為壓倒駱駝的稻草。對邊就是有九宮飛星之助,才能夠輕易破開這裏的氣穴。”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幫這裏的龍脈扳回一城,擊散九宮飛星殺局,然後攜大勝之勢,迫得對邊的龍脈龜縮回去。大潰大輸之下,再開湖放水,對邊的龍脈肯定會安分守己,默認了我們幫它圈定的地盤,不會鬧騰。”
聽了方元的闡述,其他人驚疑不定,怎麽聽著好像不怎麽靠譜的樣子。
包龍圖眨了眨眼,問道:“那這裏的龍脈贏了以後呢,還會善罷甘休麽?你不怕它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麽?”
“怕什麽?”方元提醒道:“你忘記了,這裏的龍脈氣穴被破,在我的幫助下,好不容易贏了一回,肯定要趕緊盤孕結珠,休養生息,哪裏還有心思去做其它事情。”
“等它重新化珠結穴,又恢複了元氣,估計也是百多年以後的事情。那個時候再起什麽爭端,也與我們無關了。”
方元坦然自若道:“我考慮不了那麽長遠的事情,最多讓寸先生留下祖訓,讓他孫子的孫子自己想辦法解決。”
“哈哈,百年無憂,足夠了。”寸福生深以為然,笑著說道:“我能力有限,能夠照顧得了現在的兒孫就已經很好了,至於兒孫的兒孫,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這倒也是……”包龍圖有些期待:“不過說得再多,也隻是紙上談兵。具體怎麽做,你想好了吧?”
“想好了,也好做了準備。”說話之間,方元轉身招呼道:“把箱子抬過來。”
一聲令下,山腳下的幾個健壯保鏢,就在後車箱中抬出一個大箱子,十幾分鍾之後,就把箱子抬到方元的身前。
“這是什麽?”包龍圖十分好奇:“你昨天神神秘秘的出門,在外麵折騰了半天才返回酒店,問你去哪裏了也不說,難道就是在準備這箱子?”
“嗯。”方元點頭道:“我托熊老板郵寄過來的。”
包龍圖一聽,眼睛一亮:“法器?”
“對。”方元又點頭:“幸好熊老板店裏有現貨,不用另外麻煩去找了。不然的話,肯定又要耽擱一些時間。”
“什麽法器?”包龍圖打聽起來,順手拍了拍箱子,聽了個響。可惜他沒有聽音辯物的本事,隻是覺得箱子挺沉,至於裏頭是什麽東西,就一無所知了。
“很常見的法器。”方元輕笑道:“你看了,會失望的。”
“看了再說……”包龍圖問道:“現在可以開箱了吧?”
“隨你。”方元無所謂:“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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