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先生,你拿好。”
這個時候,魏師傅把筆記本遞給施國華,然後冷笑道:“小子,你現在可以說暗箭是什麽東西了。如果和我研究出來的成果一樣,也算你贏。”
“我說了,就怕你就沒有開口的機會了。”方元語氣之中也充滿了自信,然後轉頭向施國華問道:“施教授,你這裏有筆紙嗎?”
“有……當然有,你稍等,我去拿。”施國華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回房間拿了筆紙過來遞給方元。
“謝謝。”拿了筆紙之後,方元執筆隨手在紙上寫了一行字,先把紙頁反扣桌麵,再用筆鎮住,然後才慢條斯理道:“我也寫好了,你先請吧。我倒也有些好奇,想聽聽你能在天斬煞中研究出什麽成果來。”
“狂妄的小子。”見此情形,魏師傅多少有些氣惱,不過也覺得正事要緊,他不介意先開口,用鐵一般的事實證明自己的正確性。
哼聲之後,魏師傅示意道:“施先生,你可以打開我的筆記本了,把上麵的文字念出來,我再解釋其中的意思,讓他們兩個徹底明白,這棟宅院的煞氣之所以這樣強大濃厚,完全是由天斬煞造成的,而不是什麽莫名其妙的暗箭。”
看得出來,在摔破腦袋之後,魏師傅也曾經研究過方元所說的暗箭,但是一直研究不出什麽結果來,最後發現了天斬煞的奇妙情況之後,立時把暗箭置之腦後。覺得所謂的暗箭,絕對是方元故弄玄虛的把戲。
魏師傅的自信,也有些感染了施國華,覺得有必要再給他一個證明的機會,當下連忙翻開了筆記本,隻見上麵果然寫了一行字。
“天斬劈門,串堂而過,一刀穿心!”施國華把這行字念了出來之後,忍不住摸了摸心口,莫名有幾分寒意。
“嗯?”
外行看熱鬧,內行聽門道。這一瞬間,熊貿立即抬頭看去,稍微有些動容:“這家夥,果然有兩把刷子,不單純隻是半吊子。”
心悸之餘,施國華連忙打聽起來:“魏師傅,這……是什麽意思?”
“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外麵有天斬煞橫空劈來。”
與此同時,魏師傅略微有幾分得意,然後慢慢解釋道:“當時我一時不察,卻是沒有注意到天斬煞劈斬的位置,恰巧就是住宅的大門。”
“劈斬大門有什麽不對嗎?”施國華驚心道。
“不對,太不對了。”魏師傅表情凝重:“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是進門之後,我卻發現宅院的大門,以及大堂廳門,包括通往施先生你的臥室的走道,都呈一條直線而過,這簡直就是一刀穿心的凶險之兆啊。”
“什麽!”施國華驚疑不定,連忙走到大廳門口,然後仔細對比起來,不得不承認魏師傅說得一點也沒錯。
“如果是普通的天斬煞,隨便可以化解,但是一刀穿心這樣的凶局,普通的手段根本解決不了。”魏師傅摸了摸腦袋上的白紗包,語氣有些複雜:“是我大意了,才慘遭橫禍。”
“那應該怎麽辦?”施國華下意識的求助道:“還請魏師傅指點迷津。”
“態度轉變得好快,立場真不堅定。”
對於施國華類似於牆頭草的行為,熊貿忍不住暗暗吐槽。
話又說回來,為什麽新聞常報道,一些學曆很高的講師、教授什麽的,經常被一些學曆不高的騙子蒙騙。究其原因,就是由於這些人相對來說比較單純。
單純可不是貶義詞,畢竟教書育人,心思就應該要純粹一些,不能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然而就是由於心思比較單純,一但相信了某件事情,就容易偏聽偏信。
開始的時候,施國華是不相信風水存在的,但是親身經曆以後,自然就相信了。他也不單純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女兒的平安。
愛女心切,施國華也顧不上文化學者的清高了,放足了身段求人。
“施先生放心,既然我發現了結症,當然有解決的辦法。”說話之間,魏師傅眉頭一挑,斜視道:“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想聽聽,他們兩個有什麽高見。”
“呃……”
此時,施國華才反應過來,還有賭約的事情沒解決呢。這個時候他頗為頭痛,他隻想順利解決宅院的風水煞氣,而不是坐看兩人鬥氣啊。
“方師傅。”這個時候,熊貿湊了過來:“怎麽樣?”
“給他看……”方元揮手道:“讓他死心。”
“好咧。”熊貿嘿嘿一笑,慢騰騰把紙頁抽拿起來。
紙上寫的是什麽內容他也知道,在方元書寫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到了,所以在魏師傅講解的時候,他才會那麽鎮定自若,一點兒也不擔心。
“諾,拿去看吧。”熊貿把紙頁拿了起來,輕輕瞄了一眼之後,才反遞過去,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仔細看清楚了,別輸了不服氣。”
聽到這話,再看到兩人淡然的態度,魏師傅心中微微一沉,忽然之間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他還勉強保持鎮定,一邊伸手接紙,一邊冷聲道:“不用你提醒,我會……啊!”
魏師傅接紙過來,再翻紙一看,他頓時一驚,心涼如雪,呆若木雞。
“嘿嘿,看清楚了吧。”熊貿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打擊人的好機會,笑得十分開心:“現在沒話說了吧,剛才誰說賭注是什麽來著?”
“寫的是什麽?”
看到這個情形,施國華當然十分好奇,忍不住悄悄走近打量。乍看之下,隻見紙上隻有簡單的八個字:“明刀穿心,暗箭刺背!”
“啊……”
看了一眼,施國華也驚歎起來,再次看向方元之餘,眼中充滿了敬服之意。不服不行呀,魏師傅研究了好幾天才有成果,而且洋洋得意解釋了一大通,卻不知道人家早就看出來了。
最重要的是,明刀穿心比較好理解,就是魏師傅說的天斬煞一刀穿心,問題在於暗箭刺背又是什麽意思?再聯想到方元前些日子所說的明刀易擋,暗箭難防,施國華立時心驚肉跳,冷汗都冒出來了。
“方師傅。”施國華堅定不移的把牆頭草作風進行到底,一瞬間就離開了魏師傅身邊,轉而向投入方元的懷抱:“請您解危救難……”
“不可能,不可能!”就在這時,魏師傅就好像是狂暴的野獸怒吼起來:“這裏哪有什麽暗箭,分明就是你在胡扯嚇唬人。”
“怎麽,輸不起啊。”熊貿立即冷笑道:“就算沒有暗箭,剛才又是誰說,隻要和自己研究出來的成果一樣,就算方師傅贏的。”
“你……”
魏師傅不吭聲了,鼻子喘息如流,眼珠子都要紅了,而且充滿了悔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栽了,栽得十分徹底,再也沒有翻盤的餘地。
敢情人家早就知道一刀穿心的凶局,而自己卻以為對方看不出來,一直在那裏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剛才有多麽的得意,現在就有多麽的可笑。或許自己在人家的眼中,就是那隻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又或許是逗樂的小醜,根本不值得一提。
需要說明的是,魏師傅反悔也晚了,因為熊貿已經在旁邊落井下石了,不客氣的提醒道:“別你你我我的,輸了就應該自覺一點兒,反正就是一句話的事。或許說,你想賴賬?”
“我……”
魏師傅艱難的吞了吞喉嚨,他當然很想賴賬,問題在於賴賬的後果,他卻承受不起啊。承認自己不如方元,最多是在方元麵前抬不起頭來,但是賴賬的話,估計就會成為整個圈子唾棄的對象。最可怕的是,如果讓師門長輩知道這事,暴怒之下肯定直接清理門戶……
想到種種可怕後果,魏師傅也有幾分不寒而栗,痛苦萬分恨不能世間真有後悔藥的存在,或者時光可以倒流,讓他重新回到一個小時以前,他絕對有多遠跑多遠。
“不要磨磨蹭了,大家都等得不耐煩了。”熊貿又催促起來:“你趕緊說,然後我們還要聆聽方師傅解釋暗箭的情況呢。”
“我……”魏師傅張口欲言,簡單的兩個字而已,卻好像比泰山還要沉重,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有種想要窒息的感覺。
“……服……了……”
連魏師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或許根本沒說,隻是他覺得自己說了而已。但是不管他到底有沒有說,反正他已經再也沒有顏麵留在這裏了。
刹那間,他匆匆忙忙而去,由於低著頭急走,所以出門的時候差點又被絆倒了。
見此情形,施國華愈加覺得宅院問題嚴重,更加迫不及待的問道:“方師傅,你說的暗箭到底是什麽啊?”
“和天斬煞一樣,屬於厲害的形煞,但是又比天斬煞更具威脅性。”事到如今,方元也不再賣關子,站起來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說話之間,方元帶領大家出門而去,來到他發現暗箭煞氣的地方……